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予我手术刀》第86章


秋桐不敢自作主张,只让他们买走了些许先用着,这才告知薛妙妙定夺。 
捻了捻这批金银花,薛妙妙脑中一亮,难怪在太医署千珏拿来的药材这么眼熟,可不就是自己种的! 
思来想去,叫上陶伯几人连夜商榷。 
计算着陆蘅送给自己的那大片土地,待到开春之后,需要雇几名长工来,好生培训一下,得全部利用起来。 
如此粗略一算,这笔买卖可不是个小数目,要能顶的上怀庆堂一年的诊费了。 
若要能和郑家联合供应,将需求扩大,更是后续可观的紧了。 
最终敲定了此事。 
…… 
腊日过后,御驾终于浩浩荡荡启程,颇为低调地开始了南巡之行。 
肃帝带领着一般心腹之臣,由最精锐的御林军护拥着直奔上郡行宫而去。 
文臣由谢相统领,武将则以兰沧王为首,太医署就派出了薛妙妙和千珏两人随行。 
只是不知道秋桐什么时候和傅明朝的交情变得如此之密的,竟然也跟着来了上郡,说是要当自己的助手,薛妙妙可是记得两人从前见面就拌嘴的。 
果然是太医署事务过于繁忙,疏忽了许多事情。 
沿途风景由北国风光渐渐变为江南秀丽,一路车马,诸事顺利,停停走走,大约六日便抵达上郡甘霖宫。 
谢贵妃挺着肚子一路追随,身为宠妃的容夫人自然不甘落后,就连良嫔也跟着来了,将这甘霖宫住的满当当热闹闹的。 
薛妙妙向陆蘅要了一份甘霖宫的详细地图,陆蘅本人公务繁忙,没见到面儿,乃是傅明朝来送图纸。 
只字未提原因,薛妙妙心里有些忐忑,从出宫以来,更准确地说,自狩猎过后,陆蘅便少有音讯传来,忙的连面也见不得了。 
她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依薛妙妙的性子又不会深究,仿佛一切都淡了下来。 
窗外春意盎然,甘霖宫一派鸟语花香,俨然生机。 
这一日从谢贵妃那边请平安脉回来,忽见宫人们齐齐往后殿去,仔细一打听,说是肃帝领着群臣在后山打猎散心,不料误打误撞竟是射中了一位无意闯入的女子! 
据宫人们传言,那女子伤在胸前,当即昏迷失去意识,还是兰沧王把她抱回了宫里。 
没过多久,薛妙妙便接到了通知,要她带上所有医疗器具,去彩云宫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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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茯苓半夏]波澜
此女子来历不明; 却并没拷问下狱; 反而带回行宫治伤。 
不免让人遐迩,历朝历代天子微服巡游,惹出来风流债的不胜枚举; 可如今这彩云宫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因为保全她之人,并非天子,而是兰沧王。 
受伤女子躺在内殿; 外头随行一干臣子并未离开; 窃窃私语; 奇怪这女子的来历; 对于当时猎场上兰沧王的反应十分狐疑,至于兰沧王如何又为何保下此女子,旁人无从得知。又间有担忧祸事临头者,紧张愕然。 
谢丞相身为首辅; 总览朝事; 南巡便是经他一手操办; 自然是紧随圣驾; 当即传令下去; 层层严查,为何猎场之中会有陌生人进入; 可否还有余党存在; 此事关乎天子安危,绝非小事。 
且不论此事传的如何满城风雨,彩云宫内确实安静的紧。 
谢贵妃挺着肚子; 和肃帝并肩坐在垂帘外头,而兰沧王就在里面,谢贵妃轻声儿,“从未见兰沧王对女子如此上心,臣妾瞧着那女子衣着朴素,倒不像是坏人,也许只是山野乡民误入围场。” 
肃帝龙体端坐,手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不言语,他知道这件事不用吩咐,谢相自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何况这女人也没有丝毫举动,就被铁箭当胸穿过肩胛骨,伤的不轻,也得等她清醒过来才好查问究竟。 
谢贵妃察言观色,摆摆手端了茶来奉上。 
自从去年冬日来,一向体魄坚朗的肃帝却频发小恙,太医来看过,皆说无大碍,服药调养。 
今日围猎体力消耗略大,他的脸色仿佛更不好看了些。 
谢贵妃眉眼微动,腹中胎儿蠕动了几下,便有宫人来报,薛太医来了。 
有淡淡的栀草气味,随着一袭布衣入殿,即便是在如此沉闷的气氛中,谢贵妃眼中的薛太医,分明是官禄加身,却总有股坚韧淡然的气度。 
若,她有朝一日恢复女儿身,那么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见了礼,薛妙没有半分耽搁,径直入内。 
不论何时,医者之心,总是病人为先。 
床榻前的身姿挺拔,铠甲泛着淡淡银光,摄人心魄。 
薛妙妙恭敬地问了声将军,俩人四目相触,欲言又止。 
那种感觉仿佛有人在心尖上刺了一下,顿挫的痛感很淡,却蔓延开来。 
也许是从薛妙和谢丞相频繁地私下会面,亦或是外界传言薛太医攀附谢家势力,直图太医令职位起,陆蘅都在渐渐地疏远两人的关系。 
可此刻他眼中的冷然,依然让薛妙妙心凉了更多。 
陆蘅负手微动,“她伤势如何?” 
榻上女子本是静静地躺着,献血染红了被单,箭柄被截去了些许。 
薛妙曾在军营中历练了一段时日,外伤处理起来已经有一套系统的方法,将现代医学和当下的医疗条件相融合,此些方法医术,皆记录在外伤金匮经注当中。 
只不过此书是她的私密之物,仍在实验阶段,还没有公诸于世的打算。 
秋桐随着过来,取了纱布棉帛并铁锅来,手脚麻利地准备起来。 
纯白的罩衣袖子上沾满了殷红的血渍,秋桐在旁边按时递来烧酒煮过的手帕。 
烛光明晃晃地现在隽秀的脸容上,此时的薛妙妙,专注而娴熟笃定,散发着一股雌雄莫辨却超脱性别之外的魅力。 
陆蘅始终未动,注视着手术视野,和视野内忙碌的薛妙妙。 
片刻,箭头被取了出来,与此同时,那女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缓缓张开双眼。 
薛妙妙没有给她太多表达痛苦的机会,拿了棉纱塞进口中,立即进行止血。 
“可有大碍?”陆蘅沉沉的音色听不出情绪,微微往前一步,薛妙妙一回身险些撞上来。 
微微不悦地蹙了蹙眉,“铠甲上的细菌会污染区域,还请回避。” 
这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皇城内殿一举一动皆有人监视,这里里外外侍奉的宫女太监,虽然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可却是实打实的眼线,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去的。 
而如今薛妙妙已经坐到太医署监理的高位,盯着自己的眼睛也不在少数。 
虽然肃帝默许了她的女儿身,但惶然被戳穿,绝非明智之选。 
兰沧王顿了顿,转身的瞬间,榻上的女子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捉住了他的手腕,“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么?这是……是在哪里……” 
眼前这张惨白的脸,和无辜懵懂至极的表情,真是让人心疼的模样,可是这女子的面容却总让薛妙妙感到莫名的熟悉,但并非认识之人。 
陆蘅撤了撤手臂,“你好生诊治,本王稍后自会审讯清楚。” 
话虽然冷硬,但却隐隐约约有股怜惜之意,以至于在外殿的谢贵妃莞尔一笑,“陛下,莫非兰沧王这铁树要开花了?” 
经过一番急救,伤势已无大碍。 
后续的事宜,薛妙妙交给秋桐处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净了手,却听秋桐轻呼一声,随着她声音薛妙妙本能地转头看去,明晃晃的烛光下,蝴蝶骨上一团青色的刺青直入眼帘。 
刹那间,停滞下来,那是一朵刺兰,和薛妙妙背后的一模一样! 
那女子羞涩地猛地扯过衣服缩了回去,受了惊似得,秋桐还没见过薛妙如此失态,便不再继续。 
“这位姑娘,你可是?”薛妙妙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又停住。 
女子疑惑地问,“这位大夫想要问什么?” 
摇摇头,恢复了淡定,薛妙妙一面收拾着药箱,一面道简单交待了注意事项,心里却不断地在回忆,凤凰谷内是否有这个人的存在。 
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有一段模糊的记忆是缺失的,所以她并不敢笃定。 
此时,兰沧王再次入内,榻上女子已然穿戴整齐,虚弱地对薛妙妙道,“不瞒大夫,小女本人略通岐黄之术,不曾想医者不自医,谢过了。” 
薛妙妙清眸微动,刺兰,正是医脉神女地图腾。 
这一切,她不相信会是巧合。 
这话,兰沧王自然也听到了,而且,以方才衣衫不整的样子,那个刺青,兰沧王不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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