《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第144章


“这里呀。”至秀点了点她心口,眉眼弯弯:“早就在你心上安了家,你不知道吗?”
“呵,就知道哄我。”牵着她手走出医馆门,坐在车内,肩挨着肩,在春承凑上来前,至秀害羞地闭了眼。
作为医者,真正论起来她竟比名声显赫的春家主还要忙。
前阵子足有半月住在医馆,她以为春承不会介意,哪知深夜,瓢泼大雨,她一声不吭跑来,也是在车里,在寂静无声无星无月的黑暗里,宣泄了她的思念和不满。
一想到那些,至秀下意识腰酸,软着手将人推开。
春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接到示意,桂娘重新回到车内,尽职尽责担当司机。
汽车行驶在风景怡人的黄昏,至秀倚靠在心上人肩膀,舍不得她生闷气,捉了她的手,摊开,指尖在她掌心写字。
——想你。
春承直接被她气笑,学了她的样子也在她掌心写写画画。
——想我还把我推开?
——把你推开是怕你做坏事,和想你没有冲突。
余光看了眼认认真真开车的桂娘,至秀软下身段窝在她怀里,细细亲。吻她的锁骨。
痒痒的,软软的。春承眼尾含笑:真的想我?
至秀动作一顿,心知回家前势必要哄她消气,耳垂被羞意染红,她索性拿着春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另一只手在她掌心写道:你听。
心跳如鼓。还要如何想呢?
春承被她哄得眉开眼笑,不由自主呢喃出声:“我也好想你……”
开车的桂娘支楞着耳朵唇角漫开笑意,担心被听到,至秀不好意思言语,某人耍赖不肯收手,她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占够便宜的春家主意气风发地带着娇妻返家,用过晚饭,沐浴过后,春承揽着至秀早早歇息。
窗外星月当空,两人皆无睡意。至秀被她手掌碰得起了反应:“你……”
床前夜灯发出昏黄柔光,春承笑了笑,贴着她耳畔低语。
眼见至秀羞得侧身背对她,她动了动锦被里的长腿,枕着小臂发出一声喟叹:“真不要吗?秀秀,你也太口是心非了。”
明明很喜欢。
她弯了眉眼,引。诱道:“三年了,我身子养得不错了。”
饶是不错,比起正常人来还是不如。想到寻药几载不曾归的阿平,至秀暗道:不会拿着她的银钱跑了吧?
她这会被春承扰得开始胡思乱想,人有七。情。六。欲,当不得圣人。几番犹豫,终归听从了叫嚣的内心。
成亲四年之久,她待春承每每温柔,即便温柔,那夜见她蹙眉苍白了脸,也止不住懊恼下手太重。
羸弱的春承,和那易碎的花瓶一般,她想时时捧在怀里,怕伤了她,怕她喊疼,怕她有一丝不适。
关乎欲。念,至秀向来自制隐忍,尤其这几年她对春承的怜惜在意,比起新婚时犹甚。
她动了动嘴唇,看清春承眼底的期待,内心躁。动,轻柔地伏身而上……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相思尽处,是甜滋滋的余味。
舌尖卷过那绵软清甜的奶酪,至秀的温柔细致在这点体现地淋漓尽致。
完美恋人。
春承被她取悦地合上双眸,海浪拍打,浪花翻。腾。
帷帐之内,至秀害羞地同她共赴云端。
深夜,天空缠缠绵绵下起了雨,一点一滴,淋。湿一地干涸,春雨贵如油。
翌日,周家登报择婿的消息在陵京传得沸沸扬扬,大清早,王零一脸凝重地敲响春家门,由管家领着进了正堂。
足足等待半盏茶时间,斯文俊俏的春家主与明艳可人的春少夫人同时露面。
至秀从床上起来的匆忙,脸颊存有浅淡红。晕,她亲切执了好友的手,安慰道:“别慌,以前咱们怎么商量的来着?你尽管去做。
阿零,绾绾等了你这些年,别让她失望。要做什么,有春承在,棘手之处,你大胆开口。”
“不错。”春承将报纸丢在一旁,通身雪白的西装、精致的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颇为贵气,家主风范表露无遗,看得人没来由地觉得安心。
这三年风风雨雨闯过来,奠定春家屹立不倒百年长存的根基,春家更胜往昔,生意不仅在国内如火如荼,在国外亦闯出了不小声名。
期间不是没有遭遇商业危机,危难过后,至秀心底曾无数次感慨春承的担当。弱不禁风的单薄身躯,只要有她在,就能化险为夷,给身边人带来满满安全感。
一如前世凤阳城破,她单手握刀,救她出苦海。
绝非浪得虚名的春家家主,年仅二十四岁,振兴家门,情义无双,走南闯北,在她的带领下,春家各大商行被人称道,赞为仁商。
这是春家的骄傲,亦是至秀的骄傲。
得春承一句不错,王零感激涕零,想到被周父禁足在家的周绾,她沉沉一叹,须臾振作起来:“我打算今日同周伯父谈判,成则万事大吉,不成……”
她俯身一礼:“就有劳春家主相助援手!”
“秀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春承眉眼认真,一字一句道:“你去,摆不定的,交给我来。”
风和日丽,出了春家大门,王零手写一封邀请函,遣人送往周家,邀请周鼎前往眷心茶楼品茶。
请帖送到周家,为生意愁得焦头烂额的周父疑惑地打开帖子,同为商会会员,他不好晾着王零。
王零和春少夫人,同绾绾一般乃同寝好友。如今的陵京,但凡和春家沾亲带旧,那就是前世里积了福。
且不说春家主一力扶持王姓女人经商,就冲王零手上丰厚的家财,他也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王零裙带关系走得好,春少夫人的门路谁都想走,然而有资格的就那么几位,他家绾绾是一个,但绾绾拒绝替他向春家求助。
风云变幻的陵京,周鼎年轻时得罪了人,今时那人得了势,要报当年落井下石之仇,三天内凑不够十万大洋,恐将面临灭顶之灾。
王零这封邀请函来得恰是时候。
走投无路,他还挺想看看,王零想和他做什么买卖。
火烧眉毛了女儿还不肯听从他的话嫁人,周鼎想起来气得脸色发青,他一拍桌子,茶杯震颤险些溅出水来。
“告诉那臭丫头,没她反抗的余地!平时任性也就罢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使性子?逼急了,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发了一顿脾气,收拾好着装,周鼎依着约好的时间前往眷心茶楼。
王零带足了谈判的筹码,虚位以待。
一番寒暄,谈判正式开始。
周鼎被她一番话惊得当场失语,如何也想不到有人能因着同寝之谊为女儿做到这个份上。
绾绾不愿嫁人,王零肯把人赎买过去还她自由,他难以理解,觉得匪夷所思。
再三确定没出现幻听,周父陷入长久沉思。
王零觑他一眼,指节敲在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既然要还她自由,还请您签订关系断绝书,承诺往后再不能以生父身份强迫绾绾做不喜欢的事。说句难听的话,人我买回来,不是为了方便谁打坏主意的。”
周父脸上挂不住,神思急转,想到当前周家面临的危机,他掌心捏了把汗:“你能出多少?”
在商言商,王零松口气的同时也为周绾有此生父感到悲哀,她笑了笑:“你想要多少?”
“十五万!”
“还真是狮子大张口。”王零脸色一沉,不轻不重道:“太多了。”
“那就没办法了。”周鼎起身便走。
做买卖一次就成的时候其实很少,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王零重重吐出一口郁气。一场谈判,试探出周鼎的态度,也证实了周家的确缺钱。
当晚,春承亲临周家,三言两语,解了周家祸事。协议签订,自此,周家少了个女儿。
春风洋溢的街道,路灯下,掏空家财赢得美人归的王零,抱着周绾在原地转了两圈:“绾绾,太好了,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
“哎呀,别闹,别……春同学还看着呢!”
“绾绾,我们办一场婚礼吧?”
“啊?”周绾回过神,笑她:“你如今一穷二白,还有钱娶我?”
“有呀,我又不是没本事,凭本事挣钱,凭本事结婚,等有了钱,咱们去找阿秀,反正已经劳烦过她了,阿秀人好,春同学心善,我想光明正大娶你,有结婚证书的那种。”
“哇!平时看你不上心,原来早就想好了?”
“当然了……”
年轻有为的家主捧着她的猫耳罐迎立风中,远远听着年少定情的情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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