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恐怖游戏》第126章


“我知道。”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经历的事情,和你完全不一样。”
苏箬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点头。姬遥莘每说完一句,就在她的面颊上轻吻一下,动作极为轻柔,她的气息冰冷,她的嘴唇冰冷,仿佛是温柔而令人窒息的雨,铺天盖地地包裹了苏箬,让苏箬再无回头的余地。
“我在这个地方很多很多年了……孔桦死后,我就想,我再也不会爱上什么人了……而从生死阵起,我就想,也许再没有一个人,会让我爱她如爱你一般……”姬遥莘说道,花海中红色的花摇曳,仿佛是业火从地下烧灼而出。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苏箬说,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是为什么还要哭,苏箬却不明白。
姬遥莘吻上了苏箬的嘴唇。
冰冷的嘴唇,温暖的亲吻——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秒而已。
姬遥莘握着苏箬的手:“苏箬,我们该带他们去那边了。”
她拿出幽冥路,那个令牌一样的东西轻轻颤动了一下,变成一个火把,火焰的光线异常明亮,苏箬这时候才发现不远处远远近近围了很多人影,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她挺熟悉的,是李菲菲。李菲菲身后,是穆蕖和穆安姐弟俩,他们手拉着手。这些人都面无表情,仿佛脸上蒙了一层僵硬地面具。
苏箬对着李菲菲微笑了一下,在摇晃闪烁的光线中,李菲菲的眼神仿佛有了一点变化,但随着火焰在风中的摇动,苏箬又觉得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些人有的本来已经到了桥的那边,但是却回来的,默言把他们带回来的。”姬遥莘说到“默言”这个名字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要等苏箬发问一样。可是苏箬什么都没有问。默言的事情已经过去,而且那着实不算什么愉快的经历,苏箬并不想提太多。
她站起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和姬遥莘并肩站在一起。
她和姬遥莘再度走过这黄泉路,走上那座往生的桥。这是引路人的宿命,当苏箬再度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心里格外平静。刚哭过的眼睛,被风一吹有些疼,也正是这种疼痛在时刻提醒着她,她的存在,姬遥莘的存在,身后那些亡魂的存在。
至少,终于能够和姬遥莘在一起了。
苏箬站在红色花海中,这就是她在幻觉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地方,伴随着眼球的疼痛——原来,那就是哭过之后的疼痛,黑色的河、造型古怪的桥,梦中的场景直到此刻才出现,而姬遥莘就在她的身边。
第122章 曼珠沙华(13…4)
两个人并肩走着,红色的花绵延无限,火焰从脚底下燃烧起来,而黑色的河水吞没河床中的一切。苏箬莫名地想到,桥两边的女人,永远都不能相见,如彼岸花叶无法相逢。她伸手拉住姬遥莘的手,姬遥莘亦反握住苏箬的手指。
姬遥莘还在她的身边。
苏箬终于又走上了这座桥。铺桥的砖早起成了黑色,上面隐约可见几道刻痕,也许是文字,早就辨别不清了。河水从桥下流过,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夜色。姬遥莘带着苏箬走到桥的中央,站在桥边,为再度过桥的亡魂让开道路。
她手中红色的幽冥令就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苏箬的手机也慢慢变化,回归为幽冥令最初的形状,闪着红光。
李菲菲第一个从这里经过,她面无表情地对苏箬点头示意。她牵着一个高个男人的手,那男人怀里抱着小孩,是她的丈夫和孩子。苏箬忽然间想起来,曾经住在李菲菲家里的时候,李菲菲告诉苏箬,有一天梦见苏箬手里拿着红色发光的东西走向她,李菲菲就笃定苏箬可以拯救她。
李菲菲走了过去,苏箬目送自己曾经的同学良久,她的身影没到桥另一边黑色的森林中去,看不见了。
然后走过桥的是穆蕖姐弟俩。穆蕖的头发上还挂着几朵花,夏天会开放的花。她死的时候,身体一半浸在水中,水中满是被采摘下来注定会枯萎的花叶,那是她弟弟为她草草堆成的坟冢;苏箬不由叹息一声,又把目光投向了穆安,他还穿着有硕大“智障”二字的卫衣,这两个字是荧光的,在黑暗中像是什么兽物的眼睛。他的神色也不似以前见到他那样的阴鸷了,显得平静了很多。只有在这时候,穆蕖和穆安姐弟俩面容格外相像,让人意识到这俩人原来是有血缘的。
两人走过时,都微微冲苏箬一低头,双手拢在胸前,那似乎是个道家的礼节。
之后,席少清也走过去了,他同样对苏箬和姬遥莘行礼,姬遥莘对他回礼。实际上姬遥莘是没有必要这样做的,除非她是真心实意地敬重席少清。
一个又一个亡魂走了过去。苏箬知道,在这些人里面,永远都不会再有石川沙罗和石川夕颜了。姐妹俩大概已经化作漫天飘飞的樱花,一片片落到地上,又深埋到泥土当中。
最后走过去的人是孔桦。他在原地驻足了很久,望着姬遥莘,苏箬在一旁心想,就像是他们还上大学的时候,彼此的凝望吧,没有什么含义,又似乎要传达出千言万语。然后孔桦对着姬遥莘鞠了一躬,低头匆匆走过去了。
默言也不会走这条路的。
天地寂静,新月依然悬挂在天边。该结束的已经结束,该要开始的才刚刚开始。
姬遥莘:“回去吧,苏箬,该回去了。”
苏箬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她知道,她是引路人,姬遥莘的引路人。
眼前变成一片漆黑,起初一切都很安静,只有风的声音,后来苏箬听到了汽车从马路上驶过的呼啸声,不远的地方有小贩在叫卖,还有两个人在大声聊天;她闻到了路边摊食物油炸的香味,睁开眼睛,她正和姬遥莘站在城市里一条繁华的街道旁边,马路对面酒店的霓虹灯光落在姬遥莘的脸上,映照出一片五彩斑斓的人间烟火味道。
她们回来了,就在苏箬最熟悉的这个小区外面的马路上,而马路对面某条延伸入待拆危房中的小巷尽头,姬遥莘那间小小的茶馆里,温热的茶水还是会自动斟上。
“在默言死后,你完全可以去找我的,可是你却等着我去找你。”苏箬抬起头,轻轻地说。
“我会等你,但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也不会去主动找你。”姬遥莘斟酌着说,每个字都说得很慢,“苏箬,这是我欠你的。”
“本来我也应该死了的,生死阵的最后……我现在记得很清楚。”苏箬问,她转过头,望着姬遥莘苍白的侧脸,“可是我怎么还活着站在这个地方?”
姬遥莘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好像她就是专门等着苏箬这样问一样。她拉起苏箬的手,身形轻盈如穿梭在黑夜中的精灵,她带着苏箬走过马路,走到那条小巷深处。苏箬抬起头,这一晚上不算是晴夜,她也只能勉强看到金星像针尖那么大,在深蓝色天鹅绒一般的天空中闪着微光。
“我知道了,是吴德,”苏箬忽然说道,“是那个箜篌,是你弹响的,而不是吴德弹响的。”
姬遥莘低下头,沉默。苏箬早已习惯了姬遥莘这样的沉默,这种沉默事实上表示了肯定。于是苏箬又笑起来,她知道姬遥莘要对她说什么了。
“你不想欠吴德的什么对吗?你想要帮他。”
说话之间,她们已经走到了茶馆里面,姬遥莘伸手拂开破破烂烂的门帘,依然是破旧得桌椅家具,灯泡黄得发黑,茶杯中正袅袅升起水雾。但是苏箬的目光被放在桌子中间的箜篌所吸引了。
箜篌少了一根弦,模样更为斑驳黯淡,看起来卖破烂都没人要。
苏箬走过去,信手把箜篌拿起来,她的后背忽然剧痛,仿佛是一只手重重拍在了苏箬的后心,无数根针伴随着这股巨大的力道刺入了皮肤。苏箬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姬遥莘问她:“你看到了吗?”
苏箬转过脸去看姬遥莘,但是她没有看到姬遥莘,她看到了一条宽阔的河,水波粼粼,芦苇在河畔的泥沙地中摇曳,在那些芦苇根系盘结的地方,有个人正站在那里。河水没过了他的腰,他的头发**地贴在脸上,目光茫然无依;他有时望着河堤,看着行人从那里经过,有时又眺望着渔船从河面上驶过去。
苏箬绕道这人面前,看清楚他的脸。
“他”的脸只剩下被泡胀的一片惨白,根本分辨不清五官。大概是个死去很久的水殍吧。
入夜的时候,河水中央忽然出现一个漩涡,水位飞快地下降,遥远苍茫的夜色中,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人从河床中走过来,他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苏箬吃了一惊,穿灰袍的男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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