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若专宠》第683章


个月了,突然生了场病,孩子早产,一出来就没了气息,也是可怜……”
杜氏还说,“她呀,在何家做闺女那些年,虽说庶女不受嫡母待见,但幸在她才名在外,又有老国公爷疼爱,倒也没受太多委屈,嫁到云家,夫唱妇随,鹣鲽情深,成为京州多年来的美谈,唯有这失子一事,是她一生之痛。”
可见,人生总无圆满。
连大夫人这样被人奉为幸福典范的女子,也有不能抹去的痛苦。
“我躺会儿,你若无事,便去与晓莲作伴,在门口瞧霁景轩的热闹吧。”若胭揉揉眉心,靠着贵妃榻往后仰倒,初夏忙在她脑后垫了枕头,又将膝头的绒毯往上拉了拉,“也好,三奶奶眯会吧,估摸着不用多久,三爷就要回来了。”
若胭“嗯”了声,吩咐她,“三爷若回来,你瞧着请他先回来。”
初夏撇嘴瞅她一眼,轻轻“哦”了句,似是不太乐意,就转出去了。
若胭也没真睡,才出了这么个事,心头还起伏着呢,哪里能入眠?靠着软绵的枕头,腹上放着手炉,双手覆盖,暖意融融,她沉在这暖意中,将何氏这事慢慢的思索。
点心送出去已经三天,前两天都白白搁着,突然到夜里想起来才吃了几口,偏就出事了,看来,有人蓄谋已久,就等机会。
嫌疑人究竟是谁,若胭阖着眼,细细的想。
柳氏性格看似柔弱,实在刚强,若非如此,岂能一个弱女子扶柩归乡,又能在流言蜚语中独自生养孩子?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她是善是恶,相识日短,还很难说,为了念哥儿的未来,她想毒害何氏的孩子,这个动机也说得通,只若胭自认与她前无深怨,后无大仇,何苦被拖下水?
若不是她,还有谁这么心狠手辣?
若胭将云家上下的人,一个个筛了遍,仍是不得要领。
“三奶奶好好睡吧,不管怎样,总有三爷呢。”初夏蹑手蹑脚折回来一看,见若胭虽闭着眼,却皱着眉,心事重重的翻来覆去,嗔道,“再说了,还有国公爷呢,国公爷一向疼爱三爷和三奶奶,三奶奶这会受了大委屈,二夫人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国公爷必定知晓,到时候,还不为三奶奶您做主?”
若胭眼皮一跳,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真凶或许是她!
和祥郡主!
她也有足够的动机杀人,云懿钧是二房嫡长子,何氏腹中孩子就是二房嫡长孙,即便这大半年来,云懿钧屡屡出错惹恼父亲,但终归是父子,国公爷要是看在孙子的份上,将爵位传于云懿钧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样一来,和祥郡主的亲生儿子四爷就没了希望。
和祥郡主早就透露过自己的心思,母亲为了孩子,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可转念若胭又想起大夫人刚年失子之事,那时和祥郡主还没有嫁入云家,自是不能下毒,可见凶手另有其人。
☆、家审
这么思来想去,若胭便觉得气息紊乱,胸中郁结不畅,辗转翻身仍不能平复,只好坐起,恰好见门口人影一闪,云懿霆风一样就到了跟前,长臂一捞就将她捞进怀里,左看右看,眉宇间隐隐怒气。
若胭自是知道他从晓萱那听到消息在为自己心疼,已然觉得心暖,笑道,“怎么,三爷这般郁郁不欢,莫不是拈花醉的花儿不三爷的如意?”
“你呀,还想着拿我打趣。”云懿霆绷着的脸缓了缓,露出春风般温柔的笑颜,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蹭了蹭若胭的额头,“你睡会儿,我去去就来。”
若胭一把拉住,“才回来又要走开?”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要去哪里,可我不愿你插手,大伯母从大嫂身上看到自己当年,这个事她不会罢休,定会追查到底,只要真相水落石出,还愁我没个清白么?何必总要你亲自出马,显见的我除了躲在你身后,什么也不会。”
云懿霆却是笑得开怀,而且有些理所当然的得意,“合该如此,有我在,你只管安心躲着就是。”
小两口甜甜蜜蜜的拌了会嘴,若胭到底还是留下了云懿霆。
关起门来,云家三房并联,府邸开阔,绵延相连,占了半条街,外人只看得见冬阳下青檐红门琉璃瓦和高高台阶下一对威武雄壮的大狮子,好生的气派显贵,却不知高墙之内,乱成一团。
这两天,委实是乱,眼见着已是年关,七七八八的事儿总有七八箩筐,往年还有何氏协助一二,现在可好,何氏还在病床上高热说着胡话呢,和祥郡主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一拨又一拨的管事下人,心力交瘁,这还不算,当时她在霁景轩做主给若胭定罪的事很快让国公爷知晓,一向待她温和的国公爷拍着桌子将她训了一顿,随后拂袖去了大房,这真是把她气的不轻。
推开一桌子的账单,和祥郡主忍不住落泪。
祝嬷嬷贴心的送上帕子,轻声宽慰,“二夫人莫怪国公爷,国公爷哪里是怪罪二夫人您呢,不过是近来府里多事,国公爷心烦气躁罢了,您是他最亲近的人,有什么气可不就向着您发了嘛,等国公爷顺过气来想一想,自然就知道委屈您了。”
和祥郡主摆摆手,长长一叹,“这些年来,你总是这么开解我,总说着将来、将来,可眼见着我进云家也十五年了,结果又如何?先是比不上周姐姐,后又比不上她的儿子、女儿,到如今,连娶回来的儿媳妇也比不得了,糕点是她给的,毒是于大夫诊断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怎么就是我冤屈她了?何况大嫂说的那桩十六年前的旧事,我哪里知道?就算是明断秋毫的府尹,手头就没有一桩两桩的无头案了?”
祝嬷嬷默默不语。
“这儿媳妇真是了不得,被封了郡主不说,我这做婆婆的连句话也不能说了。”和祥郡主似是说着说着就来了气,将眼挑了挑,提起个往事,“嬷嬷还记得不,圣旨进父来封她做郡主,还送了好些东西……”
祝嬷嬷唬的震了下,忙压低声音制止,“二夫人,那事儿早已过去,您也不记得了吧……”
和祥郡主立即意识到自己气急失言,苦笑一声,自嘲的找了个台阶,“是呀,我提它做什么,不过是又想到诺儿了,也不知他在军队过得好不好。”
“有国公爷照看着,总不会太累着。”祝嬷嬷松口气,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二夫人凡事都往好里看,四爷离家从军,比起将来提笔入仕自是要多些风霜,却也不是全无好处。”
“怎么说?”和祥郡主困惑的问。
祝嬷嬷笑道,“二夫人想想四爷上次回来,是不是又长高了不少、结实了不少?可见军队最能磨炼人,四爷以前在宫中陪皇子们读书,连个活动筋骨的时间都没有。”见和祥郡主若有所思的点头,知道对方是听进去了,又笑,“再者说,二夫人往长远里想,塞外贼寇都被国公爷剿灭,如今四境安宁,正是和平盛世,四爷即便从军,也无需上战场,权当找个地方给四爷练练筋骨吧。”
这般一说,和祥郡主眉头舒展,露出个欣慰的笑脸,“我这不是想着国公爷已递了辞呈,将来只剩个爵位,没有了兵权,在朝中又说得上什么话?总也难护着诺儿,可要是从文,有大老爷在,也能顺风顺水。”
祝嬷嬷连连点头,说的话却不甚赞同,“二夫人且这样想,朝中多险恶,人心尽算计,还比不得军中自在呢。”
和祥郡主展颜一笑,“确实如此。”只是想到若胭,心里依旧膈应得很。
相比之下,若胭这两天过得不错,小夫妻俩蜜里调油,并起并坐,要么看书写字,要么嬉闹亲热,真真是羡煞旁人。
有国公爷和大夫人做主,若胭还当真就安下心等待结果,倒是云懿霆,偶尔出去一趟,很快就回,只说是陪国公爷见客,只要不是插手内宅,若胭也不阻拦。
忽的就到了第三天,初夏和迎春从外头回来,抱了一捆红纸,想要几个人凑一处剪纸描花,若胭得知后,想到在梅家小院住时,也与章姨娘、初夏等人贴窗花自得其乐,十分心动,一早就催着她们去买,半天的工夫,两人满载而归,进了院子,初夏把满怀的物什交给前来迎接的晓萱,就急匆匆进了内室。
云懿霆刚出门,若胭正靠着贵妃榻看书,讶然见她走路带风,问道,“这是有什么急事了?”
初夏道,“三奶奶,奴婢和迎春回来,听到三房那边有动静,就贴着墙听了会,还真是出了大事。”她又往若胭跟前凑了凑,降了降音调,“大老爷、大夫人都去了三房,那边正闹哄哄呢。”
若胭遂知晓,这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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