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替身宠妃》第30章


苏莞儿还在那儿咬着手绢儿装模作样的哭:“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这哪儿是请罪,你这分明是要本宫的命啊——”
见苏莞儿越哭越伤心,齐恪有些着急了,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那卑职不请罪了!”
话音刚一落地,刚才还嘤嘤哭着的苏莞儿眼睛猛然一亮:“所以你同意私了?”
齐木头这才发现,他家娘娘哭的感天动地,脸上却半滴泪痕都没有……
雷声大,雨点儿小,这哪里是在哭,分明是小孩子家家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在胡闹。
齐恪冷静下来,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与疏远:“娘娘莫要再拿卑职寻开心了。”
“没寻你开心,是真的再跟你商量。”苏莞儿继续磨,“齐大人,你就帮我砍了这锁链吧,你砍断锁链,我就当刚才你偷偷抱我的事没发生过,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齐恪这才恍然,原来闹了这么大半天,她只是想让他帮她砍断身上的锁铐。
他心里一阵想笑,可笑意还未从心底蔓延至唇角,便已经荡然无存了。
因为他看见了苏莞儿手腕处的勒痕。
少女玉脂般白皙的手腕儿上,赤红色的勒痕触目惊心,这锁铐虽然精致,但毕竟是金属制的,重量可想而知,而她又娇嫩的像个花骨朵,哪里承受得了这份重量?
刚才遇刺何其凶险,她拖着这锁铐逃命,又何其艰辛?
齐恪握拳,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挥剑给她自由。
可他又犹豫了:这一剑下去,给的到底是自由,还是死亡?
正如苏莞儿刚才所言,皇甫桀什么脾气齐恪再清楚不过了——皇甫桀自己铐的锁链,只有他自己能解,其他人若胆敢解了,下场一定不会好看。
于是齐恪明白了,真正锁着苏莞儿的并非她身上的脚链手链,而是皇甫桀本人。
这个,他解不开。
握紧的拳头又无奈的松开,齐恪无计可施,只能放柔了调子去劝:“娘娘,再忍耐片刻吧,我们先去寻皇上,兴许经历过这次遇刺事件后,皇上会改变主意,不再锁着娘娘了。”
齐恪不提皇甫桀,苏莞儿险些都要把这货给忘了,虽说在半空中的时候她一脚把皇甫桀踹开了,随后又努力控制自制的降落伞往远离皇甫桀的方向飞,但苏莞儿一介女流,脚劲儿有限,自制降落伞也粗糙,方向极难控制,所以苏莞儿估测,皇甫桀降落的位置应该离她不远。
想到这里,苏莞儿脊髓骨不由的发凉:如果皇甫桀就在附近,那她刚才不要命的呼救……岂不是在自投罗网?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必须得赶紧离开!马化腾
顷刻间,苏莞儿再也无心管手铐脚铐的事,满心想的都是赶紧逃。
对方毕竟是皇甫桀,不容小视。
拿定主意后,苏莞儿试探性的问齐恪:“你知道皇上现在在哪儿吗?”
齐恪苦笑着摇头:“微臣只看到皇上纵身跳下了悬崖,心中担忧,便下来寻找,谁料没寻到皇上,竟先寻到了娘娘。”
苏莞儿离开后,皇甫桀当场失控,敌我不分一通乱杀,齐恪为了保护几个侍卫,也被皇甫桀打伤了。
皇甫桀失控时,若不及时服药抑制,他会一路发狂下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到之处方圆几百里内无一活物。
而且情绪的失控会导致碎心之毒再次入侵心肺,进一步让皇甫桀狂化,恶性循环,周而复始,直到皇甫桀忍受不了痛苦自尽而亡。
齐恪哪里敢放任皇甫桀继续发疯下去?他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从侍卫那里取了药,然后便一路追了过去。
但齐恪毕竟负了伤,因此慢了一步,等他追到悬崖边的时候,恩爱情仇的大戏已经落幕,他只看到皇甫桀孤身跳下了悬崖。
齐恪慌忙跑到崖边,低头一看,视线却被黑布挡住,推测崖底的状况无从推测,齐恪也无暇推测,他匆忙取来绳索,紧随皇甫桀之后,也来到崖底。
他本以为狂化中的皇甫桀应该很好找,谁料崖底静悄悄,只有一个倒吊着的苏莞儿在树下晃悠着喊自己很有钱……
想到这里,齐恪忍不住问:“话说回来,娘娘您怎么会在崖底?”
……还被倒吊在了树上。
听齐恪这么问,苏莞儿便也意识到了齐恪并没有看到自己跳崖的那一幕,于是开始心安理得的编瞎话:“本宫是被刺客带到崖底的。”
齐恪皱眉,面露不解:“被刺客带下来的?”
“对!”苏莞儿继续忽悠,“本宫被刺客追杀,慌不择路逃到崖底,皇上追赶过来救本宫,那刺客自知敌不过皇上,便带着本宫一同从悬崖上跳了下来。”
齐恪一惊:所以遇刺时皇上突然发狂,是因为瑶妃娘娘遇到了危险?
他侧头凝向苏莞儿,目光深邃又复杂:这个女人,竟能左右帝王的心……
看来,皇上真的很在乎她。
心脏深处的某个地方,毫无征兆的痛了一下,齐恪无法理解此刻的刺痛,又或许他理解了,但是不愿承认,自欺欺人的将其归结于忧国忧民,唯恐帝王为了美色误了江山社稷。
“皇上为了救本宫,就也跟着跳下来了。”苏莞儿正忙着编瞎话,并没有注意到齐恪的异样,“落到崖底后,那刺客把本宫倒吊到了树上,然后和皇上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没影了……”
她信手拈来的谎,却也编的合情合理,甚至接上了皇甫桀跳崖的事儿,又把皇甫桀和自己走散这一漏洞圆上了,可谓是天衣无缝。
齐恪不疑有他,慌忙追问:“娘娘可记得最后见到皇上时,皇上往哪个方向去了?”
苏莞儿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荒郊野岭的,苏莞儿孤身一人待在这里绝对活不过三天,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忽悠齐恪把她护送到附近的村镇里去咯!
反正皇甫桀那边有女主拯救,齐恪去不去找他都无所谓——去了,说不定还耽误人家男女主谈恋爱呢!
这样想着,苏莞儿没了心理压力,甚至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拐走齐恪,既不让齐恪打扰皇甫桀和女主谈恋爱,又能让齐大木头原理女主这个危害源,简直一举两得!
“恩……你让本宫想想……”苏莞儿装出一副记不清了的模样,咬着手指头装模作样的回忆着,“本宫记得,皇上和那刺客好像是往……往……”
纤纤玉指左右移动,最后坏心眼儿的落到与皇甫桀下坠的方位相反的方向:“往那边去了!”
齐恪侧头,视线沿着苏莞儿葱白的食指蔓延至远方。
他不认为苏莞儿会在这件事上骗他,于是毅然起身,想追过去。
可还没来得及抬脚,衣袖却被人拽住了。
齐恪下意识的回头,撞上了苏莞儿澄澈无垠的眼眸。
“齐大人,你要去找皇上吗?”少女拽着他的衣袖,桃花瓣一样动人的眼镜,似蕴了一汪春水,水汪汪的,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带我一起去好不好?这里荒无人烟的,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害怕……”
哀求的语气,像受惊的小动物般,惹人怜惜。
齐恪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拥抱,她真的好软,没有骨头一样……
她这样柔弱无助,他又怎么忍心把她单独留下。
“好吧。”齐恪同意了,“不过山路崎岖,娘娘怕是要受累了。”
此时,苏莞儿还坐在地上,齐恪见状便弯腰去扶她,苏莞儿顺手抓住了齐恪的胳膊当支力点,方便起身。
结果不起还好,这一起,左脚脚腕处突然传来钻心的痛感,苏莞儿措不及防,一个腿软又倒进了齐恪怀里。
“娘娘!”齐恪一惊,慌忙扶住了苏莞儿,“您怎么了?”
苏莞儿表情痛苦,指着左脚忍痛到:“左脚……被吊太久,好像脱臼了。”
脱臼倒是好治,只是——这么娇气的她,受得了这疼吗?
可不接,她也疼。
齐恪纠结至极,决定先查看一下苏莞儿的伤势然后再做打算。他半蹲下身来,沉声道了句娘娘得罪了,然后伸手握住了苏莞儿的左脚。
左脚一动,锁铐的链子被牵动,发出“叮铃叮铃”清脆的响声。
齐恪心一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伸手,在脚铐下轻轻一按。
“嘶!”苏莞儿惊呼出声,疼得冒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心脏继续下沉,齐恪沉默着放下了苏莞儿的脚。
“没……没关系的……”苏莞儿还以为是刚才自己那声惊呼害得齐恪不敢再继续动手了,于是鼓足勇气命令齐恪道,“你继续,我受得了!”
说完,她眼睛一闭,小脸一扭,咬牙忍痛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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