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走火入魔的任务对象玩角色扮演》第119章


魏星阑侧了一下手里的惊浪剑,搭在剑柄上的五指纤细好看。
白眉目瞪口呆,那点嘚瑟顿时没了,摆手就道:“也不是不能指点你,只是我说了,你也未必能懂。”
魏星阑笑了,“前辈请讲。”
白眉将功法详尽道来,魏星阑这才得知,先前那几句心法,不过是显于表面的唬人玩意,真正的精髓,实际上还未显现出来半分。
这功法深不可测,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渺无止境,诱人深入其中,又让人徒生敬畏。
周身充盈的真气运转到极致,她却连一丝疲惫也觉察不出,浑身忽滚烫得厉害。可那体温一瞬又降了下去,那热意像是被合在其中的天霜真气给镇住了。
白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当年修习这功法的时候,可是浑身烫得忍不住打滚,怎么哀嚎也止不住痛,只得跳进水里,就连流动的江水也被带得热了起来,最后还是硬生生热掉了一层皮。
如今这丫头不但没有打滚,也没有吭声,还坐得笔直笔直的,想来连丁点痛觉也没感受到……
他心底大惊,不由生出了喜意来,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天霜心法竟有这等妙用!”
魏星阑将真气沉入丹田,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她睁眼之时,眼神清明得很。
白眉讶然大喊:“成了!”
盘腿坐在庭院里的黑衣女子缓缓站起,朝远处树上摇摇欲坠的枯叶拍去了一掌,掌风扇过,树枝动也未动。
“这——”白眉愣了一瞬,心道怎练成之后反倒更、更弱了呢?
随后,他目瞪口呆的看见,那被掌风扇过的枯叶竟像是着了火一般,缓缓变成了灰烬。
这功法也不知突破到了第几层,竟比他当年苦苦修成的还要惊人……
魏星阑笑了,她垂眸看向了自己纤长的五指,纹路清晰的手掌,问道:“至今也未曾问前辈,这功法究竟是何名?”
白眉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久久才道:“无名。”
魏星阑微微颔首,说道:“今夜我便会启程赶赴中原。”
白眉连连摆手,“爱去哪去哪,我这老头如今能教的都教你了,也管不着你要去哪。”
“今日之事,还望前辈莫告诉霜儿。”魏星阑缓缓又道。
白眉眼神玩味,“你们不是如影随形的么,如今怎要瞒着她走?”
“前途未卜,我不愿她同我涉险。”她笑了一下。
“你也不怕我多说?”白眉嗤笑了一声。
魏星阑想了想,“前辈为人正直,想来不会做出这等蔫坏之事。”
白眉:……
“谁跟你说我是正直之人了?”
“在议事时,前辈不是默认了么。”魏星阑悠悠说道,似在威胁一般。
白眉气得脸红脖子粗,可如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若是天殊楼不养着他,他还得出去自己混日子,罢了罢了,就勉强做个好人。
在同白眉通了气后,魏星阑悄悄将出行的事告知长老阁。
几人暗暗整理好了包袱,趁早喂饱了马匹,备好了马草,一切准备就绪后便等着夜色来临。
天殊楼有南北两扇侧门,往日里大门都是紧关着的,因为位置偏僻,也没人会从那过,绝大多数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四周静悄悄的。
可今夜却不大安静,未化的雪上留着一个个深陷的足印,里边埋着的枝叶被踩得簌簌作响,几个人影从小路里穿过,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门边。
细数一番不过十人,十人各牵着一匹漆黑的北寒快马,依次从打开的门缝处经过,最后门一关,又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青芝牵着马,惴惴不安地跟在后边,过了许久才道:“二姑娘,洛姑娘不一同前去吗?”
牵着马走在前边的黑衣女子果真是魏星阑,她身上裹着墨色的长裘,头上戴着幂篱,像是与这夜色融为一体般。
魏星阑回过头,抬手捏着幂笠上垂落的黑纱,侧脸在月色下宛如白玉,她凤眼一眯,笑得高深莫测的,“你问她做什么。”
青芝登时哽了一下,“既然洛姑娘不去,那我是不是也……”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自家主子狠狠瞪了一眼,那魏二小姐一字一顿地道:“怎么,你还惦记着洛姑娘?”
“不敢不敢。”青芝眼神闪躲,她真是好难做人,跟在主子身边,不免会让洛姑娘多想,可就这么提了一句要回去,还被自家主子瞪了。
惨还是做手下的惨。
魏星阑脸色缓了缓,“她不去,你也别想回去。”
青芝:……
“那行吧。”
“你还挺勉强?”魏星阑又睨她一眼。
青芝:“怎么会是勉强呢,我恨不得为主子两肋插刀。”
“你怕是想插我两刀。”魏星阑阴森森地说了一句。
青芝登时噤了声,想想自己还是别说话了。
十人翻身上马,迎着夜色闯入了风雪里去,长裘和底下的衣袂随风扬起,好似翱翔天边的夜鹰。
马蹄蹬起的雪絮、冰碴同沙石混在了一起,顿时扬起了白茫茫的一片尘沙,被大风卷到了别处去。
夜里洛衾莫名难眠,额角一突一突地跳着,隐隐有些头疼,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从床上坐了起来,支起了窗便朝外边望了出去。
只见阁楼下几位长老朝四处离去,犹像是大晚上聚众商议了什么。
洛衾抬眸看了顶上的明月,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时候了,但细细一想,定然已过四更天。
四更天的时候,也不知这些个长老出来商议什么……
她莫名有些不安,可又不知这不安是从何处而来的,左思右想之下,忽生出去找魏星阑的念头来。
这大晚上的找过去,不免会被那傻子调侃一番,什么放浪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她耳廓一热,一颗心越跳越急,最后还是没打住出门的念头。
两人的住处离得不远,只隔着一座架在楼间的短桥,那短桥微拱着,像是个亭台一般,里边还摆着高矮不一的木椅和一张圆桌。
洛衾身着单衣,披着一件狐裘从拱桥上穿过,从四面而来的风毫不留情地钻进了衣襟和袖口,这风似是比白日里还要冷上几分。
无须多走,几步便到了魏星阑的房门前。
那房门紧闭着,里边静得连丁点声音也没有,也觉察不出一丝气息来。
洛衾愣了一瞬,又觉得也许是魏星阑如今的功力胜她一筹,故而她才连那人的气息也觉察不到了。
就是这么不安的时候,她还给魏星阑找了个借口。
犹豫了半晌,手还是敲了下去,却久久未得回应。
“魏星阑?”她蹙眉唤了一声。
里边却依旧是静悄悄的,似是……根本没有人!
这念头一生,洛衾便推开了那扇单薄的门,抿着唇径直朝房里走去,越是往里走,心跳得越快。
床榻上一袭锦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哪有什么人影?
洛衾静静地看了一会,越是面无表情,心里越是波涛翻滚。
这人又骗了她一次!
她本以为魏星阑会对她坦诚了,可没想到那人哪会是省油的灯,算是她看走了眼。
人气到了极致,也就笑了起来。
洛衾嘴角一扬,眉心却仍微微蹙着,她猛地收回了眼神,朝白眉住着的院子而去。
若她没有记错,这几日里,魏星阑可没少往白眉那儿跑,说不定那老头知道些什么。
她不是天殊楼中人,楼里的事不好过问,若是径直去问了长老阁的人,不免会同长老们生出嫌隙来。
白衣美人踏着轻功从高楼上落下,衣袂翻飞着如孤鸿一般,一把银剑在月下流光夺目。
白眉上了年纪后便睡得不多,料想今夜会有人找来,便干脆在院子里坐着了。
洛衾踏进院子里时,一凝神就看见老头儿坐在躺椅上看着她,一双眼精亮得很,目光灼灼的,像是等了她许久一般。
“前辈。”洛衾冷着脸道。
白眉却是笑着的,还摆了摆手说:“别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了,老头我就是在等洛姑娘。”
洛衾不解其意,却觉得这事定然和魏星阑有关联。
白眉恶念一生,心想反正魏星阑那丫头片子又不在这,哪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这么一想,他忽然不想装什么大善人了。
“你是不是想问魏二姑娘的事。”他嗤笑着道,说得慢悠悠的。
“是。”洛衾直言。
“她走了。”白眉揶揄地看着她。
“走了?”洛衾蹙眉,“走去哪了。”
白眉笑道:“自然是去赴赏剑宴了,还约上了三大派一块儿,怎么,她没同洛姑娘说么。”
洛衾急跳不停的心忽然静下了些许,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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