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两相厌》第65章


她穿着小丫头的衣服,手里也没拿暖炉,她就对着手呵了几口气,来回搓了几下,循着小路往前厅去了。
合姜的消息的确是没错的,王令宜甚至在凤仪宫大摇大摆地走,都遇不见一个人。
她轻轻推开了谢宝林寝殿的门。
随着轻微的“吱呀”一声响,王令宜迈进去一步,轻声问:“谢宝林?”
寝殿内似乎还暂时没有回应。王令宜借着外头的月色隐隐约约看得见家居摆设的模糊轮廓,绕过月门,方才看见伏在桌面上的谢宝林。
蜡烛幽幽地亮着昏黄的光芒,似乎温暖非常。但寝殿内寒气升腾,又哪里是一支蜡烛可以驱散得尽的?
王令宜站在谢宝林身后,看她身披大氅,睡得昏沉,怕她着凉,不由得想推醒她,让她回床上睡。可又不忍心,这些日夜,谢宝林哪里睡得着呢?或许这又是谢宝林难得的一次浅眠。
王令宜伸出的手收了再收,最后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她感觉有风窜进来,她才发现窗户并没有关严实,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途中王令宜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便发出了一声响。
王令宜立刻站定,扭头看谢宝林,看她只是蹙了蹙眉,并没有醒过来,便又更小心地挪到窗边,关紧了。
“王令宜?”谢宝林刚笑了笑,便清醒过来,猛然扯掉身上的大氅,起身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令宜在烛火晃动之中望着她,眉眼静谧,像是深藏了许久的冬天。
谢宝林动了动嘴唇。下一刻,她就看见眼前这个身着宫女宫装的美艳女子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谢宝林感觉自己失了所有的力气,她挪不动脚步,只能钉在原地,目光紧跟着王令宜的手。只见她的手滑过自己的衣领,食指拇指紧捏住领子,然后将衣襟慢慢打开。于是王令宜身前的风光便渐渐露了出来。
“你……里面没有穿衣服。”谢宝林艰难地说了一句。
王令宜风情地抬眼一笑,声音低哑魅惑:“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这样让我怎么赶你走?”谢宝林走向她,将大氅披到她半丝都未曾有的身上。
王令宜面上红晕漫开,她眼眸低垂,看着眼前的女子伸手搂住自己,随即轻轻在她耳边道:“这次可要去一次床上了。”
谢宝林顺着她的胳膊滑下来,才拉住她的手,引她走向自己的床榻。
床帘随即悄然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多小时了…终于登上了…
☆、刺客
谢家此事一出原本就掀起轩然大波,谢皇后被废,更是激起了世家的不安。谢家曾经的三千门生连夜长跪御书房外,久久不起。
皇帝坐于书桌之后,眼看着桌上一摞摞的奏折,耳听着门外一遍遍地高呼“请皇上彻查此事”,越发心烦意乱,随手狠狠砸出去一只番邦进贡的琉璃杯。这琉璃杯晶莹剔透,价值千金,如今便因着上位者的怒气而最终粉身碎骨。
“反了!”皇帝瞪着眼睛,目眦尽裂,他手上的珠串也不知丢在了何处。
张太监忙劝道:“此时群情激愤,皇上可要三思。”
“他们是在逼朕!”皇帝冷笑一声,近日来因为愁事,眉心早已拧出了“川”字的印记来。说话间,他的面容有些扭曲:“废后到底是因为什么,谢宝林自己不清楚?可朕还是要脸面的!”
张太监噤声,再不敢多言语一句。那日袁夫人跟皇帝在屋里说着什么,他没听太全,但唯一那句“后妃有染”就像是一柄坚硬的榔头,猛地敲了他的头。
宫闱出了这档子事,皇帝怎么可能扩散消息?自然是怎么压下去怎么是了。张太监此刻听了皇帝的话,更是恨不能自己双耳失聪。
因着这事,再后来,别说谢宝林那里看得紧,就连华阳宫也同样在看守之列。
王令宜被困在华阳宫里已经整整三天,整个人焦躁得很,就差卷起袖子刨条通道逃出去了。
“袁家女简直一刻不能消停。”王令宜捧着热水,怎么着也不想喝,“明摆着就是袁家女告诉皇帝,治我呢。”
但这一治,的的确确踩了王令宜的命门。
王令宜问合姜:“家里怎么说?”
“世家如今跟皇上不对付,但也都只暗暗下功夫,但您在深宫,他们不放心,便打算找个时机,让奴婢带您出宫。”合姜回答。
王令宜紧接着扔了杯盖:“谢宝林呢?”
合姜这次声音便小了:“家里不知道您跟皇后的关系,自然是没考虑过的。”
“得带着她。”王令宜难得坚持。
合姜揉了揉眉心,她也想带榕西走啊。
前朝起了风云,明德和李景焕自然更加小心,每日似乎就坐在秦|王府,不问世事。
与李景焕对弈多年,明德早已熟悉了李景焕的路数。但今日明德捏起一粒黑子,面对熟悉的棋路,她却心不在焉,迟迟没有落定。她想起那日谢宝林的话来——“不破不立,赘余的尽可剔除”。
三千学生里难不成都是望着谢家好的?
也未必。
只是煽风点火,逼着皇帝犯错罢了。
张家人因为张嘉的事,与谢府已势同水火,恨不得生啖了谢竹的肉,喝了他的血。可谢竹现如今在何处?
谢竹的事是个引子,看似细微,却最后触发了后续的一切。
明德思忖着,下了一子。
“阿姐,”李景焕盯着棋盘,问道,“我许久没有见过母后了。”
明德又拾起一子,这次毫不犹疑地围堵住李景焕的后路,眼眸未抬,语气温和却坚定道:“很快就能见到了。”
李景焕想了想,算算日子,道:“谢桢那边也该办妥了吧。”
“应该不日就能回来。”明德没再继续下。
就在此时,秦|王府总管的徒弟步履匆匆地跑到院外,整理了仪容,方才又稳稳当当地进来小院,同二人行礼道:“王爷,公主,皇上派了师大人过来。”
派谁不好,要派师大人?
之前因为另一位师大人之死就和师家结下了梁子,如今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明德问道:“师大人可是带了马车过来?”
徒弟忙道:“带了的。”
明德和李景焕对视一眼,自然就明白过来,皇帝还是不放心两个人,非要接到宫中盯着才算要了事的。
去,还是不去?明德正思索,李景焕便压低声音对她道:“阿姐,此番宫中,不能不去,但定然凶险非常。”
明德颔首。
“阿姐,我头脑向来没有你聪明,若是……若是出了事,阿姐定要跑了。”李景焕一字一句道。
明德愣了愣神,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李景焕的话,但她还是道:“那你呢。”
“我啊,”李景焕笑了,“就看我是不是命大了。”
明德只伸手拍了拍李景焕的肩膀一下,沉默了。
两人一前一后分别上了两辆马车。
师大人主动扶李景焕上马,就在李景焕刚踩上脚凳的时候,师大人猛然踢开了那张脚凳。李景焕避之不及,直接摔到了车上,下巴磕出一片红来。
李景焕拧了眉头,当即回身一脚将师大人踹到地上。
明德听到动静,从车上下来,没扶李景焕,直接站到师大人面前,居高临下,双目淡漠地盯着师大人:“你干的?”
师大人恨他们恨得咬牙切齿,坐在地上,直笑道:“公主大人打算如何?用你的鞭子打我?”
明德声音不大不小:“打你?太轻了。”
她上前一步,弯身,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你可知那位师大人是怎么死的么?他喜欢欢柳,那日他吃多了药,心情大悦,自己从楼上跳了下来的。”
“你搞的鬼!”师大人听到明德承认,勃然大怒,愤而起身,吼道:“蛇蝎毒妇!”
明德却端正地站着,笑看师大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师大人却最终强压下了,咬牙道:“你会遭报应的!”
“但愿吧。”明德重新坐回了马车。
途径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明德垂眼捧着手中的小手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支箭就凌空而来,呼啸着,直直地钉在了明德的马车外沿上,发出“嗡”地一声响。
明德抬起了眼眸。
“有刺客!”
为首的人大喝一声,护卫们立刻纷纷拔出了长刀,将马车围住,。
下一刻,街道前后出现了十几个蒙面人,各个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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