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续》第61章


呼里锦扬内心汹涌,气愤难平,这样的真相无异于摧毁了呼里锦扬和呼里筠之间的一切。
夜深了,泾国皇城中的寝宫还亮着烛火,宛茗在床上翻覆着无眠,索性披了外袍起身,独坐烛下,看起了书。
这些天,小舞也睡得浅,自从前两日清晨发现宛茗伏在桌上睡着,小舞便更不敢大意,时常过来看看,陪陪宛茗也好。
“娘娘,您又不爱惜自个的身体了。”小舞叹着气,将床头的锦袍拿过来为宛茗围着,看到宛茗书面上放着的信,小舞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那是小舞的信寄去边塞之后,向恂的回信。小舞并不知道信上说了什么,但不久就传出向恂和慕清厮守边关,你侬我侬的消息,而向恂也再没有家信寄往京城,一句话,一个解释都没有。
“小舞,你怎么也不去睡?又让你跟着我熬夜了……”
宛茗抱歉皱眉的样子看得小舞心疼,“娘娘,奴婢跟着您去找皇上吧,这样见不着面也不是办法呀!”
“找她做什么呢?如果没变心,她便还是她;如已移情,找去也无用,我只是担心慕清能不能将她照顾好,毕竟她不同于常人……”
“娘娘啊”,小舞气得直跺脚,“是与不是,您不想问清楚吗?奴婢也不相信皇上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但既然不是,为何要任由谣言乱传,为何皇上不出面澄清,要保持沉默呢?”
宛茗低头看着信上向恂的字迹,喃喃道,“或许她有她的为难之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否则就说不通了。”
“皇上也真是一个招人的主儿”,小舞气哼哼的,“一朝天子,她要是不愿意,谁人能强迫她?娘娘,您还是得管管皇上,皇上肯定还是听您的……”
宛茗渐渐地有些走神,没应小舞的话,脑海中浮现出向恂的模样,洋溢着微笑与眷恋,自始至终。
“老马识途,鹄雁归巢。此生从无新旧爱,青丝银发守一人。宛儿,伏戎近来无异样,洪大哥留守足矣,我明早动身回京,归来细说,念。”
这样说了的人,怎么可能两天后就和慕清在一起?向恂会是花心大萝卜?让宛茗如何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日看书,夜也看书,向恂不出营帐,不吃饭,三天才说七句话,“朕没事”,“朕不想吃”,“朕不饿”,“没事就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只有慕清能留在营帐陪着向恂。乍看之下,向恂和慕清仿佛真如传言所说那般如胶似漆,但向恂连这么简单这么敷衍的几句话都没给慕清,面对慕清,向恂只是无言的沉默。
今晚,慕清放了食盒在向恂手边,一个个摆出,一条醋鱼,一碟青菜,一碗蛋花汤,很是简单的家常菜,却完全吸引住了向恂的目光。
“这是……”向恂对这三款菜色太熟悉了,简直是印象深刻难忘。
“皇后娘娘没说错,你果然一看就知道了”,慕清抿着嘴笑了笑,将筷箸递给向恂,“那么可愿意尝尝?”
向恂惊讶地看着慕清,“宛儿,来信了吗?”
“是”,慕清毫不否认,“皇后娘娘让我好好照顾你,特别提到,如果你不吃饭,就做这三样菜,你一定会动筷。”
向恂无话可说,还愣怔着,先尝了汤,又夹了鱼肉放到嘴里品尝,浅笑着弯了弯嘴角,“菜色一样,味道大不同。”
“你自然会觉得皇后娘娘的手艺更好……”
“不对”,向恂摇头,“朕记得宛儿那次做的醋鱼,很难吃,难吃得让我印象深刻,不像今天的,色香味俱全。”
慕清不解,向恂看着眼前的三样菜,目光柔和,“慕清,宛儿这是不声不响地将了你的军,因为你并不知道宛儿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给朕做了这三个菜。”
慕清的眼中闪过诧异,听着向恂往下说。
“那是朕最绝望的时候,母后为朕而薨,固若金汤的原军城墙久攻不下,宛儿还不在朕的身边,每天,朕都不知道为何而活着……当宛儿义无反顾地找来,那天晚膳,不善厨艺的宛儿进了厨房,做的正是这样三道菜。但是,醋鱼太酸,蛋汤少盐,青菜泛黄,让朕不敢恭维。”
向恂边说边笑了,“毕竟是宛儿的心意,朕以为要忍受着,就这样咽下,可是宛儿教朕,太酸的醋鱼在无味的蛋花汤里过一下,再吃起来,醋鱼和蛋汤的滋味都恰到好处了,不正是隐含了如鱼得水的深意吗?那时太过悲观的朕就缺一点水的自由。而泛黄的青菜取自艳阳高照的皇室栽培,久经保护却不如冬日经过霜冻的那般美味,过早枯黄,难成佳肴,宝剑锋从磨砺出,宛儿从一味菜提醒了朕。”
听完,慕清叹了口气,“但我把每样菜都做好了,就全然没有了这些意义。”
“而且,宛儿看到了他人眼中看不到的”,向恂指了指醋鱼,又指向青菜,“他人眼中的佳人作伴,宛儿认为是无水之鱼的可悲;他人眼中的风流潇洒,宛儿认为是朕需要历经的考验;慕清,宛儿什么都明白,即便朕的不言不语可能造成千千万万的误会,但是她懂朕。”
宛茗就凭一封信,不轻不重的,竟能伤慕清于无形。对于宛茗的智慧,慕清服了,但并无退缩的打算。
☆、第62章 夺人大计出意外
因为受伤,向径好几天都被苏禾禁止去练武场,向衍却是天天坚持,没到自己满意的程度,连一口水都不喝,这是向衍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严肃认真地对待一件事。
“再这样下去,你莫不是能当武林盟主了?”向径笑着掀开幕帘走近,让向衍停下歇会。
向衍看了看向径身后,颇为意外,“皇嫂没有跟着?偷跑出来的?”
向径笑出声,“猜对了!不过我也好得差不多了,禾儿已经不至于太担心。”
和向径并肩坐在练武场的地上,向衍看着向径,笑道,“皇兄,你这穿裙子的模样,皇嫂有觉得奇怪过吗?我到现在都没习惯……眼下反倒是我换上了男装乔扮,世间事真的说不清楚。有时候想想,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远的不用想,想近的”,向径拍了拍向衍的膝盖,“说说吧,憋着难受,不去实现的话,更是难受。”
看着向径的眼睛,向衍指了指练武场左侧的地势图,“夺城,要人。”
向径点了点头,“我奉陪,听你一声令下!”
“没有一点疑问?”
向衍的反问让向径笑了,“事关你的终生,你若自己不思量周全,旁人如何帮?我再多虑也是徒劳,因为你肯定慎重再慎重,权衡再权衡了。”
向衍微微地弯了唇角,露了一个腼腆的笑,“皇兄,我终于理解你当时满天下地去找皇嫂的那份坚持和心情了,誓死方休,怎么能放手?”
“这便是我们小时候常常问的‘喜欢’了。”
“恩,原来是这般滋味。”
向径和向衍相视一笑,皆长长地舒了口气。
向径主帅的盔甲交到了真正的向衍手里,向径为向衍将长发束起,戴上头盔,像天下臣民认为的那样,领衔泾军的女将变成了向衍。向径换上了往常的男装,绑上发带,蒙面以护卫先锋的身份,伴在向衍身边上阵。
在上一场,向径为救泾国百姓而负伤的战争中,当时奋起反抗呼里兵的五个男子皆自愿入营为军。他们本来是结拜兄弟七人,开着一间镖局,平静生活被战争打破之后,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守家卫国的举动,只是人微力薄,其中两个兄弟还死于非命,这次被救之后,五兄弟义无反顾地投身军曹,决心一展抱负。而今天,将是泾军全力反击的一场血战。
大军脚下尘土纷纷扬扬,马蹄声远去,苏禾和洪欣站在城墙上,久久凝视。
“是因为紧张吗?欣姨,我的心突突地跳得很快。”
“别担心,她们一定可以结束这场纷争,平安归来,让天下重回平和。”
苏禾按着心口,眼睛被大风吹得微微眯起,看着远方,“喜欢上这么一个不平凡的人,确实常常会为她觉得心疼和无奈。”
“但对她们来说,只要获得一人心,也就什么困难都不在话下了”,洪欣笑笑,“城楼上风大,我们下去吧,等她们的好消息。”
被动得浑身痒痒了,南三州县还剩一城在呼里族手里,向径和向衍不能再拖,泾国的城,泾国的人,向径和向衍都要夺回。
听闻泾国前来攻城,呼里锦扬不诧异,也不冲动应战,派人去叫来呼里筠,另有一番打算。
“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难道呼里锦扬还在屋里抹胭脂不成?”向衍一边轻松与呼里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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