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第35章



是以接下来的几日,虞锦都在与户部商量这事。
和义务教育相比,户部到对这事没那么多反对之声,因为甘肃一地原也已有几个大药商,可见种药材确是可行。
只是要大家都种、还有核算需求量的问题,说来轻松,办来可不太容易。
“且先试一试,只挑几处地方,一时算不太准倒也无妨。”虞锦边思量边道,“试行里可以先与京中的几处大药铺谈一谈,看他们可否从那边的药农手里进药,朝中予以适当贴补。”
生产、销售一条龙服务。
户部尚书斟酌着,不敢将话说得太死,只应道:“臣试一试。”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你们且好好想想,也与工部议一议。”虞锦道。
户部尚书面露不解:“工部?”
“嗯。”她颔首,“如若办成了,药材总要能轻松运出才好,不能让乡民在运输上花太多的钱。你与工部议一议修路的事,看看到时候如何安排。”
未来有句俗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
待得户部尚书告退,虞锦暂且没急着继续看折子,歇了歇,喝着茶问邺风:“恒王来了么?”
恒王是她母亲的妹妹,她的姨母。前阵子一直不在京里,两天前才着人进宫传了话说回京了,要来看看她。
却听邺风回说:“半个时辰前进的宫,先去见了方贵太君,然后……去见元君了。”
虞锦嚯地抬头:“朕这就去德仪殿。”
第27章 解围
恒王是与先皇最亲近的一个妹妹; 与方贵太君也自幼相识。但虞锦眼下的紧张; 与近来对方贵太君的不信任倒没什么关系; 而是因为楚家。
她当时决定出手办楚家; 虽是自己已思量已久,但对朝中而言十分突然,宗室、乃至宫中也有许多反对之声。
而方贵太君与恒王; 是当时少有的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的人。
两个人都不太接触政事; 只是作为家人给了她一份支持与信心,让她不要怕,既知是对的便做下去。
同样是以家人的角度; 恒王还游说了自己的几个妹妹、也就是虞锦的另外几个姨母; 不要在楚家之事上反对太多。
她们是当下与皇家亲缘最近的一干宗亲了; 她们闭口不言; 旁的宗亲开口时也不免多几分顾虑。
所以恒王当时的态度可谓引起了“蝴蝶效应”; 如果没有她从旁相助; 虞锦办楚家引起的舆论风波必定比现在强上不少。
而反过来说,这样全力支持她的恒王,看楚倾不顺眼也是必然的。
再加上她中间还去见过前阵子刚对楚休下过黑手的方贵太君,虞锦怎么想她这回去德仪殿都不会是好事。
楚倾那个脾气若再跟她争辩个是非曲直,那结果怕是就更恐怖了。

德仪殿正殿里,正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恒王与方贵太君两个长辈分坐左右两侧; 元君仍四平八稳地端坐在主位上; 没有尊他们上座的意思; 也不起来见礼; 惊得一众宫人都不敢抬头。
恒王那张保养得宜的美艳面孔早已冷到极致,睇了眼身边的侍子,那侍子便上前代她说话:“元君,恒王殿下想问一问您,这回大选您一个人都没为陛下留,是怎么回事。”
楚倾淡然坐着,听言笑了声,眼帘略微抬起两分:“殿下是听说了礼部旨意才进的宫。”
这不是疑问,他说得十分肯定。
恒王也没有否认:“是。”
楚倾看向她:“那殿下便该知道,能走到礼部下旨这一步,就是陛下已认可了这结果。”
“元君不要与孤王兜圈子。”恒王凛然一笑,“你只告诉孤王,你在其中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蛊惑圣心的话,你弟弟楚休又是怎么一回事。陛下如何会因见了他,就连对大选也无心了。”
她一壁说着,楚倾的目光一壁若有所思地划过方贵太君。
恒王鲜少过问宫中之事,如今忽有这般质问,可见是方贵太君跟她说了个“明明白白”。
因着方贵太君与先皇的缘故,宫中无人不敬他。若非因为楚休这档子事,他还真不知道方贵太君有这样的手段。
楚倾边思量着边又笑笑,往侧旁倚了倚,胳膊肘慵懒地支向旁边的八仙桌,以手支颐地笑睇恒王:“恒王殿下,您是外臣。”
恒王眉心一跳。
“宫中之事在下无可奉告。殿下若觉大选之事在下办得不妥,大可去鸾栖殿请旨,让陛下来治罪。”
“哈——”方贵太君听得怒极反笑,向恒王一指楚倾,“你听听,如今他倒敢拿陛下来压咱们了,这是什么道理?”
楚倾笑意淡去:“臣奉旨办差,陛下并未有过不满,贵太君却请恒王殿下来这里兴师问罪,这又是什么道理?”
方贵太君眼底一凛,侧眸看他,既对他的态度强硬有几分意外,又不免厌恶更深:“你不要以为陛下肯给你几分面子了,就没人敢治你。”
“好。”楚倾悠悠点头,“贵太君侍奉先皇,臣敬您一声长辈。但您别忘了,陛下一日不下废元君的旨意,臣便还是陛下的元君。”
语中稍顿,他定定地看着方贵太君,带着几分不屑,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您真有本事就让臣看看,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还有谁敢治臣。”
“元君!”与殿中沉肃极不相符的清亮女声突然荡进来。
三人都蓦地抬头,眼见已至门口的圣驾在那儿一愣。
“哎?好热闹。”她怔了怔,边走进去边看恒王,“朕在鸾栖殿等了许久,姨母怎的到德仪殿来了?”
说着她打量楚倾,楚倾便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你可真刚!”
“给你鼓个掌。”
他蓦地回神,恒王与方贵太君也反应过来,三人不约而同地离座一揖:“陛下。”
“坐。”女皇口吻轻松,径自也去八仙桌边的另一侧落座了。
恒王与方贵太君相视一望,后者的语气变得小心了许多:“陛下怎的这时候来了?”
“哦,这不是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么?”女皇一哂,“原想等姨母一起用膳,结果久等不来,朕便想来和元君一起用好了。”
这话说得,三人的脸色顿时都很古怪。
恒王和方贵太君:你专门跑来和他一起用膳?!
楚倾:……你专门跑来和我一起用膳?
女皇对氛围的微妙变化恍若未觉,见宫人上了茶来,抿了一口,才又问:“姨母找元君有什么事么?”
恒王被她刚才的话一搅,哪还顾得上什么大选,黛眉紧锁着道:“陛下可别忘了他是什么人。”
虞锦就是不抬眼看,都能感觉到恒王在强压怒火。
但她不能怪恒王。之前的种种,是她自己挑的事;现在更还有方贵太君在中间搅合,恒王倒是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虞锦抬眸看了看方贵太君,要与恒王晓之以理的话,倒也不妨让他听听。
快速打了遍腹稿,虞锦缓缓道:“他是楚家人,但也还是母皇给朕选的元君。”
方贵太君眼底一震,恒王也露出几许匪夷所思:“陛下?”
“朝中之事,他也碰不着,对吧。”她颔了颔首,“楚家的种种不是,实在怪不到他头上。”
恒王深吸气,接受了一些,又还是余怒未消:“好,楚家之事不怪他。可这大选……你和他弟弟楚休……”
“姨母还没见过楚休吧。”虞锦抿了点笑,“今天他不当值,姨母改日可以见见。他才十四,朕对他生不出那种心思。放在御前不过是……”她迅速找了个现成的理由,“看在元君的面子上罢了。”
恒王面露疑色:“可当真么?”
虞锦的态度看着不像假的,但想来她对楚倾的态度最多也就是愿意不迁怒罢了,若说为他不大选可说不过去。
恒王又道:“那这大选……”
“其实殿下何须为大选之事如此紧张?”
虞锦刚要开口,却被楚倾抢了白。
她哑然看了楚倾一眼,楚倾仿若未觉,自顾自续道:“陛下还年轻。若让臣说,此时专注于朝政最好不过。”
恒王锁眉:“陛下还没有皇女。”
“撇开臣不提,后宫里也还有六七位,陛下想怀个皇女并非难事。”他说着,深深地看了眼虞锦,“倒是陛下当下这个年纪,若急于有孕还是险数大些,不妨过了二十再说。”
虞锦心里微微一悸。
当下不是男尊女卑的时候。在男尊女卑的朝代里,许多人巴不得女孩子十二三就生育,若难产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能给家里延续香火才是最重要的。
在现在的大应,大权尽有女人把持,女人的存亡与利益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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