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青梅的一千零一夜情书》第124章


终于慢慢软下来,整个人失却了力气,也许为了支撑她自己,她柔软的手臂绕上了她的脖颈。
刀也不知是被哪只手拔|出来,哐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隔了两日,谢府有位不速之客来访。彼时谢仪正在房间,尉迟眠拿金创药粉替她敷肩上的伤口。听见前边来报说七皇子到访,谢仪不由得万分讶异。大兴官场倾轧颇为严峻,就连几位皇子也分为两派,一派支持太子,一派支持二皇子。谢仪不愿站在任何一个阵营,对于两方的笼络手段都采取婉拒的态度,故而除太子一人外,其余几位皇子暗地里都把她视作敌对阵营的中流砥柱,盖因在党争之中,只分两种人:自己人,敌人。这七皇子平时虽常称病不朝,只在酒色上用心,却是个如假包换的二皇子党,平日里他对谢仪也是不假辞色,今天却纡尊降贵,亲自到府上来,这可奇了。
谢仪正衣冠来接待,着人看茶,一面道:“殿下贵足踏贱地,臣有失远迎。”
七皇子倒也是单刀直入:“谢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本王有个不情之请。”
谢仪敛容问是何事。来客侃侃而谈,谢仪慢慢地变了脸色。原来他想求娶端午夜宴上见过的她那位侍从为妾媵,声言愿拿十个美人与她换。“谢大人无非是效仿古人,红袖添香夜读书,本王送大人十个知书识礼才色俱佳的妙人,这个不知中原礼节的蛮夷就舍了我罢——”
谢仪的祖父定远侯虽然幽居养病,心神耳意却时时都在朝中,近日听到些不太好的风言风语,道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孙女儿谢仪弄了个蛮族遗孤在家,不知什么勾当,七皇子欲求娶那一位蛮女,愿以十个绝色佳人换之,被谢仪好一顿教训:“女子岂是货物,怎可以像钱货一样交易?”训完还将人请了出去,闹了好大一场龃龉。现今朝中流传着这样一种说辞,亓兰残部蠢蠢欲动,谢仪将这一个亓兰的破落公主藏于府内,是奇货可居,其心可诛。原本谢仪就有些功高震主之嫌,如今在皇帝器重的言官中间,更是渐有了一套微词。
定远侯以召谢仪探病为由,将她唤至定远侯府加以申斥,阐明厉害,叮嘱道:“仪儿最得我心,此事还需你快刀斩乱麻,结果了此女子的性命,向圣上明志,以免酿出更大祸患,有损仪儿清誉,玷辱我谢家门楣。”
谢仪是又惊又气,权且按捺性子与祖父讲理:“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我府上与我磨墨点灯,与我释闷罢了,哪里就至于像外人说的那样可怖。”
定远侯道:“她不是普通的弱质女流,身份太过特殊,你也掂量掂量,是一个给你解闷的女人重要,还是你祖祖辈辈用累累白骨换来的谢家名声更要紧?”
谢仪冷冷地答:“她与谢家的名声并无妨碍。”
祖孙二人不欢而散。谢仪归家,气犹自未消,然而到得书房,只见尉迟眠正坐在她平时坐的凳子上写字,排山倒海的怒意顿时化为乌有,只剩满腔满眼柔情。谢仪且不进去,站在门外静静地远观。平素她是丰神俊秀,举手投足皆有她的风致,写字的时候却是个例外,她用不惯中土的狼毫,常抹得一脸都是墨。
尉迟眠察觉门外有两道灼灼视线,抬眼见了是她,脸上一红,嗔道:“你站在那里干嘛。”
谢仪于是进来,瞅一眼她扔了一地的纸团子,随意弯腰拾取几张,展开来看,全都是“谢仪”两个字。心中莫名一甜,面上不由得带笑,啧啧赞叹两声:“写坏了。”
尉迟眠在那里将手里的毛笔一掷,嘟着嘴道:“你们这里的笔也太难用了。”
谢仪过去捏着她的右手,再度拣了那支笔,蘸了些墨,道:“一起写。”
尉迟眠被谢仪圈在怀内,脸上热烘烘的,也不知道写了什么,待笔停了,一看,却是“佳期”两个字。诧异道:“这是什么?”
谢仪低头在她唇上一吻:“我的小字。”
是了,他们中原人,讲究,取了名还不够,还要附庸风雅地弄上一副表字。
“谢仪,谢佳期?”尉迟眠一张脸红透,嗫嚅起来,“这字也太怪了。”
谢仪微笑:“唔,那你,喜欢吗。”
尉迟眠转过脸,乌亮的眸子望着她,笃定道:“喜欢。”
府内两人情深似海,外边的流言蜚语却愈演愈烈,连谢大将军招兵买马,即将造反都说出来了。□□与二皇子党皆将谢仪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此时岂有不大做文章的?就连谢仪那不理世事,只顾镇日礼佛的母亲都知道了,忙忙地叫人来请谢仪过去,大加规劝。谢仪应承着,只让母亲放心,凛然道:“大不了,孩儿辞官就是了。”
母亲拍着胸口,眼中泛泪,道:“如此,就是我的造化了。”她吃斋念佛一多半还是为了谢仪,为常年征战的她祈个平安。
谢仪回府,在大门那里,却见祖父一脸肃穆地走了出来,心下不由大惊,抢上前道:“祖父!”
定远侯颔首:“爷爷知道你心慈,对妇孺是心软的。你下不了手,爷爷替你下手。”
谢仪也不及再说什么,踉跄着往里奔,迎面见了翠珠,问:“翠珠,人呢?”
翠珠脸上也满是惊惶之色,指道:“在大人的书房。”
谢仪心内稍安,快步赶过去,只见尉迟眠坐在那里对她微微地笑着,皎洁得彷如天边的明月,本来松一口气的谢仪在看到书桌上的东西时却又失了神魂,她飞身过去,白绫,匕首都没有动用,但是中间的酒杯却是空的,侧边有打湿的痕迹。谢仪说不出话来。
“谢仪。”尉迟眠微笑着叫她。
谢仪往后退,鼻中一酸,堪堪落下泪来。
“谢仪,你过来。”尉迟眠伸出双臂,微微喘息,“我要抱着你。”
谢仪摇头,不肯过去。
但是坐在那里的人却忽地支持不住,往前一栽。谢仪抢过去扶住了她,抱她在怀里,满满的怨怒:“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
尉迟眠紧紧地抱着她,浑身抖着,腹痛如绞,口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所以她飞快地把这几句话说完了:“其实就该这样。早该这样。你是我的仇人啊,谢仪。我怎么能爱上自己的仇人。”
谢仪泪如雨下。
“可是……”怀中人紧紧揪住了她的衣襟,勉力凑上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四个字。
将军府内来了那一个蛮夷女子之后,好好地热闹过一阵,她走后,将军府便又归为沉寂,谢大将军照旧戎马倥偬。在尉迟眠去后的第二年,定远侯因病下世。又三年,谢仪的父亲寿终。再五年,谢仪的母驾鹤西去。安顿好母亲后事的次月,谢仪便也战死了。
马革裹尸还的谢仪尸骸自然由她的兄弟安葬在谢家祖坟。翠珠和银珠按照她生前的吩咐,将她剪下来的头发与衣冠,拿到城西郊的一个小墓旁,在侧边立了一个衣冠冢,与那小墓并立。银珠拿手绢擦擦那墓碑上的字,用手指点着缓缓念:“谢、仪、之、妻。”念完这四个大字,便回头问翠珠:“姐姐,我念得对不对?”
翠珠在墓前斟酒,点头道:“对了。”她心想,将军最爱喝的酒,和将军最爱的人,眼下都齐全了,想必将军心里,也是欢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宝宝早上好。
下章就回归现代啦。
谢谢大家…3…
第91章 
事情透着蹊跷。
三室一厅的房子; 在这个地段; 其中两个房间还是独立卫浴。这种配置; 次卧居然只要五百块。杨淇伸个懒腰;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推开窗户,看看小区的绿化环境; 深吸一口清早的清新空气; 尚带着几分倦意的脸忽然笑容洋溢。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美梦还没醒过来。
最近她的运气好得有些太过分了。
谢氏集团在淼市的分部; 新近要空降一位大人物。原本分部的陆总经理被公司排遣出国学习,代总经理上任; 身体吃不消; 近来业绩下滑,新项目瘫痪,惊动了传说中雷厉风行的小谢总; 她将亲到淼市来指导工作,为期一个月。小谢总不会带助理过来; 要从淼市分部员工里直接提拔两位上去; 这样一来助理对分部的情况了解更深; 可以直观地汇报给小谢总,更有利她工作的开展。
直接接触集团灵魂人物的机会谁不想要?
分部的人简直快把脑袋都挤秃瓢儿了。纷纷往上边递交申请书,谁知小谢总的意思一下来,大爆冷门,不要推荐; 她出卷子,让申请的人考试,择优录取。大家一边嘀咕一边积极应考,不免也调笑起来:“听说咱们小谢总念书的时候就很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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