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271章


楚镇端详了片刻,“的确不好。”
林若秋连赏他两拳的心都有了,用得着这样不留情面么?亏她辛辛苦苦布置了许多,就为了今日能站在这里说说话,她容易吗?
但人已经来了,林若秋自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去,虽则楚镇还是一副冰山脸,看起来仍未被她的热忱打动,林若秋还是决定开诚布公,“陛下这段时日一直躲着不见臣妾,是因为在昭阳殿听到的那番话么?”
楚镇的注意力总算集中到她面上来。
林若秋深吸一口气,“那些话并不是臣妾的真心话,或者说,我也曾以为那是真的,但其实不是。”
人的身体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水,但人平时却不会感觉水的存在,爱也是一样。在此之前,她从未细想过自己对楚镇究竟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因为没那个必要,何况,两人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再追究这些不觉得多余么?
若非李蔷临走前闹的这一出,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正视这个问题。亲情、友情、爱情,这么多的情绪里头,无疑爱情是最具有排他性的。在“失宠”的这段时日里,林若秋也想努力做到宠辱不惊,可她悲哀地发现,光是想想楚镇有可能去往别的妃子那里,她就连觉都睡不安稳了,绝不是一句失宠就能解释的——事到如今,什么女人都威胁不了她的地位,她只担心有人会在楚镇心里留下哪怕一丁点的印记,她所要的,是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她,绝无仅有,独此一份。
事实上,早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这份爱便已经刻入骨子里了,只是天长日久,习惯得像从未来过一般。
仔细想想,她实在有够迟钝的,好在如今顿悟也还不晚。
楚镇冷眼看着她,“你从未有过比较,怎知你对朕怀着什么心思?兴许如今也只是场错觉而已。”
林若秋此刻脑中却是一片清明,她牢牢握着楚镇的胳膊,决计不肯撒手,“自然是不一样的。”
甫入宫之时,她的确没想过将一腔真心托付给她,甚至于进宫在她看来也只是逃避婚嫁的工具——自小在王氏膝下长大,她见多了一个女人的爱意是如何被消磨殆尽的,王氏自少女时便恋慕着林耿,以致于不计一切要嫁于他为妻,可林耿是怎么待她的?他娶了她,却又很快辜负了她,转眼就另结新欢,只余王氏独守空闺,一个人品尝寂寞的苦酒。
林若秋自认没有佟姨娘这样的好手段,能够将一个男子的心牢牢攥住,她能做的便是尽量让自己不像王氏那样受伤。最初她的确做得很好,可是过得并不愉快,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能够尽情品尝生活中的喜怒哀乐?那不过是块木头。
是楚镇将她从布满戒备的刺猬壳中解救了出来,一点点认清这个世界,他是她的夫婿,也是令她受益最大的老师、指引者。从他身上,林若秋学会如何去爱,并渐渐能够将这份爱意施加于人。
她并不想做一个十全十美的皇后,她只想安安稳稳成为他的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她小小世界里再平淡不过的理想,也是唯一的理想。
“陛下,您懂得么?”林若秋只觉喉咙都说干了,舌头也僵得绕不过来,可她仍是执着的仰着头,务必要让对方听到自己的心声。
楚镇望着她寒风里冻得通红的面孔,不知何时,脸上的坚冰已消失作无形。
=
红柳远远望着石桥上那对璧人执手相握,由衷的显出欢喜来,奈何身旁有只苍蝇不住打岔。
魏安多日不见,仿佛积了满肚子的心事,务必得一一向她倾诉才好。说起来不止陛下一人不好过呀,他也饱尝了相思之苦呢——他这还是被迫的。陛下跟娘娘两口子闹别扭,关他什么事,偏他竟也跟着受累。
未免陛下起疑,先前他往琼华殿打声招呼都不敢,遑论去见心上人了。如今好容易逮着说话的机会,他自然得将先前的份补回来,别看他没正经上过学,肚子里可也攒了不少情诗呢。
红柳见他絮叨个不休,实在没奈何,只得将荷包里的枸杞干掏出一把来,往他嘴里一塞,权当成封口费。
魏安缓缓咀嚼着那淡淡甜味,好生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红柳随口答道:“天寒地冻,给你补补身子、挡挡寒气嘛!”
魏安于是满心欢喜地收下,并不否认自己这身白皙皮肤是因为血气不足,可随即他却想起,枸杞这玩意貌似是滋补肾阳的,莫非红柳此举还有些别的意思么?
他的心上人可真是够大胆的。可问题是,根本没用啊。魏安忧桑地想着。
第219章 遣散
两人在雪地里说了半天情话; 饶是楚镇身子骨再健朗,也不禁嗽了两声。林若秋这时才意识到他那件大氅披在自己身上,当然受不住冻,忙道:“外头风大,咱们快回去吧。”
这个回当然是指琼华殿,她今日绞尽脑汁费这么一出; 不拉到人是誓不罢休的。
皇帝却还惦记着孩子们的愿心,“鲜鱼羹呢?”
“人都走了; 您还说什么鱼羹呢?”林若秋顺势挽起他的胳膊,引着他往回走。
楚镇往茫茫冰面上看去,果然一个人影都没有——那几个小鬼倒也识趣,知道父母亲在亲热,就不来煞风景了。
林若秋道:“您别替他们着急; 活鱼我已备好了; 剖肚开鳞,回去用油一煎,再拿到滚水里煮; 汤色奶白奶白; 鲜得很呢。”
就算孩子们真起了馋劲,她也不可能让皇帝亲下湖中破冰求鲤的,他可是一家子的主心骨,怎么能有半点损伤?故而林若秋早早就安排好一切; 专程来这里守株待兔; 倘若皇帝不肯上当; 她哪怕化成一块望夫石也要将他等来,她有这样的决心。
好在,皇帝的心一直很软,就算他真是一块寒冰,林若秋凭着满腔热忱也得将他融化,此时此刻,她仿佛蕴满了柔情与力量,无坚不摧。
回去的路上,魏安望着前头两人相依相偎的背影,忍不住朝红柳嘀咕,“常听人说床头吵架床尾和,这还没到床上呢,两人就已和好了,皇后娘娘可真有本事!”
红柳瞥他一眼,慢悠悠的道:“你没听说过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么?”
魏安肃然起敬。
琼华殿四处生着暖融融的火盆,为怕那座冰山融化,林如秋让人重新收到地窖里去,这厢又让人端了炖得热热的鲜牛乳来,又有新烘熟的栗子,一一奉于皇帝身前。
楚镇怪异的瞅她一眼,“你这里吃的倒很丰盛。”
林若秋心虚地别过头,“小孩子嘴馋,多备些也是应该的。”
其实是她自己有个坏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总觉得事情坏到这个地步,除了口腹之欲,她还有什么能得以消遣的?唯有满足一下自己的胃。
好在,如今已然雨过天晴,她也不必吃成一个大胖子。
楚镇静默片刻,拉着她的手,“其实朕这段时日也是食不知味。”
林若秋怔怔看着他,一滴泪倏然将要落下来,她忙轻轻拭去。
两人干坐了半日,楚镇轻轻笑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是朕不该无端疑你。”
“不,是臣妾未能早早认清自己的心意,才让陛下起了误会。”林若秋低声说道,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勇敢。可有些话若不及时说出来,等到失去的时候,或许为时已晚,唯有抓住眼前,日子才不算白过。
楚镇在她额头烙下一个滚烫的吻,算是为这段日子的僵持画下句点,又和她说起处置李家的事,“忠勇侯已被朕下旨流放,可是你姐姐……”
林若秋忙道:“公是公,私是私,陛下秉公办理就好,臣妾与家中绝不会有怨言的。”顿了顿,“况且,她自己也愿意。”
在百般求情无果后,那位忠勇侯夫人竟主动提出随丈夫流放西疆,这一点连林若秋都未预料——她再想不到林若夏对李海居然是真心!难怪常听人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像李海这样好大喜功而又心狠手辣的男人,居然也有人将其视为终身伴侣。不管林若夏是恋慕李海那张脸还是欣赏他的内在,林若秋都只能成全她,某种意义上,她也算求仁得仁了——李海落到如今收场,狂蜂浪蝶再与其无缘,能够风雨同舟不离不弃的,唯独林若夏一人而已,或许她会更加放心守着夫婿了此残生。
楚镇将剔了刺的鱼肉放到对方碗中,又看着林若秋道:“经此一事,朕觉得宫里实在不宜太过热闹,人多了,心思也就多了。”
林若秋不解看着他,“陛下的意思是……”
楚镇面色云淡风轻,“朕想遣散后宫,让她们各回各处,只留咱?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