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锦绣_小染》第346章


锦绣说罢这话也不再跟他废话,一挥手便有几个粗壮的婆子一拥而上,架起他便离了垂花门、一路往后宅内里走去。
毕竟锦绣心里明白得很,如果郑蕴只是被她和肖姑姑的腰牌吓走的,吓得他并没真正搜查过自家后宅,等他见了他的同伙儿后还指不定怎么胡言乱语呢。
单只说她父亲这个人,家中遇上这等大事却始终不曾露面,这又该叫对方怎么想?
那她可不是就得叫他将这搜查做完了,叫他想要胡说八道都得事先琢磨琢磨怎么张口?
只是等她的人将郑蕴架住了之后,她也不忘轻声叮嘱容大管家道,容爷爷还是带着容奶奶先回去吧。
“虽说进来的只有郑指挥使一个人,我们府门外面不是还有兵丁围着么?”
“容爷爷回去替我盯一盯前院就行了,左右这后头有我呢,您若是不大放心,不是还有小容管事和容婶儿陪着我们么。”
原来这位容大管事本就年事已高,出了今年正月就打算告老了。
是容程执意挽留他再多留几个月,等他将小容管事教上手、再送这位老家仆去温泉庄子上陪着辅国公一起养老也不迟。
而这位之所以姓容,本也是老辅国公赐姓,一个姓氏已是体现了不小的功劳,连着现如今的辅国公都对他尊重得很,锦绣叫他一声容爷爷也是应该的。
容大管家既从进了垂花门、就将锦绣的说话与行事全都看在眼里,过去也不是没听自家儿子媳妇说过这位三小姐的能耐,如今闻言便笑着应了声,直道老奴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老奴也得禀告三小姐一声,那前院着实有几个奴才不大老实,见了兵马司来人就忙不迭的自作主张去开门了。”
“如今既是三小姐叫老奴回去盯着前院,那几个奴才可就由老奴做主发落了。”
而他本还想叫自家老伴儿陪着三小姐挡一挡,如今眼瞧着也不用了,他便又将小容管事叮嘱了几句,叫他和他媳妇好好陪着三小姐招待郑指挥使。
“若是郑指挥使搜查了后宅却没搜到什么,你也不要对他动私刑,更别叫三小姐一个姑娘家跟他动气。”
“你就趁夜带着郑指挥使去镇抚司见三爷,叫他跟三爷说个明白。”
“郑指挥使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成国公府过去与我们辅国公府也是有交情的,万不能不带他去见三爷就送他见他的上司去,也免得害了他的前程。”
容大管家这一番绵里藏针叮嘱自家儿子的话、难免又将郑蕴吓得一激灵——这老匹夫竟叫人将他送去镇抚司?
就算那容程并不在家,也并不在镇抚司,那镇抚司可也是容程的地盘儿呢,那他进去后还能出得来么?
……这之后也不知究竟用了多久,刁婆子几个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勉强架着郑蕴将这后宅的每个院落都巡查了一遍,最后还剩下一个同轩馆和四房的正院、以及齐氏的灵堂没进去。
锦绣便轻笑着看向郑蕴道,不知郑指挥使下一步想去哪里。
“是先去我母亲华贞郡主的院子里搜一搜呢,还是先去我二伯母的灵堂?”
“我母亲和我四婶如今都是身怀有孕的妇人,我二伯母更是停灵在灵堂里,连三七还没过呢,郑指挥使最好想清楚了。”
郑蕴的眼珠儿立时转了起来,只因他也知道,那位华贞郡主先嫁了陈鹤却是多年无出,后嫁了容程更是多年未孕,眼下这一胎还是她的第一胎,也是容程的第一个嫡子或是嫡女。
那若是容家故意挖坑给他跳,转眼便说他夜入容府惊了哪位奶奶的胎,莫说惊得是华贞,就是惊了容四爷那位正妻……他也是浑身有口说不清啊!
他就连忙慌不迭的张口道,容三小姐这是什么话:“你们三房和四房的正院方才不是已经去过了?”
“容三小姐必是困得糊涂了,这才忘了这个。”
锦绣顿时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么:“那我们这就陪着您去我二伯母的灵堂,等将那里也查了,郑指挥使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郑蕴恨得不行。
他明明想接着说一句死者为大,那齐氏的灵堂不查也罢,怎么这位容三小姐却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便要带他去灵堂了?
要知道那位容二奶奶的亡夫容秩可是为国捐躯的功臣,他却在容二奶奶死后闯进灵堂大搜特搜,这比惊了谁的胎那种话更好听不成?
只是这也怪他说话不利落,他方才只顾得说那三房和四房的正院已经去过了、却慌得忘了加上齐氏的灵堂,如今看来也不得不往灵堂里走一趟了。
他就只好低声道,左右容二奶奶去世后、他也没来吊过唁呢。
“……虽说本也没有深夜吊唁的道理,可我既然来了,索性这便去给这位二奶奶上几炷香,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想要投诚
这也好在如今夜已经深了,洪哥儿也早在紫苏几个丫头的催促下、回去歇着了,并不曾在此守灵,只留下一个婆子在香案左右照管香烛与火盆,也免得无人照看间走了水。
而这灵堂中又除了棺椁和灵位并不曾摆别的,便令偌大的灵堂里很是一览无余,一眼就能望得到有没有藏人。
只是这灵堂终归是灵堂,入夜后更是昏暗阴冷。
外加上烛火摇曳的阴影,香烟缭绕的刺鼻,时不常还总有些幔帐无风而动,哪怕这里头到底有没有藏人已是一眼看到底,又是怎么一个吓人了得!
郑蕴便战战兢兢点燃了香烛供到香案上去,弓着腰也不知嘀嘀咕咕了些什么,随即就大步转身往灵堂外跑去。
锦绣忙叫刁婆子几人快将他扶住:“这灵堂里虽然藏不住人,不是还有个偏厅没去过么,快带着郑指挥使去偏厅里头看看。”
等着刁婆子几人连拖带拽的将那郑蕴扶去了偏厅,锦绣就连忙叮嘱甘松,叫甘松速去同轩馆找甘草:“跟她要一粒吃了就能肚子疼的药来。”
“她要是还没睡实,也想来瞧瞧热闹,就叫她索性提着她的药箱子跟你一起来。”
肖莹本来一直无声旁观、从始至终都不曾说过半句话,只在与那郑蕴乍一照面时露了露腰间金牌,如今听得锦绣这么一说,她顿时就笑了。
看来锦绣早知道郑蕴这人暂时还抓不得、也杀不得,也免得惊动了撺掇郑蕴前来搜府之人,这才不但一直逼着这人将后宅全都“搜”过了,还打算在这灵堂的偏厅给郑蕴用个大手段了?
她便依然不说话,只管跟在锦绣身边一同进了灵堂的偏厅,进屋后也不忘去给郑蕴沏了盏热茶递上前去。
郑蕴接了这盏茶,却是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顿时就对着肖莹连声恳求起来:“姑姑替我和三小姐说几句好话吧?”
“虽说我今日这样做着实不对,可我、我也是被人欺瞒了的,这才犯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小小错处啊。”
“难道姑姑对这点小事都要痛下杀手,不给在下留一丝一毫的活路了么?”
“姑姑难道忘了当年、当年我娘也曾对姑姑施过援手?还请姑姑念在我死去的娘的薄面上,跟三小姐说一声饶了我吧……”
肖莹本就在等这一刻,闻言难免轻笑起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得看拿的是谁的钱,又得看对谁不是么?”
“你娘当初的确替我消过灾,哪怕她也是看在我给的钱财面子上,这个恩情我永远都记在心里,时刻不敢忘。”
“可她虽然救了我一回急,也没因此害过谁。”
“倒是郑指挥使你呢?你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拿的又是谁的钱,你又救了谁的急?”
“且不说今日是谁给了你好处,这才撺掇你夜查辅国公府,这哪里是求你救急,这分明是叫你送命。”
“单只说那肃宁伯府曾经跑出惊马一事,也是郑指挥使出面替他们家善的后吧?”
原来这个郑蕴虽是成国公府出身,却不是宗房正支,他爹只是老成国公膝下的第三子。
只是当年郑蕴他父亲还没从成国公府分家分出来,他母亲也便仗着成国公府的威风、救过肖莹一回急,这才没叫肖莹被一位看不惯她的高官夫人暗害了去。
如今那位高官夫人早就因着自家与建文帝有旧、坟头上的蒿草都齐腰高了。
而那郑蕴的母亲之所以救肖莹,也是看在肖莹给她的银钱够厚的面子上,肖莹却也一直念着郑蕴母亲救过她的情份。
否则依着她手中抓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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