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心悦否》第105章


就这么瞎跑也不是办法,这么着吧,你告诉我你想去个什么样的凡世,我带你去,然后你就安心修炼,到了大乘之时,我还会来找你,到时我助你直接飞升成仙。”
溪涯侧头望他一眼,嘴唇微动,道了一句:“我想回家去。”
“家?”
“回空州……”
“那怎么成,”少年着了急,“我去过那处,追杀你的人老早就寻到了那里,察觉到了云中君的仙力,便死守在那,你去了不是自投罗网?”
“是啊,”溪涯淡然一笑,“无妨事,你送我过去,带我入那竹屋之中,那处有师父的结界护着,怎也没人能闯的进来。”
“你……”少年愣了一下,“你若想见你师父,我可传音叫她过来。”
“不必,我在家中等师父就好。”溪涯垂眸,“劳烦你了。”
少年打了个颤,惊疑不定,“你莫不是想不开,要自我了解了吧?你师父虽说是为了天书,但她收留你时还不知晓你的身份,对你的情意定是真的,你听我一言,可莫要钻了死胡同,为这事过不去。”
“并非如此……我只是奔波了这么久,忽有几分累了,待师父来了,许她有法子能护我。”溪涯喃喃自语,却仿佛失了神,“那时我便不必再东躲西藏了。”
“果真如此?”少年仍是怀疑。
“果真。”溪涯抬头,信誓旦旦地道。
“好,那我带你回去。”少年拉住她的一只衣袖,暗自嘟囔道:“只求遥舟的结界没把我排除在外,不然我怕是会被直接震飞出去。”
言罢,他抬手御剑,带着溪涯往九天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竟然在一章之内介绍完了以前的事,我好棒~
第九十七章
过了缥缈的云海境;少年小心翼翼的趋剑往云海之下行去;顺手还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袍子;抬手扔给了溪涯。
“披上吧,别叫人看出你来了。”
溪涯默然将其搭在自己身上;系好了绳,低头望向云下;只依稀能看得见些零星的灰土色。
少年选了城外落地;本是怕惊扰凡人,却不想才收了剑,便望见有一白衣道士从他们头顶飞掠过去。
“这是谁家的道士;怎敢在凡人面前如此放肆!”他气的跺脚,仿佛那人使用仙术碍着他什么了一般。
“如你说的,他们都想捉我;所以集在这处,将这空州城都变成了半个仙地。”溪涯将脸挡的更严实了些;望少年一眼;道:“若咱们御剑进去,怕无人敢拦,若是如普通凡人一般步行过去;在城门就得被拦下来;从头到脚都叫人查一遍。”
少年便正了脸色,“那还是飞进去吧,你一脱黑袍,不等于直接昭告全城的人你就是那身怀天书的云中君高徒。”
他们落在一座屋梁之上;少年望着城中景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前个儿来的时候,空州里不过堪堪十几个仙人,可现儿再来看,大街小巷里无不有仙者与凡人共行,空中甚还望见几只送信的青鸟。
两人都咂舌,少年轻拍一下溪涯的肩膀,叹道:“你好大的面子,这城中有不少都是多年前颇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都为了你出山。”
溪涯一把打开他的手,冷笑道:“别说是为了我,为天书才对。”
“只可惜,天书已经彻底与你这身子融为一体了,毁了你的魂儿,不可,毁了你的身子,也不可,若想得天书,只能完完整整的养着你,完完整整地送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炼他个百儿八十年。”
“你说什么?”溪涯闻言蓦地惊住,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师父的记忆中不是说天书只是我的魂儿而已?”
少年微微避开她的手,傻笑着退了几步,“原是这样的,可现儿……现儿你吃了我的药,天书和你的身子也融为一体了……”
“你!”溪涯踏步上前,低喝了一声。
少年被吓得冷汗连连,又退了几步,打着哈哈解释道:“咱不是说好的,我帮你逃出来,你帮我试药,我是没想到这药真有用,实在对不住。”
溪涯气的不轻,背过身去,咬牙将怒火压了下去,满城都是欲取她之命的人,现儿她可不敢有何动作。
少年也知自己理亏,挪着步子挪回溪涯身边,侧头偷偷望她一眼,咳了一声,道:“咱是直接上山,还是寻个落脚的地儿?”
溪涯抬腿往前儿行去,“上山吧,我有几个熟人在山上,先去寻他们。”
她顺着记忆中的小道一路往山上行去,路上遇到熟悉景象,忆起往日,感慨颇多。
她沿着小道行去了桃花林,却不想过了那小河,望见的竟是一片萧条,艳艳的桃花林只剩下秃树从,杂草疯长,几乎没过她的膝盖,她轻咬了下唇,拨开草叶向着狐狸洞行去,好歹狐狸洞还是原来的模样,她定眼望过去,只见里边还飘着几分妖气。
她站在不远处,轻声开口,唤道:“狐狸,狐狸,你在否?”
从洞中传出些重物倒地的闷声,一只灰毛狐狸手忙脚乱地开了门,一瘸一拐地颠跑着出来,头也不敢抬,连连接着话,“小妖在,小妖在,敢问这位仙君有何事。”
“狐狸,你这腿……”溪涯被它的落魄模样震住,不由得上前两步,盯着它的腿看了一圈,“这是被人打断的?”
灰毛狐狸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偷偷探头望她一眼,见她未有不悦之色,便盯直了她看,半晌,眨巴几下眼睛,不敢置信地开了口,“你,你是溪涯?”
“是我……”
“唉唉,你怎么直接承认了,就不怕惹上祸端?”少年急了,几步行过来,一把就要将溪涯拉走,“这狐狸身上有其他仙人设下的禁制,定是被人胁迫了,保不准就是被逼着来打探你的下落,此处不可久留,咱快些走吧。”
溪涯犹豫着垂了头,狐狸拿琉璃般亮闪的眼睛瞅着她,眸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他说的是对的,我的确受人胁迫,在此处等候你露面,需得通风报信之后才能得自由。”
“是何般禁制,你可能看得出?”溪涯轻拉住少年,开口问道。
“不该管的,咱就别管了,唉……如今自保都难,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
溪涯无奈摇了头,“倒不是管别人的闲事,狐狸现儿已猜到我的身份,若咱们前脚走了,它后脚就去报信,那便只能等着人家来追杀咱们,所以不如解开它的禁制,将它一并带走,断了它下山报信的路,不是更好些。”
“……话是有理,”少年犹豫了几分,“倒还有个更轻松的法子,不若直接取了它的性命……”
溪涯摆了手,“也可以,只是我从来不杀无辜生灵,只能劳烦你来动手了。”
“你不杀无辜生灵,我就是那种杀无辜生灵的仙儿了?”少年闻言,直气的跳脚。
“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你往边上去。”少年咬牙切齿,将溪涯推到远处,转身望着狐狸,不由唉声叹气,感叹自己就是个给别人跑腿的命儿,而后抬手按在它头上,“可能疼的很,你忍住了,但凡发出任何声响,我们这就走人。”
狐狸怯怯地点了头,“知晓了,多谢仙君。”
他说疼的很,还果真是疼的很,狐狸动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把四只爪子狠狠往地底按进去,爪子上的指甲劈裂了开,鲜血染红了黄土,待少年收手,它一身的狐狸毛都湿透了。
少年一把揪住狐狸的后颈,扔进溪涯怀中,急急忙忙地开口道:“快走快走,这禁制一解,怕是那设下禁制的仙人就知晓了,保不准要追过来看个究竟。”
溪涯也不敢耽搁,抱住狐狸就追了上去,两人使缩地之术往山顶而去。
“溪涯,你这是预备回你师父的竹房子?”狐狸拿虚弱的眸子望着她,问,见溪涯点了头,便苦笑一声,道:“不可,那竹房子旁边有好多仙人安营扎寨了,现在你去就是自投罗网。”
“无妨事,我知晓另一条小道。”溪涯柔声安抚它,“狐狸,我问你一件事,你可知灼灼去了何处?”
“灼灼?”狐狸小声地咳嗽了几下,“那小桃花妖在有仙人入住空州的时候就带着她那条鲤鱼精跑了,唉……我当初就该和她一起去的。”
“原来是逃了……”溪涯松了一口气,又问:“那山狼一族,你可与它们联系过?”
提到这个,狐狸微微垂了头,灰毛盖住了它的眼睛,望起来落寞极了,那身下的尾巴轻轻摆动,却没回话。
溪涯心中起了不好的预感,“它们……”
“死啦。”狐狸沙哑着嗓子道,“前儿几年有大雪封山,山里没有东西吃,有几个不懂事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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