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予我手术刀》第71章


陆蘅身子顿了一顿,猛地将她扳过来,拨开脸前的头发,与那双清凌凌的大眼睛对上,“嗯,还需要妙妙帮忙解毒。”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低头咬开了胸前的系带。
其实经过将近一年的相处,若说全无感情,自然是假话。
但,薛妙妙心中始终存着不安定的心思,身前这个男人太遥远,即便是耳鬓厮磨之事,也仿佛永远都不可触碰。
男欢女爱,水到渠成,两情相悦,本不是什么荒唐事。
她也没有古人这种动辄就以身相许的观念。
但若要彼此真心交付,不仅仅是身体的欢愉,更是心念相合,却还太过渺茫。
陆蘅的动作是强势地,却又藏着温柔。
能感到他的薄唇,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印记。
深深、浅浅的,但并不轻薄,含着无比的珍重。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时,主动接受他的索取和爱怜。
微微迷乱的错觉,并不令她讨厌。
尽管在爱怜中,她还不习惯对一个男人绽放自己藏匿已久的身体。
红烛帐暖,软玉生香。
陆蘅即便忍得再辛苦,终究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妙妙还没有彻底接受自己,她的思想太过独立,即便是强行将她娶回府中,日日放在身边,也终究是得到人,而得不到心罢了。
良久,刻骨的缠绵渐渐褪去,已是几度高低浮然。
薛妙妙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仿佛那有力的手臂始终抱着自己,陆蘅尊重她,尊重她的意愿,将她当做真真正正的人来对待,而不是如这个时代男子所想,女子只是他们的陪衬品、玩弄对象罢了。
一觉沉沉,鸡啼惊了一场美梦。
醒来时,身旁无人,掀开帷帐,见陆蘅正坐在对面的藤椅中,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把玩。
她披上衣服走过去,身上还带着黏腻的味道。
陆蘅手中的,是一枚精致的玳瑁坠子,薛妙妙并未在意,“此是出谷前,桑温留给我的信物,说是,当年生养我的父亲所留。”
………………………………
第59章 [紫苏地丁]争端
展颜之间; 白驹过隙。
肃帝登基已将近一年,曾经为了平衡后宫; 以为哀帝驱灵为由,暂时延缓立后事宜。
但国不可一日无后; 后宫无主; 何以母仪天下?
而近来朝议之上,频繁有朝臣奏请天子立后上书,尤以礼部、吏部二省尚书劝谏最多。
热门人选,自然是恩宠正盛的谢贵妃,论家事、论品性,皆是不二人选。
而经过良嫔小产一事; 容夫人已然失了人心,天子即便再宠着; 也绝不敢拿后位来儿戏。
何况; 肃帝勤政; 在大燕前几代日渐昏庸的帝王中; 算的上是明君。
大燕势力大抵分为两脉; 一为追随兰沧王的旧部,以武将众多,但多分布于中土各州各郡; 并不全在京中。
另一方则是靠拢于谢丞相; 多为京中传统士族,遍布三省六部,耳目众多; 盘根错节。
肃帝登基乃是以武力颠覆哀帝政权,兰沧王集七州之兵力,弑君谋反,如今的江山寸寸皆为鲜血夺来,朝堂是亦是经过了大清洗,被兰沧王屠杀的哀帝部下,更是不胜枚举,是以至今还令人心有余悸。
兰沧王也因此饱受非议诟病,儒家学士更是暗指他残暴血腥,不得民心。
但,若没有他三年来的铁血挞伐,颠覆昏君,以当年北面戎狄,西面突厥,南面蜀夷之大势,大燕只怕早已内忧外患,分崩瓦解。
届时九州列土皆为生灵涂炭,家国无存。
如今,外患虽仍未彻底解除,狼子之心从未熄灭,但李氏江山稳固,皇权集中,可算国势昌平。
是以兰沧王身处风口浪尖,功过是非,无人能断,即便是当今天子也仍是对兰沧王以最大限度的礼遇。
所以百官之中,惧怕忌惮兰沧王者多,但敢公然作对者寥寥无几。
但谢丞相的核心思想,乃是发展民生,主张休养生息,削减兵权开支,多多修建民生国运工程。
然而京师坊间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金屋银瓦,不敌定国侯府一寸墙,粟米流脂,不及丞相家宴一案香。
足见丞相府富贵奢华,说起来女儿是贵妃,夫人是长公主,自己乃是当朝丞相,富贵发达不算的稀罕。
可是这些钱的来源却并不堂正,尽管无人证实,但买官的风气,渐渐开始在大燕朝堂上盛行。
天子选才虽严苛,亦有不少良臣将相为朝廷效力,但官员众多,难保不会有疏漏之处。
而在这些经过谢丞相“提拔”的官员中,有一人很得他赏识,正是吏部侍郎尉迟恭。
吏部尚书王章和谢丞相同出一门,私交慎密在朝堂上是不公的秘密,就连天子在龙亭宴百官,都会将他们二人排在一座,可见情谊笃厚。
而之前,尉迟恭更是大胆进言,针砭军权扩张,致使国库空虚,主张削减兵力,发展民生。
这一议题,显然说到了谢相的心坎上,然而兰沧王面对满朝议论,只一句四海外寇虎视眈眈,他日若国之不存,谈何民安?
力压满场之后,他自然要给天子颜面,便自请整肃军队,选拔新人,尽最大可能削减军费消耗。
肃帝龙心甚悦,相较之下,谢丞相一味的反对讨伐,倒显得不够大气,更缺少一份安邦定国的豪勇。
就连粗心的薛妙妙也发现了,每每在大明宫官道上遇见,尉迟恭和陆蘅两人都视而不见,更仿佛结了深仇大恨似的,偶有交谈,也是剑拔弩张的姿态。
然而,谢丞相自然不甘心略下一筹,不多时,就提出了另一事关千古民生的水利工程草案。
时值初秋,九月初九重阳节将至,乃是宫中登高祭祖的大日子。
身为御医,乃功课于大明宫内苑,不在文武百官之内,不参与朝议。
薛妙妙得知谢丞相这个惊世骇俗的提议,是从朝霞宫大宫女,也就是谢贵妃的近身女官锦瑟口中传出来的。
朝霞宫听事过后,容夫人近日受了风寒,不能请安,便传薛妙妙过去诊治。
恰好遇见锦瑟同良嫔的婢子文莞一起来太医署取药,便听锦瑟十分骄傲地谈起自家娘娘的父亲谢丞相如何宏图大略,提出要修建大运河一事。
她们这些后宫女子,毕竟见识浅薄,只知道这是大工程,说出去很有脸面,但薛妙妙偶然听见,却是明白其中奥义。
古代重农,乃是农业社会,水利灌溉,河防疏泛,无不为当朝首要工作。
便如灵渠、都江堰和大运河,即便历经千百年而不衰,仍然发挥着灌溉、运输的重要作用。
何况是交通极其不发达的古代,若大运河能修成,便可贯通南北,与东西大江相连,便有五湖四海皆通的盛大局面,发展经济民生,便可事半功倍。
只是一语带过,便又将矛头指向怜光殿的容夫人,讽刺她宠眷不再,风光难复。
文莞也跟着讨好道,说待谢贵妃诞下麟儿,大皇子的位置也就无足轻重了。
薛妙妙与她们隔着树丛擦身而过,赶到怜光殿时,恰逢朝议休沐,刚要进去,就被宛平拦下了,这才知内里肃帝和容夫人颠鸾倒凤一直到日上三竿,都舍不得离开那温柔乡里。
冷笑一声,这哪里像是受风寒之人呢?又哪里像是不受宠的妃嫔?
和宫人们在殿外听了许久的墙角,薛妙妙入内时,满室麝香气味,肃帝就这么抱着徐怜的身子卧在帷帐内,显然是经过极其欢愉缠绵的夜晚。
请完脉,肃帝也终于起身更衣,男人经过滋润后意气风发的餍足模样,让薛妙妙不禁感慨,只怕在男欢女爱上面,谢贵妃永远也及不上容夫人的。
即便再身居高位,位高权重,即便是做了皇后,天子仍然最贪恋的,还是徐怜绝美的艳骨。
肃帝更衣完毕,薛妙妙没得令,只好在外殿等着她们用膳完毕,终于膳毕,肃帝却提出要薛妙妙和他一起回御书房,有些医理上的学术典籍,要赐给她。
天子召见独自在御书房召见御医的先例并不多,但薛妙妙却又无法推辞。
好在御书房内内外外,隔一道门儿就有人守着,还不算太过尴尬。
公事公办地说了一通客套的官话,肃帝似乎又将话题扯远了,并未打算放她回去。
仍是薛妙妙从侧面提醒一句,说到了该给容夫人煎药的时辰后,肃帝才抬起头,毫不避忌地将她从头打量到尾。
那种目光带着审视,让薛妙妙猛然感到一丝没有来的不安。
“近日入秋,朕身体欠安,还请薛倾来诊一诊脉。”?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