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走火入魔的任务对象玩角色扮演》第118章


洛衾垂下了眼眸,浅抿了一口尚有余温的茶水,正要走时,忽然听见有人问道:“不知姑娘从何处而来,可是要长住北寒?”
她转头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那问话的人长得还算俊俏,不似一般北寒人那般不修边幅,穿得也极为华贵,应当是北寒里什么望族中人。
还未来得及答,门上的垂帘忽然被掀起,一阵冷风夹着雪呼啸地钻了进来。
洛衾握上了剑柄,并不想同那人白费口舌,她还未转头,便听见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从青锋岛而来,长住天殊楼。”
洛衾闻言一愣,随即转过头去,只见魏星阑顶着风雪站在门边,唇角上衔着笑,眼神沉沉的,将茶屋里的所有人全都敛入了眼底。
所有人都朝门边的人望了过去,在寂静中,有人压低了声问身边的人:“这位是?”
即便是在北寒,也有许多人是没见过天殊楼魏二小姐的,她鲜少露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青芝扮的她,而她扮作方倦晴。
有人壮着胆打量了魏星阑的衣着,又看了她的佩剑,眼尖又看见了用无极晶打造成的配饰,那无极晶可是天殊楼才有的,可即便是楼中人,也不能擅自使用无极晶,更别提将其打造成饰品了……
那眼尖的人愣了一瞬,压低了声音道:“是天殊楼的人。”
“天殊楼竟有这般绝色?”
“这姑娘在楼里的地位不低,手里的剑也不似凡品……”
“我听闻天殊楼那一把惊浪剑白得像出海神龙,剑档似半开的莲花,剑鞘上流光夺目,这位……莫非是魏二小姐?”
“定然是天殊楼的二姑娘!”
洛衾微微仰着下颌看她,“你怎来了。”
魏星阑笑了,将手中的垂帘放下,径自朝白衣人走了过去,“你一人来这镇上喝茶,也不知邀我一起?”
“魏姑娘万事缠身,哪能有闲心出来喝茶?”洛衾淡淡道。
魏星阑:……
这是还怨着她呢。
她讪讪道:“我以为你不声不响就走了,骑着马沿着足迹追到了这。”语气低低的,说得好生可怜。
洛衾微抿着唇,不发一言。
魏星阑接着又道:“无妨,见到你就好,一路奔波,我也有些渴了。”
洛衾蹙眉,侧头就想叫小二倒茶。
可那魏二小姐却径自端起了她的茶碗,薄唇贴到了碗沿上,浅浅地抿了一口,“不用,这不是还有么。”
洛衾沉默地看着她。
魏星阑厚着脸皮道:“我们又不分彼此,何必再花钱买茶。”
洛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道:“魏姑娘出来莫不是没带钱?”
魏星阑:……
真被猜了个准。
洛衾嘴角一提,竟是笑了。
“回去了么。”魏星阑放下了茶碗。
“回哪儿去。”洛衾悠悠问了一句。
魏星阑朝方才跃跃欲试的几人漫不经心地斜去一眼,“自然是咱们的天殊楼了。”
那几人默不作声,全都挤着笑,一副讨好的模样。
十分记仇的魏二小姐接着又道:“早些回去,省得外边又多了几个惦记你的人。”
一众茶客:……
洛衾在听完那商人的话后,早想早些回去了,若不是这傻子忽然出现,她也不会在这多逗留。
她握剑站起身,淡淡朝魏星阑睨了一眼,“那还不走。”
魏星阑笑得眼眸都弯了,心道她的霜儿怎这般乖。于是转身又撩起了垂帘,等着洛衾出去后,她才朝屋里的茶客投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慢悠悠的,好似显摆一般跟了出去。
洛衾翻身上了马,她垂头看马边那不知在袖口里掏什么的人,蹙眉道:“不走还想在这吹冷风?”
谁知魏星阑竟拿出了个锦囊,那锦囊好生精致,上边还坠着玉石。
洛衾不明所以,“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便见魏星阑从锦囊里拿出了一小扎用红绳捆在了一起的头发,一绺细软一些,而另一些更显黑,显然出自不同的人。
洛衾脸颊倏然一热,目光闪躲向了一边,耳畔的红霞遮也遮不住。
魏星阑说道:“我起先以为你在房中,敲了门却没人应,便以为你在房中怎么了,急急忙忙闯了进去,无意看见一绺落在床脚边,还系着红绳的发……”
“我、你……”洛衾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当日酒意未散尽,一时昏了头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魏星阑越笑越深,“原来你削了我的头发,竟是悄悄做了这等事。”
洛衾:……
魏星阑又把头发塞回了锦囊里,交到了洛衾的手中,接着又道:“我找了个锦囊装了起来,这样也好带在身上,下回你直说就好,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削多少,保准只多不少。”
“闭嘴。”洛衾恼羞成怒,骑马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97章 
97
白眉久久未曾见光,在出来之后,用好几层黑布蒙上眼睛,才得以在庭院里走着,随着时日推移,他蒙眼的黑布越来越单薄,最后终于用不上了。
他一双瞳孔的颜色极浅,近乎和眼白成同一色,跟人直视时,叫人心生畏惧。
祈凤却不怕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把魏星阑学到了五成像,魏星阑对洛衾如何,她便待白眉如何,端茶倒水、捶背捏肩,照顾得无微不至。
白眉觉得这小姑娘乖巧,还将私藏的宝典也教予了她。
祈凤虽然欢喜,可也心生怪异,她无意听到楼内的长老在私底下议论这位从洞窟里出来的老人,说的无非是“这老东西”、“老不死的”、“老妖怪”以及“老魔头”之类的话。
可她寻思着长老们和白眉的年纪看起来差得不多,怎一个个都在说白眉老。她童言无忌,给白眉捏肩时张口便问:“爷爷,为何你年纪能这般大。”
说完后才讪讪地扬起唇角笑,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白眉将眉一挑,说道:“那是因为我所练的功法,那功法虽厉害,可算是逆天而为,合该孤独百世。”
“可魏姐姐如今也练了那功法,是不是也会像你这般。”祈凤不由一愣。
白眉沉思了许久才道:“先前我以为把真气传了出去,我便能早些死了,可到头来真气一缕也不剩了,人还活得好好的,想来像她这种半路承了真气习练的,应当讨不到这点好处。”
自己明明对这功法嫌厌得很,却硬是说他人讨不好好处。
祈凤这才笑了,“这样就好,不然日后她白发人送我黑发人,得有多难过。”
白眉:……
远处魏星阑脚步一顿,她只是想来向白眉讨教,可没想到无意听到了某些不该听到的话。
她沉默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是在盼她好,还是盼她不好。
可在得知此事后,她心下一松,总算是不必像这白眉老头一样,活了百年有余,看尽人间沧桑,却连一个能常伴身侧的人都没有,着实可怜。
白眉虽然功力大退,可仍是能觉察出不远处的动静,他蹙眉道:“谁!”
祈凤被惊得缩了缩肩颈,觉得这老头一惊一乍的,着实吓人。
魏星阑的声音远远传来,语调慢悠悠的,“是我。”
祈凤登时噤了声,想到自己不久前说的话,总觉得是瞒不住了。她小腿一抬就迈了出去,“爷爷,凤儿昨日藏了块糖糕忘吃了,得赶紧去看看,若是化了就不好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白眉摆摆手,也不知这小姑娘究竟在想些什么,“化了就让厨娘再做。”这语气沉稳又大气,像是把这天殊楼当成了自己家的一样。
魏星阑走了过来,眼睁睁看着那丫头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迈着腿跑远了。
老头斜坐在靠背椅上,眉毛胡子被风吹得凌乱,他身子骨瘦,双眼都异于常人,远远一看还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二姑娘有事儿?”一开口,那点仙风道骨全没了。
魏星阑有些想笑,但有事相求,又不能笑得太过明显,只好憋着笑意道:“前辈,我这几日一直修着您教予的功法,可却早早就遇到了瓶颈,至今无法突破。”
白眉挑起了眉,“这几日不闻不问的,如今倒知道来找我这老头了?”
魏星阑:……
“如今赏剑宴在即,柳砌云居心叵测,我同长老们一直在商议对策,未来得及来看望前辈。”
“你先前在洞里时可不是这样的态度。”白眉哼哼道。
魏星阑侧了一下手里的惊浪剑,搭在剑柄上的五指纤细好看。
白眉目瞪口呆,那点嘚瑟顿时没了,摆手就道:“也不是不能指点你,只是我说了,你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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