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路朝做团宠[穿画]》第98章


前些日子,御征独自去了一趟莫府,将齐溯与聂羽熙二人眼下僵持不下的境况全数告知,而莫柒寒也因此特地找齐溯深谈了一场。
莫柒寒大咧咧地坐在圈椅上,押了口茶道:“你是不知我耗了多少佳酿,费了多少口舌,循循善诱半晌,才将三弟心底的话给套了出来。”
莫玖樱皱眉埋怨:“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莫柒寒又押了口茶:“羽熙,战场上那事你不必过多自责,我亲自问过四弟,全程他都在场,他说你暴露自己的行踪,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反倒是刺激得四散的漠亚余孽一拥而上,将战程缩短了不少。三弟反应如此激烈,全因丰天池与他对垒时,言之凿凿说他们那是声东击西,明面上两军对峙,实际上早已派人将你抓获,更要将你碎尸万段送去喂狗。”
他苦着脸摇了摇头继续说:“三弟是何等人物,刀斧加身、泰山崩于前,眉毛都不抖一下,那时却全然失了主张,四弟亲眼所见,他恐惧得浑身战栗,马都快驾不住。”
聂羽熙终于有了些反应,郁郁道:“他明明知道我可以隐形的……”
“那有何用?关心则乱,事关你的安危,他又如何敢掉以轻心?这些话他也亲口与我说过,说往后你失了神明庇佑,又如何能确保全身而退?”
聂羽熙幽幽叹了口气:“他到底还是怪我没有自知之明……”
“他哪里是怪你,全是在怪他自己。”莫柒寒叹气摇头,“那夜也不知是不是我灌酒太猛,出了名千杯不醉的三弟竟醉成那样,生生哭倒在我怀里,语无伦次地说自己无能,护不了你、不敢留你、又不知该如何承受失去你,那拳头啊,一下下砸在他自己的心窝上,又说再怎么砸也痛不过与你分别。可他想着,此刻将你气走,你至少仍有活路啊,你回到自己的家长,仍有大好前程,总比跟着他这样的无能之辈,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强。”
聂羽熙听着听着,再次潸然泪下:“他……怎么……”
“怎么这么傻是吧?”莫柒寒替她把话说完,又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先别急着动容,为你,更傻的事他都做过。如今的陛下,曾经的熠王曾一度钟情于你,有意娶你为妻,他自知论身份地位,如何都争不过他,便连夜赶到熠王府,当着熠王府那些府兵下人的面,生生在王府的抄手游廊跪了一夜,苦苦哀求他放弃娶你的念头,哪怕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三弟何等心高气傲,以他的身份,除了陛下又向谁屈膝过?”
莫柒寒长须一口气,叹道:“羽熙,他如此舍不下你,又怎会真心赶你走?”
聂羽熙虽感动得无以复加,心头却仍旧郁结:“可他态度如此强硬,我又如何死皮赖脸强留不走?”
门外又有语声传来:“他不留你,我留!”
聂羽熙抬头,莫玖樱正搀着袁慈云匆匆而来。
聂羽熙起身迎接,还未行礼,便让她握住了双手。
“孩子,听我的,别走!溯儿亏待你,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聂羽熙动容:“夫人……”
莫玖樱也跟着帮腔:“就是,齐溯哥哥若再欺负你,我们都会替你教训他!”
袁慈云笑得慈蔼:“羽熙,你若留下,我必待你视如己出,绝不让你受一丝一毫委屈。溯儿他虽耿直,心中却是真心钟情于你,要怨,只能怨我和老爷自幼对他教导严苛,从不允许他表露真情实意,到如今,我见他在你身旁,时而手足无措、时而不掩倾心,便知道有些事终究是压不住的。他若冥顽不化,我这就去好好将他敲打一番,也好免得他一时冲动,孤苦后悔一生。”
聂羽熙看着她柔和恳切的目光,感受她手心传来的温度,竟恍然忆起一丝孩童时,与母亲手牵手的温暖。
“夫人,我……”她抿了抿唇,“其实,我本就是愿意留下的,只是大人他……”她终究长长叹了口气。
第89章 大结局
夜深人静时,一抹纯白的身影垂首弓身,寂寥地推开轩木阁的门。
原本挂在墙上的那副神奇画卷已然失了踪影,与它一同消失的,还有聂羽熙。
就在刚才,齐溯的屋子格外热闹。御征沉着地禀报“聂羽熙已经离开”。莫玖樱呼天抢地地怨他狼心狗肺,连最后的告别都不曾说上一句。莫柒寒无奈叹息,静静地赌咒一句“你会后悔”。
如今喧嚣归寂,他形单影只地触摸空白的墙面,只觉此生万念俱灰。
“你定要安然无恙地过完此生。”他轻声的祝福如同悠长叹息,两行清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与此同时,陆府,沈丹青的屋子却簇拥着一群人,个个严阵以待。
终于,聂羽熙从画里钻了出来。
沈丹青一脸欢喜:“羽熙妹妹。”
聂羽熙从戒指中取出许多瓶瓶罐罐:“这些都是我们那给孕妇专用的营养品,足够吃到生产了。”她一瓶一瓶解释给她听,“这是复合维生素、这是钙片、这是铁剂,都是怀孕期间必须的。还有这些,都是婴儿出生后能用得上的,过了这个月我就不能回去拿东西来了,你千万收好别弄丢了。”
沈丹青笑得温柔:“你就不为自己也备一些?”
聂羽熙努了努嘴:“我才不呢!”
“也是。”莫玖樱掰着手指头算时间,“国丧至少得要两年,期间你们也不能成亲。”
“谁要与她成亲了!我虽然决定留在路朝,可还没原谅他呢!”
陆尘煜瞠目结舌了半晌,抱拳:“你这出唱的真是绝!”
“还不是齐溯哥哥固执伤人在先!”莫玖樱气鼓鼓道,“羽熙做得对,是得好好让他一尝悔恨的滋味!”
方才,聂羽熙决定离开齐府时,特地要莫玖樱将画卷带走,挂到了沈丹青的房中,并说明她回去取些母婴产品就回来,又要大家配合她好好做一场戏。齐溯现在钻在牛角尖里,自以为大义凛然,自我牺牲光荣得很,不让他真切地体会一把痛失所爱,他可回不过劲来。
“不过这些日子,我会更多留在现代,毕竟我在那里也有些朋友要告别。至于这幅画和齐溯……还请你们多多照看。”
陆尘煜拦住了她:“等等,你这次要回去多久?”
“两边有时差,在我那里一个月,路朝得过去半年吧。”
“半年?!”莫玖樱大惊小怪道,“你不会半年都不回来了吧!”
聂羽熙笑:“我会时不时回来一下的,放心。”
陆尘煜一脸尴尬:“你大概……会在什么时辰回来?”
聂羽熙噗嗤笑出声来:“你是怕我回来刚好撞见你与丹青嫂嫂……就寝?”
陆尘煜脸一红:“聂羽熙!没见过你这样没羞没臊的女子!”
聂羽熙长笑一阵才答:“此番将画挂在丹青嫂嫂房中,不过是为了送些孕妇用品来,我早已与玖樱商量好,等我回去后,便将画卷带去莫府,不会影响你夫妻二人。”
说罢,她再次与众人告别,钻进了画中。
此番回去,她确实有许多事要做,虽说在路朝觅得良人,并且她在现代也确实交友不广,可毕竟也是她出生成长之地,真要一去不回,仍有不少往事涌上心头,有不少人要逐一道别。
更何况她还得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往后这一生所需的耗材和知识储备,都只能在这一个月里谋划周全。这一个月里,她几乎将书店和文具店都要搬空,又四处求取护肤品中药配方,以便日后自己调配。
最重要的是,她向感情经历丰富的闺蜜咨询了一番,都说关于“失恋”这件事,男人的反应可比女人来得蛮一拍,即便是真爱,也得过上几个月才能真正体会到相思的痛楚。
然而这个十分现代化的感情观对于齐溯而言,却并不适用。
自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便全然失了生机,活得浑浑噩噩、魂不附体,虽一日都不曾罢朝,也照常领兵出征,将那些因为改朝换代而蠢蠢欲动的势力全然摆平。
可他的心是空的。
陆尘煜和莫柒寒每每去齐府,他总也留在轩木阁里默不作声地作画,每一张,画的都是她,漫漫洒洒地铺满屋子的每个角落,他却仍不停歇。
莫柒寒实在看不下去:“三弟,你这究竟是做什么?当时分明是你执意要将她气走,如今却又在此终日惶惶神不思蜀。”
齐溯也不答话,吹了吹纸上的墨迹,举起画来问他:“这幅如何?”
“三弟!”
齐溯苦笑:“我只怕这漫长一生,都不再有任何盼头,只想着留一幅画卷,也好一解相思。”
陆尘煜咂咂嘴:“你这哪是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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