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第421章


“背主求荣之辈,某岂会认得。”凌统冷笑一声,这张顗原本是袁尚部下,后来曹操北伐,袁尚战败之际便投靠了曹操,未曾想此刻他竟然率领着这一支张郃操练多年的大戟士。
“竖子焉敢辱吾。”
“杀。”
两军结阵,凌统很快便察觉到大戟士的难缠,虽然这一队大戟士只剩下千余人,他的兵力是对方的两倍以上,但甫一交手,他麾下的军队便呈现败势。
“铛”,他挥动双戟挡下张顗的长矛,两人交手十合之后,凌统有意卖了一个破绽,在马背上弯腰的一刹那,双眉一皱,胸口缠着的绷带上直接浸出血来,手上动作有意慢了一分。
有心建功的张顗心中一喜,猛地挥矛朝前一送,长矛顺着凌统的左肩就刺了过去,矛尖擦着凌统的左肩划过,带走大片血肉,凌统惨叫之际,手上的短戟已经脱手而出,命中了张顗的脖颈。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张顗的脖子上流淌出来,他手中的长矛无力地掉到了地上,伸手指了指凌统之后,身子摇摇晃晃地从马背上栽倒。
“哧”,凌统策马而过,强忍着左肩的疼痛,挥戟砍下了他的首级,一手取回短戟,一手用短戟举着他的头颅。
“张顗已死。”
远处,正迂回冲杀第二阵的马超正在和张郃高览纠缠,却突然听到近百步开外传来的大喝,他心中一喜,口中连忙高喝,“杀得好。”
“儁义。”高览心中悲痛忧急,突然高喝一声。
“唰”,张郃身子朝前一扑,竟然直接跃过马头手中长枪一送直接就击中了马超的胸口。
“铛”,甲胄被刺穿的刹那,马超胸口的护心镜却为他抵挡了一击,可即便如此,雄浑的力道也让他胸口一疼。
“铛”,他挥枪挑开张郃,张郃顺势落马,马超持枪便欲追击,却见斜着里一道枪尖带着劲风此来,他只得挥枪抵挡。
“呼”,可如此以来,就在马下的张郃却顺势刺向了他搭在马背上的左腿。
马超常年待在马背上,哪里不懂马术,在张郃刺来的刹那,他身子朝后一仰,翻身之际,双腿已经从马镫上抽出,整个人挂到了战马的右侧。
“唰”,然而,下一刻,他便看到了系于马背上的黑布袋冲天而起,那一颗好大的首级被张郃用枪尖给挑走。
“呼”,重新落回马背上的马超面色一变,便欲上前夺回,却被高览持枪一阵抢逼,他心中怒不可遏,但却不得不全力抵挡。
高览能排入河北四庭柱之中,武艺仍是出众,即便是全盛之际,马超自认也要数十合才能将其击败。
而此刻他搏命式的打法,又偏偏遇到方才鏖战了一场的马超,此刻马超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高将军,撤。”
见夏侯惇的首级到手,张郃和高览一同联手挥枪逼退马超,拨马便走。
“贼子休走。”马超大怒,策马便追杀而去。
“嗒嗒嗒……”浩荡的平原之上,张郃、高览率领数千骑兵奔走在前,后面便是马超追杀的大队铁骑,后方不远处,则是整顿之后歼灭大戟士的凌统步卒。
他正欲率军追击,后方却有快马来报,“禀报将军,许褚率军偷袭河滩,凌老将军……凌老将军战死。”
凌统闻言,身子在马背上一个摇晃,便直接从马背一侧滑到,滚落到地上。
“将军。”
“将军。”
四周的军士大惊失色,纷纷上前将凌统搀扶起身。
“吾父乃沙场宿将,如何会被那许褚袭杀?”凌统后背一阵疼痛,但他此刻心口却疼得最为厉害,一睁开双眼,大股大股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
“诸位且速速上马,随吾围杀许褚。”
“为老将军报仇。”
“为老将军报仇。”
很快,场中这一两千步卒又重新找回了士气,凌统策马在前,他们径直往西北杀回河滩方向。
——
于此同时,刚从良乡抵达涿县的曹操也接到了乐进战死,于禁投吴的战报。
“陛下。”李当之已经被程昱请来了,此刻曹操就坐在战车之中,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天际,程昱心中关切,却不好在此刻打扰。
他唯独担忧的便是曹操的头风病,曹操如今本就是病入膏肓的身子,如果再受惊吓,怕是回天乏术了。
“任凭他司马懿叛朕,他马腾叛朕,朕也未曾有过如此心痛,他于文则,追随朕南征北战十余载,竟不随乐文谦一般战死沙场,却肩负着朕封赏他的并州都督之职,带着数万精锐投吴。”曹操无语长叹,泪湿双眼。
“陛下……”
“程昱啊,汝说他于文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兵临城下,不得已而为之啊?”
程昱沉默顷刻,“君在臣在,君亡臣随。”
曹操心中稍微宽慰几分,回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朕身侧还有汝程昱,甚好,甚好。”
第五百四十八章 葬礼
蓟县东南角,安次随河入海数十里,有一县城为泉州,此处已为东吴水师占据,此刻这里飘扬着一面“朱”字将旗。
朱治一脸痛惜地看着躺在白布掩盖的担架上的身影,“早年与将军同帐为将,如今于辽东征战,会晤不过数日之久,却相谈甚欢,未曾想吾率军攻沿海城池,便是天人相隔。”
他拍了拍双眼血红一片,满脸憔悴的凌统:“公绩,节哀顺变。”
“叔父且宽心,父亲之仇,某必报之。”
朱治幽幽一叹,他自认勇武不如凌统,可那许褚却是曹魏第一猛将,东吴军中,也唯有数人能和其媲美,仅凭凌统,怕是无法报仇雪恨才是。
“报……禀报将军,后营传来急报,陆睿……陆睿将军病逝。”
朱治面色大变,“怎会如此?随行军医俱已出手相救,为何他陆睿伤势还会恶化。”
军士满脸惶恐,“回禀将军,军医回复,乃血崩尔。”
朱治长叹一声,“即刻准备棺木,还有,马忠将军所在,可有情况回禀?”
“回禀将军,马忠将军现已清醒,正在用膳,军中庖厨为其备下小米粥。”
朱治抬脚走向后营,“随吾去瞧瞧罢。”
“喏。”
不多时,朱治便是营帐中看到了哀嚎一片的辽东铁骑将校,见他到来,这些人也只是微微欠身让开一条道来。
朱治看到了正在为陆睿收敛遗容的军士,满脸苦涩。
“乱石滩之战,曹魏辽东都督满宠为马忠将军射杀,曹魏车骑将军夏侯惇为马超将军所斩,然吾东吴却连折凌操、陆睿两员大将,此役,原为惨胜,如今却是两败俱伤尔。”
“将军,是否即刻向都督传讯?”
“传讯罢,往吴王那里也呈送一份。”
“喏。”
“各部如今已汇聚于蓟县,不知主公到了何处?”想到这里,朱治也长叹一声道。
“将军,天气尚且炎热,吾军无法寻觅到太多冰块。”
“那便先将两具棺木置于地下河中,莫要让两位将军的尸身腐烂。”
“喏。”
实际上,底下的人是提议焚烧的,但朱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莫说此刻守在凌操灵堂的凌统,便是整个东吴军历来也没有这个规矩。
当年樊能战死之际,便是如此。
从此往后,但凡东吴军中将领阵亡,都是不远千里将尸身完整送回故里安葬。
当然,军中大将还多了一条,如今内阁的规矩是,必须会有一员内阁大臣到场。
半日之后,海上的快船传来急报,吴王刘奇携大司马徐庶夜里将赶至泉州。
朱治立即命一众军士提前准备,自己匆忙带着所部精锐抵达岸边迎驾。
当三层楼船抵达,朱治这才看清从船上走下来的人影。
吴王刘奇,大司马徐庶,水师都督朱桓、青州都督臧霸、东海都督蒋钦,巡江都督周泰,还有军中一众骁将一二十员,未曾想,随着这一艘战船到来的东吴高层将领竟如此之多。
“君理,乱石滩之战,尔等打得不错。”
“臣援救不及,让凌操将军与陆睿将军遇难,是臣失职。”朱治拱手一辑道。
“陆睿发生何事?”
“血崩尔,输血之法救援不及,当场亡故。”
刘奇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可有设灵堂?”
“回禀吴王,现已设下灵堂,就在凌老将军一侧。”
“可有传讯辽东军中陆逊、陆儁、陆宏几位将军?”
“现已传讯。”
“那便在沿岸设下灵堂,命军士收敛遗容,顺船南下,送返故里安葬罢。”
“喏。”
入夜,在前往两处灵堂拜祭了一番之后,刘奇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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