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今天悲剧了吗》第75章


可是原来有些东西早在一日日的朝夕相处中种在了他的心里。时间总是喜欢化腐朽为神奇,它能毁灭一些看似无坚不摧的东西,也能滋生一些坚不可摧的东西。
江聆抱着满身是血的长龄,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长龄弥留之际,似乎有些不清明,她捏着江聆的袖子,断断续续道,
“小师弟,对不住,那日我不是故意要打你,你还疼么?”
江聆摇头,他想说早就不疼了,甚至连疤都没有留下,可是不等他说出口,那只捏着他袖子的手徒然滑落。
还有一些话长龄没来及说出口,自从知道江聆是江州城后人之后,她便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她当年应该好好向小师弟道歉的,这些年更应该对他好一些的,小师弟定是觉得在小天峰上过的不好,要不然为什么想离开呢?
江聆将长龄亲手葬在了红枫林的灵泉旁,长龄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袍,红的触目惊心。
而就在方才,荆白也死在了他的面前,死在他父亲手里。
荆白自从收到祁鸣的传信,便得知虞家遭难的事,只是他没有听从祁鸣的话会苍梧山,而是一路到了金陵,他偷偷回了虞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父母兄弟,叔伯姐妹,全族三百余人,死无全尸。
他想报仇,可是除了报仇,他必须在各派众人发现之前,将江聆带走。
魔族屠了虞家,便占领了虞府,荆白清楚虞府的每一个角落,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自小便看过摸过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便找到了江聆所在的房间。
江聆当时正在房间里打坐调息,听到动静旋即转身,便看见倚在窗前的荆白。
“师弟,随我回去。”荆白压着声音小声说道。
江聆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知所错,荆白居然还肯叫他一声师弟,只是他实在当不起,他心中有愧。
“我已经回不去了。”因为长龄已经死了,虞家的人也死绝了,人死灯灭,不能复生,一条条人命压下来,重愈千斤,他早便回不去了。
荆白还不知长龄已经遇难的消息,只当长龄和律非和其他修士一起守在金陵城外,和城中魔族对峙,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金陵城的密道。
荆白小心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跳进房内,左手却悄无声息地摸向储物袋。
“师弟,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我们已经知道,你是江秋眠的后人,只是你父亲种下的因,同你有什么干系呢?不管你是遭人胁迫还是引诱,师弟,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晚了,大师兄,已经晚了。”
荆白早料到一时半会劝不动江聆,就在此时,左手祭出早便拿在手中的缚灵索,飞快地施展开来,将江聆捆了个结实。
江聆心中原本便心神激荡,一时没察觉荆白的动作,便生生被荆白捆住了。
“大师兄,你快放开我!”
荆白话不多说,又给江聆下了一个禁言术,扛起江聆便往外走。这虞家内宅他在熟悉不过,他咬牙忍住心中悲痛,没有管停放在祠堂的尸首,径直往通往城外的密道去。
那密道毫不起眼,没有设重防,只是原本无人把守的密道,现在却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青衣,面覆面具,荆白丝毫看不出那人修为境界,心里便明白此人比他修为高得多。荆白心下大感不妙,却脸上分毫不显,反而咧嘴露着酒窝,谈笑风生道,
“这位兄台,烦请借个道。”
江聆看到眼前的男子,脸色大变,只是他动弹不能,又口不能言,只能一双眼望着江秋眠,眼中满是恳求。
江秋眠带着面具,江聆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他有没有同意他的请求。下一瞬,荆白突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眠境界远远高出荆白,若是他想杀荆白,连法器都不用祭出来,只需利用强大的神识,一个威压,便叫荆白动弹不了,心神俱裂。
荆白用神识强行苦撑着,料想着此番恐怕是走不掉了,只是要想个法子妥善安置江聆,好在他为了方便直接将江聆绑了,恐怕他们也只会以为他是为了清理门户抓了江聆,想来不会太为难江聆罢。
这么想着,荆白意随心动,用力将江聆抛在一旁,口中怒斥道,
“原本今日便是为了抓你回去问罪,既然我走不了了,便先结果了你这门派叛徒!”说着举起霜华剑,便要向江聆砍去,只是剑未至便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给弹开了。
江秋眠双指并拢,往荆白眉心一点,荆白整个人便瘫倒在地,七窍流血,那双仿佛盛了清华月色的眸子再没了光彩,霜华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了一声响。
江聆一动不动地看着荆白,却再也没等到他站起来,哪怕是站起来骂他一句。
“他倒是重情义,死到临头还不忘为你摘脱,只是他一死,聆儿,你再没有退路了。”
江聆睁大眼睛看着荆白躺在冰冷的地上,想起这个大师兄想来最重仪表,素日里,衣裳不能有一丝不洁,连鞋子都不能染上点点灰尘来,想来是因为出身名门,一些少爷做派总也戒不掉。
只是此时,他毫不体面地倒在满是泥土的地上,月白的袍子上还混染了一些血迹,发髻也乱了。
江聆很想问为什么,他是想复仇,为江州城的万千百姓,为母亲和家人,可是不是以这种方式,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抹杀掉他心里最后一片净土。
荆白已死,立刻有会看眼色的下人出来,将尸体拖走,应该是要托到祠堂,和虞家那些人停放在一处,江聆不知道江秋眠留着这些尸首有什么用,但是他明白绝不是什么好用处。
他挣扎不开缚灵索,然而就在江秋眠和他说完话,一道剑气突然裂空而来。
江秋眠侧身躲过,却还是被削掉了一缕发。
祁鸣不复往日懒散,剑气如虹,执剑站在房檐上,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原来是祁长老。”□□眠眯着眼看了祁鸣半刻,才说道,“不知祁长老驾临有何贵干?”
祁鸣神色一痛,声音有些沉重,
“你杀了我三个徒儿,还掳走了一个。江秋眠,我不找你找谁?”
江秋眠依旧带着面具,忽而低头一笑,语气熟稔道,
“祁鸣,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我。”
祁鸣眸色愈来愈冷,将令缺剑横在胸前,凝眉道,
“江师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你还用不用剑?”
说着祁鸣突然发难,身法快得惊人,不过一个弹指,人已到了江秋眠身前,剑势凌厉,仿佛带了万千刀刃,织就一张硕大的网,飓风从四面八方向江秋眠而去。
只是江秋眠身法诡异,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房檐下。
“师兄,若论以前,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只是现在。。。。。。”
语毕,江秋眠突然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只雪白的横笛,祁鸣看见那笛子,脸色一白。
“白骨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有点费力,卡文厉害,不过好在更了。至于放走辛回的人后面会解释,其实仔细想一想山上还有谁会说话就应该能猜出来啦。
第61章 (十二)
那笛子用白骨制成,传闻白骨吹可御万魔; 控万鬼; 虽然传言是夸张了一些,但白骨吹真正的用途便是用来操控白骨尸。
白骨吹要用活人喂养; 生噬活人魂魄,那人便会成为一具白骨傀儡,供持有法器的人驱使; 如同走尸一般。
“原来白骨吹真的在你手里。”
祁鸣将剑竖在身前,不等江秋眠催动白骨吹; 便手腕向下一转; 剑势从平地而起,直冲九霄; 这是苍梧派入门剑法的第一式; 海潮初生,剑招看似平凡无奇; 并不是什么大开大合的招式; 只是在祁鸣手中; 那剑势竟如斗高的海潮劈天盖地而来,让人退无可退。
江秋眠并没有想要硬抗,他将白骨吹放置唇畔; 手指几下轻点,立即有略显诡异的曲调出来。不过瞬时,数不清的白骨傀儡前仆后继而来,挡在江秋眠身前。
祁鸣的剑势不费吹灰便掀翻了几具白骨; 但是奈何白骨傀儡数量太多,那一招海潮初生虽携了潮水覆岸的气势,到了江秋眠的面前,早已被消耗得不剩什么力道。
之后不论祁鸣使用什么剑招,江秋眠均以不变应万变,只受不攻,但祁鸣始终无法突破他的防守。祁鸣停剑略作调息的片刻,明白这样下去恐怕不行,自己在不停耗费灵力,终有力竭的时候,关键便在于白骨吹,只要毁掉白骨吹,江秋眠的防守不攻自破。
心中有了计较之后,祁鸣立即施展剑招,将江秋眠逼至庭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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