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第228章


说完,便撇下柱子一人回房了。
厨屋里传来阵阵桩子和阿福的笑闹声,海棠坐在闺房铜镜前,泪流满面。
镜中人眼眶通红,短短片刻工夫,便失了往日光彩,如经了风雨的残花,只剩萎败之气。
她觉得今日种种,昨日种种,皆像做梦。
意气风发的柱子哥,深情款款的柱子哥,萧瑟孤独的柱子哥,种种影像重叠成了一个,可全都被如今这个背着她脚踏两只船的柱子哥给全部推翻了!
直到这一刻,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是不敢相信,这大半年来,他对她的种种情深,皆是假的。
深深的厌倦感袭来,海棠一阵阵疲乏,只觉得好累,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累。
她脱了绣鞋,脱了外衣,扎进床榻上,眼一闭,竟然就这般昏睡过去
五月十五日当天,清水村本该热热闹闹的喜事儿并未操办起来,全村上下依旧如以往般平静,只有村东头两家,四个大红灯笼高挂,讽刺无比
海棠生了重生以来头一场大病,这一病,竟然昏昏沉沉起不来了。
初始还只是发热,之后便是高热,这一发热竟然连着烧了三四天,最后竟然烧的说起胡话来,一会儿说道爷爷,我要吃冰棍儿,一会儿又说哥俩好,六个六再一会儿,竟然说一大串古怪话,是张二娘从未听过的。
这可把张二娘魂都吓丢了,这什么冰棍儿,什么古怪话,这摆明了是鬼上身啊。张二娘急的不行,嘴角都冒起泡,急急的让大山去请了跳大神的来驱邪。
道士请了一两拨,没用,又请了尼姑庵的姑子做法,还是没效,最后还是柱子把回春堂坐诊的小大夫许元青聘请来,三幅药下去,这烧才褪下,人也不说胡话了。
许大夫只说她是急火攻心,又连日焦虑,肝火心火一起上来,便势如破竹成了这般情形,等烧退了,再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
说完许大夫叹口气,似欲言又止,给张二娘道了声喜,给柱子也道喜之后离开,竟然连诊金都忘了取
五月十四日海棠彻底醒了,整个脸蛋都瘦了一大圈,人也呆愣着没了精神。
屋里张二娘守在一旁,高兴的都快哭起来了。
海棠愣愣着看了她一眼,喊了一声娘,说道:“我想退婚”话未说完,眼一闭,两行泪珠子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张二娘唬得一跳,急道:“孩子啊,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好好儿的,咋想一出就是一出啊?”
海棠无力摇头,轻声道:“我要退婚。”几日不曾进食,声音低得让人听不清。
张二娘只以为她是在说胡话,便点点头道:“好好好,你说啥就是啥,等你好了咱就退婚啊,好孩子,饿不饿,娘给熬了面粥,吃些啊”
海棠又摇摇头,急了,说道:“娘我要退婚,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话声音大了些,却嘶哑无比,显然是连日高烧把嗓子都给烧坏了。
张二娘睁大眼珠子,知道她是动真格的了,连忙道:“这,这是作甚?前头说要提前成婚的是你,这又要退婚的还是你,海棠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这不是儿戏,怎能说改就改啊?女儿家要是退了婚,不管是你提的,还是柱子提的,你以后想找个婆家,可是难了啊”
第299章:退婚
张二娘苦口婆心说了一堆,原指望海棠别说胡话了,可谁知她话音刚落,海棠又道:“我要退婚”
说着话儿,人竟然要挣扎着起床,可几日没吃东西,又连着烧了那许久,她也只是挣扎了一通,徒劳无功。
张二娘只好又道:“你说说,你说说你为何要退婚,你不说个横竖道理,娘这一回可不能由你闹了!”
海棠眼一闭,不张嘴了,只光流着泪,似在隐忍。
张二娘以为她回神了,刚要松口气,只听她又轻声道:“柱子哥要当爹了,娃娃在杜鹃肚里”
声音甚小,但好似耗费了她无数的力气。
张二娘听完,缓了一会儿才琢磨过来,这一想明白,整个人都变了颜色,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哎呀这这哎呀!大山啊”张二娘楞了楞,突然脸一垮,哀嚎着出门找当家人去了,显然是无法接受这惊天动地的噩耗。
五月十五这一日,海棠如愿以偿,和柱子顺利解除了婚约。
日子转眼进入了六月,柱子无数次上门要找海棠解释,皆被张二娘打出门去。
桩子也恨恨的瞪着他,把他当成了仇人。
唯一还对他有些好脸色的大山,也只劝他,既然有了孩子,就好好对杜鹃,莫要辜负人。
自此,柱子罢了休,再没来了。
而杜鹃肚子里有了娃娃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不知是谁传出去的,转眼间,人人都知道他二人有了牵扯。
初始杜鹃有些顾忌,和柱子保持距离,后来时日一长,竟然光明正大,日日都往柱子家里跑了。
村里人哪里能看的过去,明里暗里都骂她不知检点,丢了女人家的脸面,杜鹃娘和远松更是气的要把她赶出家门,谁知经过这一出,反倒是让杜鹃直接住到柱子家去了。
这些事儿身为当事人的海棠并不清楚,因了这一场病,她实在是遭了莫大的罪,一下子竟然瘦了一大圈,直到进入七月之后,整个人才有了丝精神,脸上也慢慢有了红晕。
这天黄昏,天气实在热燥,海棠推开厨屋后门,透透凉气儿,抬眼不经意望去,竟然看到老李头孤零零坟包处,柱子萧瑟的身影,多日不见,他又瘦了许多,单薄的跟个风筝一般。
海棠心口狠狠抽动了下,好似被定了根钉子上去,一阵阵尖锐的疼。
柱子似有感应,突然回身,朝她这边张望。
跨越百十米的距离,两人视线相接,她依旧能清晰看到他的脸庞,他的眼睛,他那紧抿着的薄唇
心里疼痛更剧,海棠突觉得喘不过气来,连忙关起屋门,靠在门背后,哼哧哼哧不停抽气儿。
心口处依旧钝钝的痛,像有个人拿钝刀子在割肉。
海棠深吸一口长气,进了闺房,提笔写字儿静心。
又这般过了一个月,张二娘见她日日都不出门,担心道:“孩子啊,日日窝在家里不是事儿,万一又犯病了,可如何是好?”
海棠摇摇头,笑了笑,并不多话了。
张二娘心疼得都快掉泪。
经过这一场病,海棠似乎跟变了个人一样,以前还会撒娇,说些浑话,惹得她跳脚,现在是一样都不会了,每日里不是写字,就是画画儿,要不就是绣花,多的话也不与她说了。
换以前她该高兴才是,这样文静的闺女儿,可是她做梦都求着的呢,可现在孩子真变成这样儿,她却心疼的直抽抽,只想着老天把她那个活蹦乱跳的娃儿还回来才好。
八月底时清水村又办了一件大喜事。杜鹃与柱子成婚了!
酒席简陋,是在八月二十八这一日办的,海棠家也只有大山一个人去喝了喜酒,张二娘和桩子一个都没去过。
因柱子是外来人,附近也没有半个亲戚,且杜鹃又是个二嫁的,只几桌客便打发了。
酒席过后,没几日杜鹃的肚子就起来了,她脸上日日笑的跟花儿一般,挺着肚子屋前屋后的忙,
只有柱子,沉默不少,经常往大青山跑,很少在村里看到他的身影了。
海棠慢慢的开始出门了,只是偶尔经过隔壁门口,不经意间总能看到,隔壁小院的花架下,杜鹃闲适的荡着秋千儿
那秋千还是三月底时柱子哄着她,给她做出来的,那花架,也是两人一根一根竹子,一根一根木头,亲手搭建的,绕着花架的绿萝藤,也还是她亲自采摘种下的。
如今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了!
有时候她会挪不动步子,瞅着那一处愣愣发呆,被杜鹃瞅见了,她也会对着她笑一笑,海棠不知这笑里是个什么意思,说友善也谈不上友善,说恶意,也没啥恶意,只是却又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刚刚结痂的心口处,再次让她疼的直不起腰来。
转眼进入九月底,杜鹃的肚子也跟吹气儿一样起来了。
偶尔,海棠绣花累了,坐在后门处远眺,也能在老李头坟头处看到柱子和杜鹃一起的身影。
他很少牵她的手,不像他俩在一起时那般,他恨不得时时把她捧在手心里。
只是他会摸杜鹃的肚皮,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笑才多些,隔得远,海棠都能感觉到,他是真开心的。
他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