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第108章


方泽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只好退开了几步,低声和门外的侍卫说了几句,那人应声而去。
钱程心里有些着急,抬手看了看那颗紫色的珠子,见那颜色仿佛又深了几分,“心无旁骛……”她喃喃地道,“要么睡上一觉,睡着了才会心无旁骛吧……”
意识渐渐地迷糊了起来,钱程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进入了连绵不断的迷雾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在这白色的迷雾中徘徊,找不到出口。
远处渐渐地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钱程紧走了几步,忽然看见有一个人躺在床上,那张床太眼熟了,当初她为了睡得舒服点,揪着她老板一起在B市的一个奢侈品中心挑了这张床,花了将近十万——包括将近四万的进口席梦思和四万的床。
贵宾犬的添添出现了在她的视野,只见它咬着垂在地上的被子,呜呜地叫着,试图把床上的人叫醒。
忽然,床上的人飞起一脚,准确地落在了添添的身上,添添嗷呜叫了一声,在地上滚了两下,缩在门口,哀哀地看着那张大床,再也不敢动了。
钱程看得大怒,刚想开口呵斥,却见卧房的门开了,她以前的老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乐不颠颠地跑了进来,双手不停互换着捏着耳朵:“阿程,快起来,我给你下了面条,趁热吃!”
床上的身影动了动,终于慢吞吞地坐了起来,那张脸长得和钱程一模一样,只是眉目间带着几分冷漠和阴狠。
钱程终于恍然大悟:这个以前的钱程鸠占雀巢,把她的窝、她的老板给占领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老板除了初中追她那会儿为了讨好她,曾经给她炒过一盘半焦的蛋炒饭,后来就再也没有请她吃过饭;到了他手下打工后,他更是抠门得令人发指,每天让她请客吃饭,美其名曰帅哥陪吃饭,不收钱就不错了……
现在,这个端着面条,一脸宠溺的人,真的是她的老板吗?
钱程正困惑呢,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阿程,阿程你醒了没有?我带了你爱吃的锅记生煎包子,差点被狗仔队拍到。”
这不是李明启的声音吗?怎么带着几分讨好,几分谄媚,还有几分摇尾乞怜?钱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这种买包子的事情,李大明星可都是借口会被狗仔队拍到,想方设法地指使她去买的!
钱程不假思索地抬起了腿,正要往前迈去,耳边忽然传来了焦急的呼唤声:“阿程,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走了?”
“你答应过子余不偷偷摸摸走的,你发过誓的,你要变成穷光蛋的!”
“好,你这么狠心,就别怪我失了常性!你要是不回来,你所有在意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钱程吓得浑身一哆嗦,四下瞧瞧,却没发现景恒之的身影,她犹豫了片刻,那只迈出去的脚好像僵住了一般,怎么也落不下去了:回去了以后还能看到他们吗?回去了以后会不会发疯一样地想念他们?难道,这辈子就要在这样刻骨铭心的相思中老去吗?
自穿越到大乾以后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地在她眼前浮现,曾经有多痛苦、多伤心,现在就有多欢乐、多幸福,景恺之、裴子余、荆田玉、方泽……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嵌入了她的血肉,刻入了她的灵魂,在这可能要永久分离的时刻,就好比有人拿着刀子,在一点点地磨着她的心脏……
纵然事先设想了千遍百遍,到了这一刻来临的时候,钱程还是惶惑了,她摸了摸胸口,学着智华禅师的模样,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回去?还是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小橙子最后决定离开了吗?小橙子逃脱成功了吗?(啪——惊堂木)请听下回分解!
上一章子余的粉丝们群起攻醋,,保皇党捏!你们在哪里!你们忍心看某醋被拍吗!摔!
93、晋江独发
看着从前的钱程、李明启和老板呆在自己曾经的屋子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和谐;那曾经熟悉的屋子,看起来忽然变得十分陌生;那些现代化的设备看起来十分亲切,却再也抵不过田素素熬的粥、子余舞的剑、田玉写的字画、韩欢吹的笛声;更让她怀念的是景恒之那薄唇的触感……良久,钱程终于收回了脚,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豪宅,飞速地往回跑去。
可是,四周都是白雾,她完全弄不清楚方向,不知道回去的路在何方。
白雾越来越浓,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她越来越恐慌,尖声大叫了起来:“恒之!恒之!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四周空无一声,只有她自己沉重的喘息声,景恒之的呼唤声消失了,仿佛天地茫茫之间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终于害怕了起来:难道她的灵魂找不到交换的地方,要被永远困在这白雾之中了吗?
突然,钱程只觉得脑袋传来了一阵重击,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是珠子掉落地上的响声,旋即她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白雾倏尔不见,她忍不住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那晕眩的感觉终于有些散去,钱程微眯着眼睛,隐隐透过眼睫毛看到,眼前依然是熟悉的牢房。
“哐啷”一声巨响,钱程浑身一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景恒之正好抬起一脚,把那个半旧的木几踢得粉碎,红着眼仿如一头困兽一般在牢房中转圈。
钱程张了张嘴,声似蚊蝇一般叫道:“恒之……”
景恒之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双唇嗫嚅了几下,一下子便扑到钱程身旁,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肩膀,那双手仿如要嵌入她的身体里去一般!
“阿程……”景恒之的声音嘶哑,眼里是满满的惊恐和后怕。
钱程只觉得肩膀有些湿漉漉的,侧头一看,只见景恒之的手上流血了,她又惊又怕,伸手去捂:“恒之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顿时,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钱程一瞧,只见自己手腕上的紫檀木珠只剩下了一截黑绳,珠子都滚落到了地上,四散了开来。
“谁把我的珠子弄断了!”她气急败坏。
“我!”景恒之漠然道,“佛祖若是要罚,就罚我好了。”
钱程顿时明白了,刚才在白雾中的噼啪声,必然就是景恒之使力将这珠子扯断,以至于他的手都被勒出血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珠子断了,所以她的魂魄才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这具身体上。
“陛下,下次拿个剪子啊!你的手!”钱程抓着他的手,有些心疼。
景恒之定定地看着她,忽然把头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胸口,听着那胸腔中的心“砰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那么有力,那么美妙,终于让他那颗狂躁痛苦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阿程,你那么狠心,那么狠心要抛下我们走吗?”景恒之喃喃地自语着。
钱程大悔,连声安慰说:“我……我只是想躺一会儿而已……”
“你骗我……刚才我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景恒之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刚才的情景真的把他吓坏了,“你的心跳都没了,就好像一具木头人……”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忽然中了邪不成?”钱程呐呐地说。
“不是,阿程你不要再骗我了,”景恒之凝视着她,“你的离魂是不是一种法术?你是不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钱程了?我曾见过一些怪谈神志,有人能使魂魄离体。”
钱程有些担忧,盯着景恒之看了一会儿,见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终于放下心来,嘿嘿笑了笑,挠头说:“被你猜到啦?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告诉你吧,其实我来自千年之后,可以算得上是半个神仙。”
景恒之却没有笑,那眼神忽然变得冷酷起来:“阿程,我不管你来自哪里,也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既然来了,我便不让你走了,你若要走,我上天入地也要把你追回来!”
他的声音冷厉,可钱程却破天荒地没有害怕,她抬起手来,摸着景恒之的脸庞,低声说:“我……我只不过是回老家瞧瞧……真的,不用花一盏茶的功夫,所以,才没和你们说……”
“告诉我实话,阿程,我不想再看到你像个……毫无知觉的木偶一样躺在那里……我……”景恒之的声音哽住了。
钱程哪里敢说自己真的动过离开的念头,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那眼神真诚,语气恳切:“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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