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逃花劫》第120章


上分毫。流血的掌心抚过鞭身,满身的金色符文大盛,吸饱了鲜血的浮图鞭发出浅浅的红色光晕,随着她挥舞,云层涌动为她所控。
无论谢琅邪往何处去,都是朝着梧千双布下的诛魔阵法而去。越靠近诛魔阵他的脸色就愈发狰狞。
皮下的青色经脉爬满他的脖子慢慢延伸到脸上,额间生出一枚黑色的印记,眼色血红已然成了一头丧失了思维的魔兽。梧千双再度挥舞起浮图鞭,手上的血珠洒满诛魔阵中的阵点,谢琅邪落入阵中的瞬间,整个诛魔阵生出一张撕不烂烧不穿的黑色薄毯将谢琅邪脖子以下都紧紧束缚其中,薄毯上面布满金色巫门的咒符。
阎子詹从他身后一剑贯穿他的妖丹将其碾碎,原本还在挣扎嘶号的谢琅邪突然一顿,脸上青色脉络缓缓消失,眼底的血红退去,只那枚黑色印记清晰地印在额头纸上。
捆缚他的薄毯落回到法阵中,谢琅邪低头看了看从腹间穿出的长剑,抬手握住剑身,轻笑一声,有些嘶哑地声音道:“枉我这样牵挂你多年,却不想注定要死在你手里,也罢……终归是我欠了你。”他喷出一口血,妖丹已碎,注定难入轮回,满身的妖力像是退潮的海水一般快速散去,他虚弱的有些站不住,往前一个踉跄,将身体从阎子詹的剑上抽离出来,回身望着他笑的:“子詹啊子詹,你……还真是狠心啊。”
话音落,他眼中的所有的光芒急速黯淡,双眼合起,从云头上掉落了下去。
阎子詹淡淡地看了一眼向着深渊掉落的谢琅邪,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却又仿佛失去了什么般地有些空虚。
“梧千双——!”
空中突然有人唤她的名字,梧千双抬头,看见自家欢喜佛正趴在一直翠绿羽毛的大鸟背上急切地望着自己。
那翠绿羽毛的大鸟不是别人,正是一路披荆斩棘九死一生带着她的表姐千里寻表姐夫而来的幻真原身。身为帝将神鸟一族,天生神胎加上佛莲刺一路加持,虽历经艰险却也算是功德圆满,平安将宴无台带来了不周山。
幻真拍了拍翅膀小心地避开未消散的乌云里夹杂的细小雷闪,隔着老远朝着梧千双大喊着算账:“表姐夫,你怎么欺负的我表姐啊!差点连命都折腾没了啊!你明知道她脾气不好,你让让她嘛!”
梧千双与宴无台遥遥相望,却一时不知该言语什么。
不周山下的三十三界内,初息扫了一眼周围慑于她昔日余威不敢动作的凶兽们,在玄翎身上打了一道仙罩,轻声道:“你先出去等我,不要再逞强了,有我在。”
玄翎突然伸出手抓住初息,生怕这不过是一时幻影。
初息对着她笑了笑,道:“乖,我很快就来。”
下坠中的谢琅邪突然顿住,云层中的黑色气息一丝一缕地涌入他额间的印记,一道黑色闪电从天际劈下,直直劈在谢琅邪身上。
这道黑闪来得太过突然,其气灌天,就连宴无台和幻真这等修为都能感觉到它的厉害!
又一道黑闪从头顶直灌而来,宴无台和幻真大惊,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力量将她抛出甚远,只擦伤了胳膊,幻真却被烧焦了尾翼。
正当宴无台压着胳膊上的伤时,发现梧千双悬在她方才所在之处,黑闪贯穿了她的身体,在腹间留下一个黑洞。
☆、第108章 恶念
周围的一切似乎是静止了的,梧千双看不到从谢琅邪额间印记里破出的一团黑影凝聚成人形,也看不到四周劈落下来的致命黑闪。她眼睛里只有宴无台的眼睛,一滴泪挂在眼睫上,落下来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似乎以极快地速度恢复它原本的轨迹。
她还来不及去感受那并不算明显的疼痛,一个瞬息的功夫,所有人都没能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神,直到宴无台绝望又凄厉的嘶喊声响起:“梧千双——!”
万物肃寂,只有满身的妖力和巫力从腹中的洞口不停流泻出,梧千双想对着宴无台笑一笑,说句没事别怕,整个人却控制不住地颤抖,急速地从空中掉了下去。
身后炸开一团妖气,宴无台以最快的速度扑过去想将她拉住,可她自己内伤未愈,只摸到梧千双的一片衣料,眼睁睁地看着她坠落向黑胧胧的地坑。
阎子詹从这□□中回神,忙打出一道光束在梧千双身下结成一张网,堪堪将她拦在地坑裂口前。幻真驮着宴无台随后而至,宴无台将梧千双拉入怀中的瞬间,一股强大又灵力的力量从她们身后而来,阎子詹一句小心刚脱口而出,幻真以神鸟之身拦住一道屏障将梧千双与宴无台护住!
紫金佛莲刺在瞬间爆开撑起一座莲台,承住这大半攻击的力量之后,碎成朵朵莲花虚影,幻真抬颈长鸣,咬牙抗下剩下的余力,翠绿长羽毛迎风乱舞。
那团黑影幻化而出的人形慢慢露出一张与东皇太一一模一样的面孔,站在团黑色浮云之上,一身乌黑的长裙逶迤及地,罩着墨青色的披纱,缠绕在她手臂上的黑气一点点地凝聚成剑,除了通体乌黑与破浪无异。
这是东皇太一逃逸已久的恶念,竟在妖界化了形。
她扫了一眼嘴角挂着血还炸开羽毛摆出要拼命的架势来的幻真,轻声一笑:“虽然是个血统不纯的杂种,倒还真有几分帝将一族的风骨。”
幻真自登位女帝一来也是好久没有听过这么不顺耳的话了,同样哼笑一声:“本君神胎妖血,就算是个杂种也是个血统优异的杂种。你算个什么东西?连个真魂都没有的一团气,还敢妄自点评本君风骨?”她自小就没避开过自己血统不纯的事实,但当着她的面骂她杂种的还真没几个,除了她弄不死的基本都被她多了妖丹化了椒灵填补修为。
眼前这一团黑气所化之人她虽不知对方来路,却也能猜出个*不离十。她自然知道打不过对方,只是输人不输阵,总还有一口气要争。
散落各处的云层汇聚到恶念化出来的东皇太一身后,黑色鸣闪此起彼伏隐隐待发。她俯视着幻真和她背上驮着的梧千双与宴无台二人似看蝼蚁一般看着她们,眼中是残忍而嗜血的暴戾之气,轻启乌色双唇道:“原本你这样的蝼蚁尚不足以入本君的眼,还想放你帝将一族一条后路,可你既然不识抬举,本君又岂能容得下你?”
云层中的雷闪蓦然炸开落下,直逼幻真而去。
阎子詹在看到那张与东皇太一如出一辙的脸时生出无尽绝望,他想不明白,明明他们已经阻止了谢琅邪对其的祭献,那恶念又是如何取得了谢琅邪的生魂为自己修出形体?他看了一眼幻真背上已是强弩之末的梧千双,叹了一声生不逢时再咒骂一句狗屁的慈悲为怀,拼尽全力挥出一剑来挡住雷闪,扭身回头对着幻真喊道:“快走!”
幻真一怔,没想到这位看起来白白净净柔柔弱弱地冥君会挺身而出为她挡下这一劫,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虽不想抛下冥君一人对敌,但也不想让表姐白白送死,一咬牙朝着阎子詹喊道:“冥君我敬你是条好汉!如果你没死我帝江族愿跟你和亲!以身相许都行!”扭身向外飞去。
他与谢琅邪一战没剩下多少力气,这一剑已是拼尽全力,幽兰色剑光蔓开一张水色的屏障,雷闪击穿屏障直接落在剑身之上,佩剑碎成几节。阎子詹一口血喷了出来之际听见幻真吼的那句话,差点被自己的血呛到,五脏六腑都叫嚣着一个疼字,他吐了一口,骂了句:“娘的。”
阎子詹心想这恶念身上可是有着一半的东皇太一的神力,他那点儿微薄之力还能挡下这一击也是没给老阎家丢脸,不过往后就只能靠着玄翎了。
对了,玄翎在三十三界里找到炽元丹了没?东皇太一真身还能不能回来?他没能阻止恶念生成还留了个又大又烂的摊子下来,估计玄翎在这儿得骂他一句没用,如果知道他现在磨磨叽叽想的这一堆,指不定还得讥讽他一句娘们。
他娘的,从前一起读书捣蛋的时光多好啊,如果没有遇到谢琅邪,他这一生说不准过得还能挺开心的。现在连谢琅邪也死了,他反倒找不到什么奔头了。
全身的骨头没几根利索的阎子詹在余光里看见一个光团滚了过来,光团?侧目一看,正是躲在透明罩子里被他们方才的斗法给吹飞后好容易滚回来的重洺。
重洺从幻境塌陷的那刻开始就被混乱的气流吹的上天下地的乱飞,战局打成了什么样子,她的娘亲救没救出来她全然看不见,被颠簸得七荤八素,差点连肠子都给吐出来。好容易等到气流平息,她又在茫茫一片云雾之中摸不准方向。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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