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西汉当妖妃系统》第109章


午夜十分,皎洁的月光从窄小的窗户投射进来打在赵飞燕孤独的背上,地牢里幽暗,灰白色邋遢的囚服在月光下也显得干净。不古听见赵飞燕细碎的哽咽,那是再也藏不住才流出来的哭声,她向来都不懦弱。
不古怜悯的扶住她的肩膀,“姐姐怎么了?”
赵飞燕无助的倒进不古怀里,紧紧搂住不古的手臂,像抓住什么不可失去的东西。她不怕死,可是,“老天为何不留我见笑儿一面的机会,是谁对笑儿下的毒手。”赵飞燕呢喃着声音,已泣不成声。
不古清晰的感受到赵飞燕脆弱的心跳,却无能为她分担一丝一毫的痛苦,她知道这痛的程度,若麟儿遭遇不测,她也定会是这般万念具焚。不古本能的紧紧怀抱住她,目光些许呆滞,“我们不还在一起么。”
赵飞燕偎依在不古怀里,嗅着不古身上的味道。无论在破陋的屋檐下还是在琼楼玉宇,每每有不古的时候,她都感觉像家。此情此景似乎回到了从前,那时住在城郊外的小破屋夜夜相互诉苦的日子,虽然穷困却从不曾畏惧,起码那时是自由的。赵飞燕埋首在不古腕里,“合德,我想回家……”
不古不敢说自己跟赵飞燕承载同样多的苦楚,但她着实已经乏累。她不后悔来过,不后悔爱上他,刘骜不是不好,只是他背负了太多不能放下的东西,她恨他的身份。
赵飞燕憧憬着,一边流泪一边露出淡淡的幸福的微笑,而她的笑容却把她衬托得更加狼狈不堪。“如果我没有进宫,我就能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那我现在一定是一个有三两个孩子的母亲,他们每天都围着我打转,吵着叫我给他们买甜食……”赵飞燕哽咽了一下,从憧憬回到现实,此刻是那么残酷,“如果我能再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进宫,这里剥夺了我的一切,我连一个孩子都没有,都没有!”
她哭泣着,快支不上气来,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一些话她不吐不快,“我恨太后,她让我吃的药,她永远夺走了我做母亲的资格!报应,是报应!”她已语无伦次,丧心病狂的笑起来,“她咎由自取,老天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一个一个死去,消失!哈哈,哈哈……”
不古把她搂得更紧,极力安定她的情绪,“姐姐别怕,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把你的病治好,等你当上皇太后,我就带你去,治好了病就可以生一群可爱的孩子。”
“合德你不必安慰我,更不用骗我。”赵飞燕的声音微弱无力,她已不敢再奢求什么,“我已不稀罕皇后,也不稀罕皇太后。”
赵飞燕起身凝着不古的双眸,手掌抚上不古的脸瓣,满心亏欠:“你会不会恨我让你进宫,是姐姐太自私,你不该来,我对不起你。”
不古抚上飞燕的手背,“姐姐你没错,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会来,因为陛下在这。”
赵飞燕嘲讽的频频摇着头,嘲讽不古为何还不觉醒,“笨蛋,不值,蠢!他给了你什么,他保护了你吗?无方胆小怯懦起码还肯为了我死,他呢?他就是一只傀儡,太后指东他就不敢往西……”
“值,”不古打断了赵飞燕的话,她不想被赵飞燕的逻辑打乱,也不敢正视值不值的问题,“我不仅有陛下,我还有你。”
……
夜来风寒,狱丞从外边给刘骜携来一件大衣,为刘骜披上。他已悄无声响的站在这里多时,遣退了所有的人。他静默的听着,眼前的迷雾一层一层剥开,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此透明如此刺耳。自己贵为九五之尊,不想连后宫堕落的妇孺都不屑放在眼里。
狱丞见刘骜神色不佳,劝道:“陛下累了?回宫歇息吧。”
刘骜长吸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转身离去,不忘用严厉的口气命令道:“把这两女人的嘴巴堵了。”
“是。”
于是不古俩人双手被绑了起来,嘴里被塞进一团肮脏的破布。
'咦:好多细菌,嫌弃嫌弃!'
'混蛋,你能不说吗。'
99 王根
次日,晨光曦微。
不古一夜未眠,嘴巴被撑得酸胀,狱官扯去她封口布后嘴型也好久没能恢复过来。
不古被押出去盘问,审她的是王根。王根看上去并不严厉,从气质上看得出是个讲道理的斯文人。不古瞄一眼四周挂满刑具的墙壁,火盆里燃着橙光的炭火,几只火钳已烧得发红,另一旁的铁笼里锁着三四头露出獠牙的狂犬,正饥饿的凝着她,嘴里流出唾液。不古蠕咽着喉咙,冒了一身冷汗,如果硬着来,那说什么都得招。她不是性格刚烈的人,更不是命硬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怕煤柴烧。
不古老老实实的跪下身子,不想却被扣上手脚镣固定在了墙上,不古寒毛竖立,惶恐的打量眼前凶神恶煞的狱官。
王根遣走所有人,暗室里仅剩下他俩个。
王根起身走来刚要开口,不古紧张的抢先一句示弱:“大人有话好说,我招便是。”
“既然赵昭仪如此识时势,便不必恐慌,”王根双手背在身后,慢条斯礼,满意的笑了笑,“皇子笑在何处?”
皇子变狸猫之说宫里已闹得沸沸扬扬,但心如明镜的人心里还是清楚的,不古也不相信那样的奇闻怪说。但她跟刘笑着实半点干系都没有,甚至都不曾见过一面,不古不知眼前的男人为何如此问自己,似乎很肯定她有这个能力。
不古眼里泛着哀求:“大人,我如今不敢踏入长信宫半步,怎会知道皇子笑在哪。”
说话时王根一直注视着不古的眼睛,在探视她有无说谎。不古显然说了实话,王根转而换了个话题,“那皇子笑的失踪,你心意如何?”
心意,站在工作立场自然是天助我也;可站在赵飞燕的立场却是避之不及的灾难。不古望着远处关押赵飞燕的牢房,脑海里满是她无望的衰容,“能找到皇子笑是最好。”
王根眼光闪动着,想不到她居然拥护刘笑。“如若找到了皇子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母以子贵,断了你和皇后的后路?”
不古注视他的面庞,发现他说话时肌肉抽动得好不自在。
不古心底忽然莫名的谨慎,呈上甲骨的人是他,晨露未稀就独来审她的人是他,他没有恶劣的态度,反而心平气和。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古怔怔的看着他,牵强做到面无表情:“皇子笑若能找到,就能还我和姐姐清白,我当然想找回他。”
“你说谎,”王根终究是捕获到她眼眸轻微的晃动,他不喜欢耍滑头的人,也不喜欢把场面弄得血腥。王根淡淡的走到一旁桌上提起了壶,倒出一碗清水,又从衣囊里取出一只小小药瓶,把瓶中淡黄色的液浆倒入碗中,冷幽幽道,“这是碗毒·药,喝下后就会不知不觉死亡,本官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活着,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么保留你的秘密,但要喝下它。”
“你敢毒死我?”
恐慌从脊梁爬上脑门,不古四肢发软,畏惧的退缩,紧紧贴在墙上。“不可以,你……你就不怕皇上杀了你。”
“谁说本官毒死你,本官只是来审过你,而你是畏罪自杀,还望赵昭仪懂得审时度势,切勿墨守成规。”王根端着毒·药过来,凑近不古身旁,有意无意的说道。
“审时度势,墨守成规……”不古叨叨的重复这句话,似乎逮住了什么。
看她的反应,王根满意的点点头,以为她顿悟,却不想她的回答活脱脱掀开他的面纱。
“审时度势出自《万历野获编·乡试遇水火灾》,墨守成规出自《钱退山诗文序》,两本书朝代明。”不古颤颤弱弱的吐出这句话,两人霎时都顿了,时间像是静止,不古脸色由苍白变得酒红,心情颇为激动,然后破口而出,“你是现代人,现代人何苦为难现代人!”
'嗯哼:卧槽,这也可以。'
王根脸色顿时暗淡无光,默不作声,不承认也不否认,亦或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不古:“招吧,你整过容,我看得出。”
一些问题渐渐清晰起来,甲骨文一定是他造的假,他要害她!
百密一疏,王根手里的碗哐啷落下,阴谋终究败给了细节。王根眼神意外惊讶,表情说失落又谈不上不失落,反正一个将死之人何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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