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路朝做团宠[穿画]》第94章


“免礼。”他例行公事地完成礼节,又道,“许久不见。”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奴婢怎可随意叨扰。”
太子脸上略过一丝苦笑:“我还是我,不必如此生分。”
聂羽熙面容一紧,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殿下慎言,在宫里‘你我’相称实在不妥,殿下的善待之心,奴婢心里明白。”
太子愣了愣,终于释然:“今日你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回太子殿下,奴婢斗胆献药,或许能稍稍缓解陛下的痛楚。”
太子眸光一亮:“噢?那甚好,赶紧拿来!”
聂羽熙从兜里取出一张药方,暗示道:“殿下大可先问过宫中太医再做定夺。”她手心里攥着另一个小小的纸包,趁着将药方呈上时偷偷塞进了太子的掌心,并向他挤了挤眼睛。
太子心领神会地收起小药包,自然地将她递来的药方送给了身旁的随伺太监:“去,给段太医过目。”
聂羽熙心满意足地又行大礼:“药方已献,奴婢告退。”
“等等。”太子叫住她,犹豫片刻问,“听说你要与齐帅一同出征?”
聂羽熙挑了挑眉,心想这事不会还要通过太子同意吧?不过好在原本他也对他说过这般心愿,想必他也应当能理解。
“回太子殿下,是。”
太子目光向四下一扫,四周的下人顿时知趣地退了出去,刚屏退左右,他便卸下了架子,耐心道:“羽熙,你是出于何目的而要随军出征我自然清楚,也并不打算阻止你。只是此番面对的是漠亚,漠亚本就与你聂羽熙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自身全无功夫、对战事又毫无经验,一旦发生险情,你根本无力躲避危险。到那时,三弟必然豁出命去救你而乱了军心,你此番随军,非但不能为我朝出力,更是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啊!”
聂羽熙沉着脸听了半晌,总算弄明白了:“是大人让殿下来劝我的?”
“虽是如此,可他说得句句在理,此战非但是路朝来日数十年太平无虞的保障,更是父皇此生最后的心愿,我决不能容忍任何人任意妄为,徒增败数!”
聂羽熙心头一滞,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刚给你的药叫索拉非尼,是我专门托了关系才弄到的,对抗肝癌晚期的新型靶向治疗药物,虽不能治愈,却能让陛下稍稍延长些寿命。每日服用两次,每次两片,空腹服用。用法用量在药包里也有写明。”
太子不知她为何忽然换了话题,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是同意不去了?”
聂羽熙苦涩一笑:“我不会同意的,你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到目前为止,我还拥有许多路朝可望不可及的装备,如果连现在的我都做不到,何谈以后?万一等我任务完成之后,我身上这些特殊的博古通今般的能力都消失了呢?我不趁现在熟悉一下流程,以后可真要成为齐翱军的绊脚石了!”
太子凝眉:“你可有把握确保自身安全?”
聂羽熙欣然一笑:“我曾孤身一人一骑独闯漠亚老巢也得以全身而退,自然是有不为人知的本事,太子殿下大可放心,羽熙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即决议随军,自然不会影响战事。”
“我劝你三思并不仅仅因为路朝安危,更因担心你……”
“殿下慎言!”聂羽熙恭敬行礼,“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天子,自当以天下安危为第一重任。不过,殿下对羽熙的回护之心,羽熙铭感五内,断不会让殿下忧心。”
太子怔神片刻,终于长叹一息:“罢了,你去吧。再不去,他可走远了。”
聂羽熙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场劝阻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齐溯想趁此机会把她丢下!
“殿下,请借我匹马!”
太子勾了勾嘴角:“你倒算准了他会带走你的马。来人,将本宫的汗血宝马牵来,赐予聂羽熙。”
聂羽熙作揖谢过匆匆行出,一路向北直追,终于在城门外不远处追上了齐翱大军。
齐溯的马车停了,往外一看,竟是她策马拦在了车前。
“你……”
聂羽熙不由分说下马上车,怒气冲冲:“齐溯,君子当言而有信!”
齐溯扶额,摇了摇头:“未想连殿下都拖不住你。罢了,随你吧。”
陆尘煜在马车上看傻了眼:“羽熙……你……你也要去?”
“是啊!不仅这次要去,以后每逢你出征,我都要跟着!”
“嚯,真不愧为女中豪杰!”
齐溯清了清嗓子:“你如何胡闹都好,只有一点你必须听我的。”
聂羽熙见他严肃起来,立刻乖乖坐正听令:“是!你请说。”
“无论战况如何,你都不准走出军帐。无论我面临如何危局,要你离开时你必须立刻离开。”
聂羽熙毫不犹豫地点头:“是,遵命!”
马车一路奔波,过了两日大军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这两日间聂羽熙当着齐溯和陆尘煜的面,取出画卷进出好几回,也算是吃饱睡好,过得舒坦。
这回她又从画里钻出来时,眼前景象俨然已不是在马车厢内,而是换到了一顶军帐中。
“到了?”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帐帘,刚看清外头的景致,整颗心顿时抽紧——这不正是梦中那片山脉,梦中齐溯的……丧命之地?
“为何停在这里?”她面色惨白地问。
齐溯耐心解释:“翻过这座山头便是漠亚城池所在,此处是最佳的扎营之地。”
他说得轻描淡写,聂羽熙却完全轻松不起来,不详的念头将她牢牢抓紧,整颗心止不住地打颤——万一,她什么都没能改变呢?她胆战心惊地回忆画卷给她发布的指令,思来想去也只有一句“协助齐溯辅佐熠王登基”,所以,如果她最终都没能救下齐溯的命呢?!
她焦躁地在军帐中来回踱步,指甲啃得咯咯作响,拼命劝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梦境发生的时候熠王还不是太子,熠王和莫柒寒都在场,而灼笙才是最后出现的刽子手。如今灼笙已经死了,甚至连幕后黑手烈王也死了,此番出战只为收拾残局,并不会出现梦境中那样险象环生的局面!
可无论她如何自我安慰,心底的忐忑和恐惧始终没有减少分毫。
齐溯却迅速而专注地投入用兵布阵,并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忌她在想什么。
她该怎么办?让他临阵改变战术,换个地方扎营吗?不,他一定会告诉她扎营之地并不是关键,如今局势与先前截然不同,这一战齐翱军胜券在握。而扎营在此处不过是因为此处最合适罢了……
她心头一紧,又一个念头将她牢牢抓住——既然齐溯知道此处是最适合扎营之地,世代生活在此处的漠亚人就不知道吗?!他们如此狡诈,又在前不久受了重挫,说不定早就猜到了这一步。
忽闻军报,先前已然人声鼎沸的漠亚城池竟早已人去楼空,留下的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
齐溯却似乎未卜先知般笃定,勾了勾嘴角道:“等。”
这一等便等了三日,除了山脉周边零星的打斗,几乎算是风平浪静,齐翱军上下五万人,连一丝头疼脑热都不曾有过,更别说什么伤损。
而越是风平浪静,聂羽熙便越是心神不宁。终于,她趁着一次与御征单独相处的机会,向他提出了近乎疯狂的请求——将她随军的消息散布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她知道齐溯一定将她随军的消息封锁地滴水不漏,也隐约能猜到在等什么。他应当早就布好了局,只等四散在周边的漠亚人自投罗网。只是他们迟迟不来,消耗的全都是齐翱军的军备和军力,长久地耗下去,终究不利。
所以,她大胆地将自己这个“漠亚公敌”就住在这片山脉上的消息散布出去,只求让一切速战速决。
果不其然,消息散布之后不过一日有余,漠亚的战鼓便在深夜间突然响起。
聂羽熙一个机灵惊坐起身,掀起帐帘,只见御征就在门外:“主子命我守着你,半步也不许离开军帐。”
“他人呢?”聂羽熙惨白着脸问。
“敌军即已出动主帅,主子自当亲自应战。”
“什么?!”聂羽熙战栗着从戒指中取出望远镜向远处探看,那一看,更是惊得魂不附体——对方的主帅,也穿着同样的紫色战袍!
而齐溯正骑着战马举着乌金长戟与他近距离对峙,与此同时冒着火光的箭矢漫天飞射,一切可怕得如同梦境在重演!
“齐溯,不要!”聂羽熙抓着御征的手臂声声苦求,“御征你让我出去,求你,让我出去!”
御征纹丝不动:“羽熙,此时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聂羽熙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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