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心悦否》第126章


“是,娘担心。”江夫人轻拍着她的胳膊,“娘啊,怕自个和你爹陪不了你太久,封公子固然温润有礼,但他看起来并非小户人家,若有朝一日我们二人不在世上了,出嫁从夫,你的余生仍是紧紧系在他身上的,到时候,此前他许过的所有愿都不做数了,娘怕啊。”
“娘……”遥舟虽内心凉薄,但也难免被这话酸软了心肠,她轻拭了眼角,故作稚嫩天真道:“娘怎担心这个,您和爹爹定能长命百岁,看着女儿成了白发苍苍的模样,到时我仍要给娘撒娇,让娘心疼我。”
“若真是如此,定最好了。”江夫人被女儿的话逗笑了,“唉,也是,我又愁什么呢,横竖你也不是非要嫁他,娘还要替你好好考察一番,定不能让他浑水摸鱼了去。”
“娘……”遥舟闻言楞上一楞,急忙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想江夫人已起了身,将衣物整理好了,便就准备离去。
“莫担心,有娘替你把关。”
遥舟傻眼望着她的背影,许久缓回了神,失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这可不是她的本意,可怜溪涯,怕是要受些磨难才能来见自己了。
溪涯却不知这后院发生了何事,她穿着一身暗蓝衣装,与江老爷坐在前厅内,两人把酒言欢。
江老爷借着酒劲与她套话,多是打听她的家事,她便将自己编撰的身世半透半瞒地说了出,大意是自个并无家产继承,父母也已不在人世,故而无后顾之忧,只想寻着一温柔体贴的妻子,共度余生云云。
温柔体贴……江老爷端了一杯酒饮了进去,心里泛起嘀咕,自家女儿,应也算得上温柔体贴,除却日日总是喜爱赖床,吃饭总要人催着才可,行事慢吞了些,也无别的什么不好。
思及此,他就放宽了心,溪涯的身世干净,叫他挑不出什么刺来,为人又温煦有礼,讨他欢心,且最重要的一处,这位封公子全然不介意入赘一事,这份心就已是难得,江老爷只觉自己不该再磨叽了。
当即二人痛饮了几大杯,索性口头上定下婚事,等江夫人回来,已成定局。
夫人气极,但碍于客人还在,只得暂且忍了,等铁青着脸送了客、关门之后,便一把揪住江老爷的耳朵,狠狠骂了一通。
第二日溪涯就派人来下了聘礼,江夫人故有心再试探一番,怎奈自家老爷已答应了人家,万般无奈下只得咬牙信了江老爷的万般担保,同意了这婚事。
第117章完结
定下良辰吉日;预备喜服婚物;为了一举将自家闺女在城中的名声挽回来;江家二老可谓大张旗鼓,请帖发了一沓又一沓;把城中能请的不能请的都请了个遍,各家商铺都被江府下人“洗劫”了个空;赚的盆丰钵满;这下空州内没有一人不知,那之前一直无人敢娶的江家小姐,招了个入赘的夫婿。
江府忙的不可开交;唯独一人很是清闲,遥舟被妥妥帖帖地安顿在自己的小院里,江夫人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这成婚之前你至少得把女书看过几遍,这几日就别再出门了。”
江夫人难得严厉;遥舟只得答应下来;由个丫鬟看着她,在院里捧着本女书一字一句地看着。
那些个妇德妇行看的遥舟头脑发昏,只感叹凡间的女子果真艰难;不像天界成婚;这些个繁文缛节要把她的半条命给看没了。
她唉声叹气了几日,待得一天傍晚,丫鬟撤了饭食又催她读书,她皱眉在灯下看着;约摸不足半刻,就听到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一人影闪身进了来,却不走近,只在门口直跺脚。
遥舟回身看她,眼中眯着笑,见溪涯一身小贼打扮,左脚点地,轻轻扭动着,面上神色愤然,便拿手支着头,问她:“你这是怎地了?被人偷袭了?”
“不,”溪涯撅了嘴,“我适才躲丫鬟时撞到了柱子,撞得脚趾骨疼得慌。”
遥舟起了身,几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把她往床边带,手指点着她的额头,“好歹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把脚给撞了,真不让人省心。”
“我还不是急着来见师父。”溪涯委屈的不行,“我为了操办婚事忙了好几天,连你的面都没见着。”
“你若是想来,这江府还能拦得住你?”遥舟脱了她的鞋子,替她揉揉撞伤的地方,“可怜我被困在这里看那什么女书,看的头昏脑涨,也等不来你解救我。”
“师父看了这个。”溪涯窃窃笑着,“来来,让夫君听听,那女书里都教了些什么。”
遥舟眯了眯眼睛,自从明了她的心意后,这小丫头就愈加不正经了,能占的便宜通通不放过,长此以往还得了?
她手上用了几分力气,狠狠一按,顿时疼的溪涯龇牙咧嘴,匆忙抬手去按住她的动作。
“我学到了不少,”遥舟松了手,坐的离溪涯远了几分,脸色冷冰冰的,“我知晓礼成之前你我二人不得相见,所以请夫君快些离开吧。”
夫君而已她咬的重,听的溪涯肝颤了几分,不敢再有半分调戏心情,欲上前哄哄,怎知遥舟柴米不进,硬是要赶她走,撒娇哀求通通没用,她只得又从正门躲躲藏藏溜了出去。
之后二人再没见面,溪涯又偷偷去过几次,却连声也听不到,她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遥舟,只能苦苦等着大婚之日,那时遥舟怎也不可能不露面了。
婚期并不算久,到了那日,清晨天才刚亮,自街头起始,到了街尾才停的鞭炮声就响遍了整个空州城,江家请了歌舞仪仗,绕着府外的街道游行了一圈,而后迎亲的队伍自溪涯落脚的酒肆而起,带着新郎官的所有身家,一长串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江府而去。
这是入赘,并非出嫁,故而新郎官省了接新娘的步骤,直接在喜婆的督促声中迈进了江府。
今日来的客人不少,大多都是想看看这肯入赘的姑爷是个什么模样,莫不是缺眼少鼻,瘸腿病弱,不得已才只能走这下门路子吧。
但定眼一看,新姑爷昂首阔步的行了进来,身姿俊郎,不存残疾,再看看面相,竟丰神俊朗,如若天人。
不是身子不好,就该是家中贫穷,不得志气吧。
可那姑爷抬进江府的可是一箱又一箱的身家,堆了足足一房子。
众人起了八卦意,可惜却不得真相,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新郎君在堂中等着自己的嫁娘,被喜婆牵着走到了自己面前。
二人对视,溪涯却不能从遥舟面前的那层纱中看出她是何表情,她的心里就愈发忐忑。
今日的遥舟美极,凤冠霞帔,露出纤细的身形,娇柔的腰身,一层红纱遮住她的面容,却难掩风情绝色,更添神秘动人。
喜婆指引她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对拜成礼。
遥舟被丫鬟簇拥着进了洞房,溪涯眼巴巴地看她走了,一堆人又拥了上来,拖着她去敬酒。
溪涯心烦,却也无法,她一桌一桌,一人一人地敬过去,数来也有几十杯酒了,虽不是进了她的肚子,但仍是耽误了不少时辰。
溪涯装的醉醺醺的,最后还是被江家老爷救了下来,暗使眼色让丫鬟搀扶着她去了洞房。
关了屋门,这房间内的小世界便只有她们二人。
溪涯贴在门上,目光紧紧落在遥舟身上,脚下却不敢动半步。
二人都沉默了许久,溪涯才轻咳了一声,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走到大红的床旁。
她的目光扫过床上的核桃红枣松子,落在了遥舟交叉在腿前的手上,随后拿起那朱红小棍,对着遥舟面前的红纱,轻轻撩了起来。
红纱翻过,露出其中秀容,红唇柔润,黛眉成柳,眼帘轻垂,遥舟并不看她,独盯着地面,不发一言。
“师父?”溪涯巴巴地望着她,蹭到她面前去,将下巴抵在她的手上,“师父,我错了,你饶过徒儿这次吧。”
遥舟只抬了头,望着前边桌子,淡声问一句,“可是该喝酒了?”
“是。”溪涯回她。
她这就站起来,信步走到桌旁,端起酒壶倒了两杯水酒,一杯端在自己手里,而后侧眸望着溪涯,“你不来?”
“来。”溪涯瑟缩着步子过去,行到她身边,接过酒杯,与她手臂相缠,喝了交杯酒。
“而后该做什么了?”遥舟放下杯子,那巾帕轻拭嘴角的酒液,一杯酒下肚,溪涯顿脑子混沌起来,她听明白遥舟的话,但满心满眼都是之前在画本子里看到过得画面,顿时红了脸。
遥舟斜眼望见她的反应,嘴角就勾了起来,她抬手盖灭了烛火,屋内顿时就黑了下来,溪涯隔着一步,自黑暗中依稀看得清面前人的容颜。
眼睛虽不好使,但其余五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