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朱砂痣》第126章


转运,生生改了他的命数。
只是代价也大,魂力为油,便是燃尽三魂六魄,人死之后魂魄湮灭,不入轮回,再无来世。
“我出来的时候,扶澜已病入膏肓,汤水不进。易魂阵与他的性命相连,他死则阵灭,所以……不会再易魂了。”左一江揉着江善芷手上的伤痕,解释着。
霍翎一惊,道:“你的意思是,扶澜帝宾天了?”
左一江点头:“霍翎,我不能随你回大安了,我是苍羌未来的王,苍羌战祸已起,危机四伏,你们帮我个忙……帮我带她回去吧……”
他正说着,忽然间一双手臂缠来。
“左一江,你混蛋。”
江善芷醒了。
……
飞鸟长鸣几番,从林间扑腾而起。秋阳和煦,照着满地落叶金灿灿。
江善芷不顾四周还有人在,奋力缠紧了左一江的脖子。
“江姐姐……”左一江只得抱起她,让她坐在侧翻的马车车厢上,“你先放手好吗?”
他想和她说理。
奈何最讲理的江善芷如今不想和他讲道理。
“我不回去,你别和我讲那些大道理。什么锦绣河山,什么太平盛世,我不要!”她不管不顾地搂着他,吸着鼻子道,“明明是你趁我昏迷把我娶了,现在却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不是丢下你,你跟着我很危险……”他掰不下她的手,便胡乱擦着她的泪水。
“那就是你嫌弃我是累赘!”江善芷生气地扭开头。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左一江捏着她的下颌,让她面向自己。
江善芷早就气极,低头往他手上就咬,他一愣,任她狠狠咬在自己指尖上。
半晌,她才松口道:“左一江,你也听清楚了,你要是让我回去,两年后也别来接我,我不稀罕做你的皇后。回了大安,我就找人家再嫁,做别人妻子,给别人生孩子,我……”
她的话没完,就被人堵了嘴。
他大掌按向她的后脑,牢牢禁锢着她不容逃开,温热的唇一触及她软糯的唇瓣就失了分寸,似沙漠渴水之人忽遇甘霖,紧紧地缠着她的唇舌,自她口中汲取甜蜜。
依稀间,她听到他含糊的声音:“姐姐,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
姜桑梓刚醒,还迷迷糊糊着,就被霍翎抱开,她咕哝着从霍翎肩头探出,忽然看到江善芷和左一江在马车前拥吻,顿时醒来,脸庞大红,忙将脑袋缩回霍翎胸前,心里腹诽着。
看不出阿芷那人总是一本正经,竟也会有如此大胆行径。
“你看到什么了?”霍翎低头问她。
“没什么!”姜桑梓摇头,又戳戳他的胸,“放我下去,我没事了。”
霍翎便将她放到地上,拉起她的手朝前行去,一边走一边问她:“那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姜桑梓哪能和他说那些。
霍翎忽把她往胸前一拽,俯头就啄到她唇上:“是不是看到这个?”
她又瞧见他那坏笑。
可恨。
“别乱动,我伤还没好。”
她还没动作,霍翎就先出声警告一句,她果然安分下来,任他在自己唇上咬了两口才作罢。
……
那厢,左一江松开江善芷,江善芷只觉得自己化成一滩软泥倚在他胸口,嘴里却还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要丢下我?”
左一江轻叹一声,弯腰抱起她,飞身上马。
“你都打算改嫁了,我能让你回去?”左一江让她在自己身前坐好,将她双手环到自己腰间,“坐好了,听清楚,你只能嫁我,生娃娃也只能和我生!”
江善芷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脸烫得像火烧,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他抚过她胸后的发,轻夹马肚,让马儿缓缓走到霍翎身边。
“霍翎,扶澜帝宾天,宫里肯定会乱,我要马上赶回大梁,母亲还在宫里。”他肃容道,“苍羌如今已乱,你此番来访不安全,随他们回大安吧。”
霍翎微微颌首,道:“我会留在淮岭一段时间,你将急务处理完毕,若得空就来寻我,我想……你我两国,也许能有些新的互利之措。”
左一江抱拳,以苍羌太子身份回他:“好,我一定来!”
从此,两人一为大安储君,一是苍羌之王,各为其国,难免勾心,昔日斗酒纵马、同生共死的推心置腹日子不会再有,少年情谊至此,化漫长岁月间的畅快回忆。
故人相别,佐酒为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
PS:要看《锦枭》吗?第一章写好了,可以先扔出来预告。
☆、第89章 别离与珍重
姜桑梓睡了个好觉; 睁眼时天已全亮。她不记得自己如何到这间屋子里,又是如何躺到床,昨日赶到淮岭时天已黑,她在马车里就睡着了; 也没人叫醒她; 估摸着是霍翎让人将她抱进来的,又或是他亲自抱的……
屋里光线仍有些暗; 但窗外的阳光却很灿烂; 她揉揉眼; 正要伸个懒腰,忽然发现自己腰上横着一个人的手臂。她转过头; 就瞧见霍翎侧身躺在旁边; 一手枕在她脑后,一手压在她腰上; 搂着她睡得正甜。两人身上盖着一张被,只是丝被大部分被她卷走,只留给他一个小角; 再加上她睡里侧; 可结果里边大半张床都空着,她整个人缩在他胸前,倒把他给挤到床沿; 侧身半蜷着,十分可怜。
姜桑梓便悄悄往里头挪,想让他睡进来些; 可才一动,压在她腰上的手就紧紧一收,不让她离开。她吓了一跳,抬眼望他。霍翎并没醒,眼轻轻闭着,呼吸匀长,他脸色还有些白,这些日子折腾得够呛,他难得好眠。
从前与她共枕,他没有一次睡得安稳,总是担心她要易魂而离,便守着她到天亮,如今易魂已解,他这一睡,竟是出乎意料的香甜。
她醒了,他都没醒。
姜桑梓不忍吵他,就乖乖躺着,可躺了一会又觉无趣,便抬手摸他的脸,沿着他的唇划线,心道这人生得真是好看,越看越叫人喜欢,她偷偷笑起,忽又想起他盖得少,便从自己身子底下抽出被来往他身上盖去。
丝被才落下,被底下她的腿就被他双腿钳住。
这人醒了。
“你吵醒我了。”他开口,慵懒任性。
“那……那你继续睡,我不动了。”姜桑梓也动弹不得,整个人都被他搂得牢牢的。
“睡不着。”他唇触在她额前,说话像撒娇。
“我哄你。”她小声道。
“怎么哄?”他问她。
姜桑梓想了想,把手伸出拍他的背,哄小孩一般。
霍翎的唇往下,咬她冰凉的耳垂,咕哝着:“没诚意的哄法,换个。”
他说着,手从她腰肢隔衣往下探。
“换……我不会……你别睡了,天已大亮,该起了,今天三司各大人都要过来,还有南军将领……啊!你在摸哪里?”她正软绵绵说着,忽然叫起,而后自己捂了嘴。
声音太大了。
霍翎的动作却停了,把手伸出被来,狐疑看看,脸上情/欲被担心取代。
“你受伤了?起来我瞧瞧。”
姜桑梓正懵着,看到他指尖沾着几缕血色,脑袋猛然炸开,迅速掀被看了两眼,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个严实,窘到哭腔:“没受伤,你先起,别管我!”
不是受伤,是她的小日子。
身体太好有时候也麻烦,她癸水来时毫无征兆,亦无不适,从来只靠记日子算时间,如今当江善芷太久,她忘记自己的小日子了。
一看霍翎指尖的血色与他满脸的疑惑,她就羞窘得想死。
“怎么回事?”霍翎蹙眉坐起,一定要她给个答案。
“你……你叫人打水进来洗洗手去……我真没事。”姜桑梓把脸埋到被里,声音闷闷传出,“是……癸水……”
霍翎眼神一愣,脸颊瞬间也红起。
“你先躺着。”他没多说什么就下了床,披上外袍往外唤人。
姜桑梓只好裹在被里,心里希望这人快点离开她好起来,偏霍翎不走,她等得浑身不自在,所幸很快下人就抬来几桶热水往净房去。他在外头竟是吩咐下人要水。
姜桑梓从被沿探出眼,看到霍翎随意洗了手抹净脸,才道:“净房里备好水了,我在外头等你。”
语毕他就到外头明堂,姜桑梓这才一骨碌爬起,只看了两眼褥子上殷红血迹就又用被子盖住,匆匆跑去净房。净房里氤氲着白雾,大木桶里已盛满水,她不作多想就把自己泡进去,恨不得在桶里泡到死。
丢脸丢大了!
一想霍翎刚才那表情,那手……她把头埋入水里,不敢再回忆。
也不乱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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