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宫殇红颜》第91章


,景弘帝睁着眼,脸如死灰……
周池羽晃了一下,身体微颤,脸色发白,走到周越跟前,抬起手朝他扇去,周越捉住她的手,抬眼直看过来,眼底死寂,嘴角却衔着嗜血的笑,“不,不后悔……”。
周池羽作势挣脱,他的手握的很紧,“放手!”,叶付抬剑指着,
周越也不看他,只是望向周池羽,眼眸里倒映出她的容颜,清澈的眼,脑海里想起小时候的很多事,她把他推进水坑里,她悄悄把青蛙放在他床边……
“我不会让你和皇兄有机会杀了我的”,周越嘴角扬起了笑,他松开了手,周池羽纤细而白皙的手腕上一圈鲜红的印子。
周越举起剑来,叶付上前护在周池羽跟前,剑落下,刺穿了周越的小腹,他嘴里流着血,倒在地上,睁着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周池羽,直到咽气。
周池羽抿着唇,眉头紧锁,指尖蜷握,竭力抑制着,道,“安置了罢”,叶付命人把周越抬起来,从他衣袍的前襟里露出一截耀眼的金色,叶付挥手制止,上前从周越的怀里取出来,竟是一株含苞金莲,翠玉作茎,纯金作莲瓣……
“殿下”,叶付递呈给周池羽,很奇怪,在如此重要的今夜,周越竟会随身带着,这东西周池羽是认得的,正是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上,周越得到头筹的,一株千重翠玉寒金莲。
那金莲见了火光,渐渐的,莲瓣缓缓舒展开来,仿佛活的莲花盛开,栩栩如生,叶付瞪大了眼,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稀罕物事。
薄如蝉翼的莲瓣一层层的展开来,莲心里有数百根细如发丝的掐丝珐琅彩,托举着一朵略有些残破的绢花,显得格格不入。
那朵绢花纯白染了一圈粉色,正是周池羽当日头上配的虞美人绢花。
周池羽的眉头狠狠跳了跳,脸色阴沉,她把绢花攥在手心,把千重寒金莲递给了叶付,说道,“师父若喜欢便赠给你”,
“这,这,太过贵重了……”,叶付推脱着,看周池羽并不以为意,便叩谢了赏,宝贝似的让手下收好。
周池羽稍一用劲,手里的绢花化作碎屑,洒落在地。
第89章 藏弓
“殿下,皇上,皇上驾崩了”,李承前跪倒在地喊道,周池羽身形微晃,转过头,望着榻上的景弘帝,那抹惨淡的白,让人心悸,“父皇……”,周池羽跪在他的榻前,握着他的手,痛不失声。
“父皇!”,门口周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脚步声不断,是皇后带着人来了,来的这样巧,正好在周越的叛军被系数剿灭后。
“父皇!你怎么舍得抛下皇儿?!”,周仁伏在景弘帝身上嚎啕大哭,苏皇后面露悲戚,一步步走到周仁旁,从周池羽手里夺过景弘帝的手,刚触到,便被那冰冷的感觉激到,扔开,偏头望着李承前,泣声道,“皇上可留下什么话?”,
李承前摇头,抽噎道,“皇上大病初醒,又遇此事,怒火攻心,一字未留就……”,苏皇后定了定神,揽住周仁的肩,宽慰了他几句,便吩咐道,“出此大事,急召丞相入宫商议后事!”,
苏皇后瞥了眼周池羽,淡淡道,“闲杂人太多,恐惊扰圣上先灵,来人,送公主回宫!”,周池羽起身,擦了泪,站定望向她,不急不缓地说道,“皇后便是如此急不可耐么?”,
“放肆!本宫贵为皇后,你身为公主,数度无礼,尽失礼数!”,苏皇后斥道,
“适才周越领兵造反时,皇后不在,乱军剿灭,皇后就匆匆赶来,不知是何用意?”,周池羽说道,
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在周池羽的脸上,连周仁都惊了,“母后,这是……”,“皇上先去,未留遗旨,太子登基为君,本宫乃太后,你竟敢出言无礼!来人!把公主送回羽殿!即日嫁去骨赫,为避免招人口舌,出嫁前不可再离开羽殿半步!”,苏皇后拢手说道。
“好一个鸟尽弓藏”,周池羽冷嘲道,“母后,如今父皇的后事要紧”,周仁说道,
苏皇后再按捺不住,也知此刻并非好时机,只是,周池羽收拾周越的雷霆手段,太叫人震惊了。
周越的手下都是禁卫军或是将士,可一路走来,死状可怖,不留活口,让苏皇后不得不防,以绝
后患。
周池羽的眼眸微冷,她昂着头,走到殿门,叶付等人簇拥在她身侧,刀剑寒光,叫旁人不敢接近,“皇上驾崩,禁卫皆听本宫号令,叶付你身为前禁卫统领,难道想作乱吗?!”,苏皇后语
气低沉,周池羽冷眼看她,两方对峙。
只听得阵阵喧闹,虎豹骑旗帜飘扬着,先行军整齐划一的冲进来,铠甲染血,显然已经过一番厮杀,“是虎豹骑!”,苏皇后脸上一喜,高喊道,“来人!把叶付等人拿下!”,
“谁敢上前试试!”,叶付不惊,站定在周池羽身侧,看她转过身,面向着虎豹骑,微笑。
苏暮寒从马背跳下来,收剑入鞘,低头,一地的尸首,抬头,苏皇后与周池羽相对而立,剑拔弩
张。
“兄长,父亲呢?皇上……皇上他……驾崩了”,苏皇后挤出两滴眼泪,“仁儿在里面陪着”,“末将救驾来迟!”,苏暮寒蹙着眉,悲叹一声,朝着宁安殿跪拜。
“苏将军未曾授命而领兵擅闯宁安殿,这罪名可担待的起!”,周池羽突然开口说道,“放肆!苏将军乃救驾,岂容你置喙!”,苏皇后喝道。
周池羽站定,望着下方的将士和禁卫军,朗声说道,
“虎豹骑统领,苏暮寒,奉命领兵镇守城外。今,一则拂逆圣旨,擅离职守,乃失职,二则罔顾圣意,领兵擅入皇宫,乃谋逆!”,
“满口胡言!拿下她!”,苏皇后声嘶力竭的喊道,苏暮寒愣了瞬,突然想起,入宫前,苏之年的欲言又止。
十几年前,景弘帝身陷危机,正是他不顾安危,率兵长驱直入,才救下了景弘帝,也为苏家赢的声誉和地位。
十几年后,他做了同样的事,却落得个谋逆的下场。
“公主殿下,三皇子谋逆,率禁卫军封锁城门,意图逼宫,这可是你亲口跟末将小女,苏沐雪说过的,难不成殿下忘了吗?”,苏暮寒解释道,心一阵发凉,眼下的情景说明,这是陷阱。
“三皇弟不孝,擅闯宁安殿,杀了几个太监,这是宫里的事;苏将军领兵,擅闯皇城,杀害禁卫军,这是君臣国事。二皇弟和皇后娘娘放任周越激怒父皇而薨,再串谋虎豹骑,图谋登基篡位,
本宫说的可有半句不对?!”,
周池羽淡然说道,眉眼平静,挥手道,“禁卫军听令,速速拿下擅闯入宫的虎豹骑将士!大错已酿,若是众将士缴械投诚,后由刑部审问定罪,若是执迷不悔,则格杀勿论!”。
“反了,反了,你竟然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苏皇后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她说道,周池羽转过身,一抬手,“这血流成河的遍地尸首,虎豹骑刀剑上沾染的鲜血,砍下的人头,孰是孰非,
昭然可现!”,
“只要苏将军一声令下,就算拼了命,也绝不落于她手!”,虎豹骑的将士们在他身后说道。
苏暮寒垂着头,他一生浩然正气,刚正不阿,也从不参与朝廷的斗争,只是驻守在京城,恪尽职
守,可终究啊,还是难逃皇位之争。
“降,可留一命,反,满门抄斩!”,声音如珠落玉盘,却是锋利血腥,字字诛心,
苏暮寒扔下手里的剑,落在地上,清脆响亮,“将军!”,有人不甘吼道,副将拿着剑,涨红着脸,“我们不甘心!”,
“是我苏某,对不住弟兄们!”,苏暮寒转身,朝着众位将士,深深鞠躬。
满地的尸首,遍插着箭羽,苏暮寒知道,只要有一人敢动,藏在周围的,对周池羽效忠的弓箭
手,会如对待三皇子的叛军一样,让虎豹骑的将士们,横尸此地。
他绝不忍跟随自己数年的将士,在这场权力的争夺里,落的满门抄斩的下场。
铛铛铛,不断有人跟着苏暮寒扔下手里的兵器,副将有些愕然地站在原地,大吼道,“我聂虎一生忠君护国,绝不甘心落个谋逆的下场!”。
他高举起长剑,踉跄往前走了几步,叶付护住周池羽,聂虎惨笑一声,剑横在前,擦过脖颈,血流如注,喷射而出。
叶付挡住周池羽,鲜血溅在他的衣裳,眉头紧皱。
“把人都拿下!”,周池羽镇静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慌张,她静静站在原地,月光洒下,瑶鼻通梁,双眸清光溶溶,清澈,却冰凉。
苏皇后歇斯底里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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