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第49章


罗成与宇文宁本来还想再走走,却被她一手一个拖着往回赶。
两人相视一眼,皆笑着摇摇头,真是无可奈何。
罗成有话想要跟宇文宁说说,宇文宁又何尝不是窝了一肚子的话想跟他交底。
宇文宁随单婵盈往回走着,看似随意的欣赏着路边的景致,却是心事重重,盘算着好些事,好在来日方长,只好再找时间与他细说吧。看着眼前的单婵盈,她脸上有一种令她羡慕的色彩,那是脂粉堆砌不出来的,更与年龄无关,那是由心底深处荡漾出来的,只关乎幸福,快乐。她知道这种色彩从无可能出现在自己脸上,她不禁有些惆怅起来。鸡栖于埘,牛羊下来,一时牧童的笛声也显得有些急急的,晚风吹着耳畔凌乱的发丝,炊烟袅袅,在暮色中越来越淡,她看着道旁的景致,忽然有一种怅望浮生急景之情。
☆、第43章
单雄信与拓跋钧两个绕道去了太白山;取了寄存的乌龙驹,又在那老妪家中用了午饭,单雄信付了草料钱,又特意多给了老婆婆一些散碎银子;才与拓跋钧一道下山去。
下山的路不为太陡,单雄信让拓跋钧坐在马背上,他牵了马缰;沿着山道慢慢走着。此时仲春时节,烈风骄阳下,黄沙白石间,轰轰烈烈的开满梨花,雪满关山;香盈天地。
香满栈道;雪积川谷,单雄信牵着马,闲闲的望着远处景致,道:“细算算,宇文姑娘应该到武功县了,我们现在赶去,会把官兵也引去。”
拓跋钧道:“这时节,太白山里是很美的,从前久居龙渊,甚少有机会在山中走走,我们不如就往山里头去,只是如此一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宇文姑娘了。”她说着,侧过脸去看单雄信,眼中略闪过一丝担忧,更多的却是企盼。
单雄信道:“好啊,我们就往山里去,有缘自会再见的。”
拓跋钧未从他脸上看出分毫犹豫,更无一丝伤感,悬着的心略放下了些,自己心中却又莫名的惆怅起来,若说他对宇文姑娘有意,怎能这般说放下就放下了,若真是如此,倒叫人心寒,若是无意,可往日种种……莫非竟是自己看错了,会错了意?她心里一时七上八下的。
两人默默走了一程,单雄信忽然问道:“你大师兄拓跋铮修的是掌法,你二师兄王伯当的箭法很是高明,却不知你习的是什么?”
拓跋钧听见他问,心里不知想起了什么,双颊蓦然红了,良久,才吞吞吐吐的道:“我不喜欢那些。小时跟着大师兄练过两年功夫,后来大师兄莫名失踪了,我便不学了,就又跟着二师兄学习音律,爷爷闲的时候,会教我一些调息运气的法门,学了一年多,他说我基础打的不错了,可以授我些拳脚功夫,可是见我心思不在这个上头,也就随便教教,不像对师兄们那么严格。后来,爷爷因我喜欢莳弄花花草草,便教我用毒,你知道,想要练毒,必先熟知药性,倒是成日家跟花草打交道。他倒也是因材施教,只是我研究药性,害人的法子没学会多少,学的都是治人的本事,久而久之,爷爷也就随我去了。弄到现在,却是个半吊子。”
单雄信听她说完,不觉莞尔一笑,“这也可算是博学了。不过你爷爷会的可真多。”
拓跋钧叹息道:“是啊,我从前常想,爷爷心里若不是存着复国那个念头,凭他会的这些本事,日子才过的活色生香呢,可惜情趣错投在了功名大业上,倒成了无趣。”
单雄信不觉晓了,叹道:“世间之人,却是如你爷爷这类人多,像你这样对功名大业心怀寡淡的少,若都能如你这样,天下早太平了。”
拓跋钧默了一会,问道:“那单大哥你,是爷爷这类人,还是我这类人?”她也算是能识人的,可是相识越久,却越觉得看不透单雄信。
单雄信淡淡一笑,笑的甚是落拓,“对于功名,我是早都冷了心肠,可若说抱负,又怎会没有呢。可是如今这朝野上下,唉,朱门又岂是托身之处!”
拓跋钧听他说后一句,那语气似乎是在自我安慰,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似乎是说明他在勉强安奈下心中的一些东西。拓跋钧在心里轻轻的笑,他的挣扎却恰恰说明他并未对自己隐瞒。对于前途,谁又不迷茫呢?拓跋钧望着烂漫的山花,怅然的想着。
两人游山玩水,不为赶路,便走走停停,看见景致好的地方,索性停下马来细细赏玩。
不觉已是黄昏,两人走至一处山谷里,但见飞瀑如练,一潭春水白玉般嵌在如缎般的萋萋芳草间。瀑布边上一株木槿开的如火如荼,洵美且都。一双翠鸟啾啾自水潭边飞起,愈发显得这山谷水木清华,清幽深寂。
单雄信从马背上解下包袱,拍了拍乌龙驹的背,“这里水草肥美,快去饱餐一顿。”乌龙驹打了个大响鼻,欢快的奔向水潭边。
拓跋钧立在一簇苇草边,白衣胜雪,青丝委地,浅浅笑道:“小乌龙渴了呢。”
单雄信望见那木槿花树下恰有块大青石,便道:“拓跋姑娘,你且去那边树下歇歇脚,我去林子里转转,看能否打只野味回来果腹。”
拓跋钧接过他递来的包袱,瞅了眼那木槿,若有所思道:“那你早去早回。”
拓跋钧打开行李,取出一只陶瓮,从深潭里汲水上来,仲春时节的溪水还是很凉的,她支起釜,跪坐在青石上把水煮沸,采了木槿树叶,在掌中揉碎了,把那墨绿色的浓汁滴入水中,木叶的清香随着水汽蔓延开来,她又采了几朵木槿花,轻轻放在水上,浅绿色的水波映着娇红的花,愈发明艳动人,她不觉便用纤纤的指头去拨弄那浅绯的花瓣。
单雄信拖着只青羊穿过刺榛林大步走来,拓跋钧冲他浅笑招手,“昨日你说想要沐发,记得古书中有载,木槿树叶可以滋润头发,使之柔顺,我替你备了热水。”
单雄信莞尔一笑,“多谢。”
拓跋钧便走上来要替他解开束发的绢带,单雄信蓦地移开了一步,拓跋钧心中一寒,伸出的手正没奈何处,单雄信却折了朵开的正艳的木槿递到了她手中,含笑道:“盘龙镇外有一片木槿树林,花期却比这里早,不过色泽却不及这个好。”
拓跋钧勉强一笑,捏着手中的花,道:“木槿花有好几品,花期,色泽各有不同。”
单雄信望了眼一侧的深潭,道:“只是沐发岂不辜负了这里大好山水。”
拓跋钧正不解何意,却见他伸手摇了摇那株木槿,绯红的花瓣便如急雨般纷纷飘落入湖面,他扬眉一笑,纵身跃入了那潭水,一个偌大的涟漪在水面荡漾开来,他潜入水底,久久才浮出水面。
拓跋钧站在花下石畔,一时看住了,神色呆呆的。
他如一条青鱼般在水面游动,修长的手臂划动着水,在身后激起一朵又一朵浪花。
虽已仲春,可潭水还是很凉的吧,拓跋钧怅怅的想着,她站了会,才坐下,釜中的水有些凉了,木槿树叶被热水烫过,已不再青翠,变得黄黄的,软塌塌的飘在水面,没有一丝生气,她伸手把那些花叶一片片的捞起来。
拓跋钧复又升起火来,用匕首洗剥了那只青羊,架在火上来烤。
经过一整个冬天的蛰伏,又被丰美的水草滋养了一整个春天,那只青羊的滋味很是鲜美。
单雄信大口嚼着羊腿肉,不无可惜的说道:“这青羊肉虽很鲜美,却也腥膻,只可惜没有酒下菜。”
拓跋钧慢慢的吃着,道:“小时候下雪,跟大师兄一起去山里玩,却被雪阻在了一个山谷里,倒是也捕过一只青羊,那只很小,也瘦,我不忍心杀了他,大师兄便说留着他,以后让我养着玩,不杀他,我们就只能挨饿,我心里却很高兴。后来,二师兄终于找到了我们,他找了我们一日夜,路上失了干粮,又累又饿,见了那只小羊便如获至宝,我们僵持了一天,最终,还是拗不过二师兄,只好杀了那只小羊来果腹,那晚我们躲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吃了烤羊,大师兄便拿出随身带的茶叶,用雪煮了喝,倒也很去膻腻,虽然杀了小羊很不开心,不过那晚过的却很开心,我们师兄妹围着火,看山洞外的雪纷纷的落下,听大师兄讲那些荒诞不经的故事。”她说着,目光落在了湖面上,看那月华清辉在水面浮动。
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声,“想不到师妹还记得那个晚上。”
拓跋钧大吃一惊,连单雄信也吃惊不已,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
拓跋钧缓缓转过身去,循着那声音望去,“二师兄,你怎么来了?”她问过之后,自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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