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第51章


宇文宁愣了一瞬,浅笑道:“何去何从是我的私事,与你何干?说起来我们过去也曾有些交情,就向你交个底吧,皇帝陛下是诚心想要补偿我,皇后娘娘更是亲自下了懿旨,宫殿也赐了,金奴玉婢绫罗绸缎古玩字画的也都赏了,又让晋王从大兴城赶来,让好生接我去呢,我很是欢喜。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讨论了。”她睨了眼屋中立着的一个丫头,那丫头忙趋步上前来,宇文宁拿起那张官牒,递到那丫头手中,望着单雄信说道:“这个你收起来,你单氏一门忠烈,我这个北周公主却给不了你什么恩德,今番为你谋了这个官职,也算是略尽主仆之情吧。”
那丫头将那官牒递到单雄信面前,他却不接,只问道:“你是北周公主,何去何从,不光是你的私事,更是国事。”
宇文宁道:“说的不错,不过故国已亡。父兄已死,国中我最大,我愿意去那里就去那里。还轮不到你在此指手画脚,妄加议论。”她说这句话时语气极不屑,一脸慵懒,说罢掩口打了个呵欠,颇厌烦的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且退下吧。”
单雄信捏着那张官牒,只是死死的盯着她,目中布满血丝,“我不信这就是你的选择,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他大步上前,一把挽住了宇文宁的胳膊。
宇文宁嫌恶的剜了一眼他的手,道:“你可真是自以为是。”她一丝丝的抽出胳膊,厌烦的打量着他,末了,吩咐身旁的丫头,“还不去叫人请他出去?”
单雄信眼中闪过一丝惨烈至极的神色,不由缓缓松了手,他哼了一声,将那官牒朝怀里一揣,略拱了拱手,道:“既然公主已做出了选择,要认我北周的仇人为亲,单通也无能为力,这官牒倒是多谢公主费心了,不用叫人了,我自己走。”
他竟头也不回,大步出了花厅。
宇文宁身子一软,那丫头堪堪扶住,“公主你怎么了?”
宇文宁忙道:“许是累了。”声音疲软无力。
单雄信步出县衙,却见县衙前门廊下坐着一人,凄风裹挟着雨淅淅沥沥飘洒在廊下,沾湿了半幅衣袍,那人竟然是浑然不觉。
单雄信走了上去,“罗成?”
罗成抬眼看了看他,苦笑道:“你也没能说服她。”
单雄信望着雨幕,落落寡欢,“她倒是给我谋了个去军前效力的差事。”
罗成从身侧提起一包沉甸甸的物事,“这是给我的赏银。”语音中伴随着无限的寂寥酸楚。
单雄信朝雨幕中张了几眼,搓了搓手,整理了下表情,却仍无法压下满腹酸涩,末了不无感慨道:“其实细想想,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也不错,她天潢贵胄,从小锦衣玉食,是过惯了那样的日子,只要心里能放下仇恨,回到宫中,继续享荣华富贵,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罗成有些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想,她心里许是早都放下了仇恨,她从前说过,天下是天下人的,谁做皇帝都好,只要百姓得享太平。方才她又跟我细理了理北周皇室与我大隋文帝之间的关系,原是千丝万缕拉扯不断的。”
单雄信喟叹一声,道:“不知道此刻城中的酒楼有没有关门?”
罗成道:“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提起那包金银,一头撞入了那漫天的细雨中去。
宇文宁躺在榻上,听着细雨打在窗牖上作响,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眠。午后她见到了晋王杨广,在等待的间隙,她心烦意乱,却还是怀着期待的,毕竟,他是遭后人诟病最多的古代皇帝之一。
房门被推开,阳光如金子般涌入,铺了一地。他穿一件月白色锦袍,半新不旧的。他眉目生的极好,罗成与单雄信也算生的好的了,却都不及他,宇文宁犹记得自己见到他那一瞬的震惊与失神,他更有满身的文华清贵之气,是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有的,只是他满脸的疲倦之色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掉的。作为皇子,事务极多,日常也并不轻松的吧,宇文宁在心里寻思着。
两人交谈间,他都执礼甚恭,宇文宁从他言语与那通身气派间,竟是丝毫不见他对皇位的觊觎与*。许是他城府太深了吧。
可是,无论如何,望着他,宇文宁都无法将他与后世对他评价的昏庸,残暴,荒淫这些词汇联系起来。
宇文宁在榻上又翻了个身,她赐金银给罗成,赏官给单雄信,明知道他们对此都极为不屑,只希望借此能让他们远离自己,不再搅入这是非之中,可是尽管如此,却终究是意难平。
这一日,是她此生最煎熬的一日,她揉着太阳穴,痛苦的想着。
☆、第45章
因晋王大婚;又是中秋佳节;东西两市便不禁夜。单雄信被单婵盈缠磨不过,只好带着她与拓跋钧两个去西市逛一逛。
拓跋钧看出单雄信兴致不高,便教他先回客栈里去,自己陪着单婵盈玩。单婵盈极不情愿;撇撇嘴;嘀咕道:“臭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拓跋钧不知该接何话,心里泛起几丝酸涩。
单婵盈一瞥间瞧见拓跋钧眉梢眼角尽是戚容,诧异道:“拓跋姐姐;你怎么不高兴了?我是说二哥的,你也瞧见了;他一晚上都黑着脸。”
拓跋钧摇头道:“我知道你在讲单大哥。”
单婵盈狡黠一笑;道:“奥;我知道了,拓跋姐姐是在为二哥抱不平吧?”
拓跋钧不想她追问下去,点了下头,勉强认下来。
单婵盈挽着她胳膊,道:“姐姐对二哥可真好,二哥好有福气,姐姐,你既然对我二哥这么好,什么时候做我二嫂呢?”
拓跋钧脸上一红,却指着远处卖小吃的摊子道:“你方才不是吵着饿吗?我们去吃点东西。”
单婵盈笑眯眯的挤过人群,刚走到那摊子前面,却瞧见了一人,笑着踮起脚去拍那人肩膀,“罗成,你怎么会在这里?”
与罗成一起的那人跟着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了拓跋钧面上,满脸俱是惊喜,“拓跋姑娘?”
原来裴元庆与罗成在西市遇上,便一起过来吃些东西,好巧不巧的又遇上了单婵盈与拓跋钧两个。
四人见过礼,裴元庆与拓跋钧虽说一别经年,再见斯人,纵有满腹话说,可是当着罗成与单婵盈也是不好说的。
单婵盈见着罗成,颇同情的注目于他,“你这一年多都没有再见过宇文姐姐吧?”
罗成略点点头,“外姓藩王无召不得擅自入京,今番还是晋王大婚,我前来送贺礼,才得以入京。”
单婵盈轻巧的点了头,“看来还是我与大哥,拓跋姐姐更自在些。”她又注目于裴元庆,“你也是来送礼的吗?”
裴元庆含笑点了点头,有意无意的又瞟了拓跋钧一眼。
单婵盈轻叹一声,双手托腮,道:“宇文姐姐自入了宫,这一年多来,有如石沉大海,一点音讯都没有,罗成,你可有法子,能打听到皇城里的讯息吗?”
罗成目色一暗,轻轻摇了摇头。
拓跋钧见罗成脸色渐转难看,恰好菜蔬点心送了来,她便把一个小果碟推到单婵盈面前,“你尝尝这个酿梅。”知她素来心直口快又思虑单纯,怕她再说出别的来。
单婵盈冲她一笑,拿起一颗含在口中,笑着赞道:“真好吃。”
裴元庆也不免忧心忡忡的望了眼罗成,单婵盈说的都是大实话,大家心里虽然着急,可都不愿提及,此刻被她道破,便再难掩饰,都是一脸愁容。
一时单婵盈忙着大快朵颐,顾不上言语,气氛不免尴尬,裴元庆在心里寻摸着话头,见拓跋钧似乎心不在焉,几次欲言又止,半晌,也只问出了句:“怎么不见单大哥?”
单婵盈却抢着说道:“二哥今天古怪的紧,一直黑着脸,方才先回客栈去了。”
裴元庆与罗成皆心照不宣,拓跋钧也垂下眼睑来。
裴元庆索性只与单婵盈闲话,“你们几时来的大兴?”
单婵盈一边剥菱角吃,一边算给他听,“我们是七月初从潞州出发的,途径嵩山,在那里徘徊了几日,又在洛阳玩了几天,登了邙山,看了龙门的佛雕。然后沿着洛水而上,乘了几日的船,觉得无趣,便又弃了舟走官道,七月底到了华山,在那里蹉跎了数日,是前日才进的大兴城。”
裴元庆不觉莞尔,“单大哥算是会玩的了。”
单婵盈含笑点头,见对面罗成怔怔的,便抓了一把风干栗子递过去,“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剥栗子吧。”
罗成伸手接过了,拿过一个干净碟子,一颗颗剥好了放在里面。
裴元庆又问道:“拓跋姑娘跟你们是在大兴城遇?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