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272章


林若秋不解看着他,“陛下的意思是……”
楚镇面色云淡风轻,“朕想遣散后宫,让她们各回各处,只留咱们一家子便好。”
李蔷的事着实给皇帝提了个醒,纵使此女对他曾有过一腔爱慕——他也是最后才知道这点,可李氏的所作所为,无不是以爱之名行伤害之事,尤其牵涉到他的儿子们,更令皇帝觉得不可饶恕。宫里断不能再出现第二个李氏,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皇帝也不能冒着险。
林若秋深知,身为皇后,她本该劝阻皇帝这般近乎儿戏的举动,可不知怎的,她却下意识点了点头,“好。”
她本就是一个私心过甚的人,自然犯不着扮什么贤惠,就让她陪着皇帝任性这么一回罢——他们或许不是一对贤明的帝后,却是世间最投契的一对夫妻。
未免李家留在京中坏了皇帝过年的兴致,腊月之初,刑部的人就封锁了李家大宅,继而便如驱逐牛马一般,指挥他们出城门向西行去。
林耿心疼女儿,亦恋栈女婿权势,本想让林若秋帮忙求求情,亏得王氏提前灌醉了他,才没让他闯进宫来胡闹。
林若夏倒是不哭不闹,反而规规矩矩地在临行前来宫中谢恩,大约知道途中不会好过,求不求情的另说,至少不能再得罪人。看在她这般懂事的份上,林若秋也就额外开恩,命人加赏了些冬衣银两,不然正赶上飞雪漫天,一行人怕是都得冻死。
林若夏千恩万谢离去,林若秋知其再与京城无缘,心中固也遂意,唯独林耿这老糊涂时不时的添乱,令她颇为不满,林若秋便抽空对皇帝说了此事。
楚镇想了想道:“你父亲年纪也颇大了,待明年春时,朕让他告老还乡罢。”
林若秋忙叩谢圣恩,一块大石终于放下,林家有林从武在朝中卖力就够了,林耿的确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让他安安分分待在家中反倒更好,总好过他仗着权势在外头作威作福,坏了外戚的名声——没了官职,王氏管教起他来也会更得心应手些。
剩下的便只有遣散后宫这件事,皇帝当时虽言之凿凿,林若秋却已然可以预见,操作起来定会颇有难度——这些女人本来也不为接近天颜,因着家中期许的缘故才得以进宫,怎舍得就此放手?
然则出乎林若秋意料的是,她召集众人略微提了两句,就有将近七成的人爽快答应下来,至于剩下的三成,则是因家中经济条件较为窘迫,担心衣食无着,林若秋于是向她们保证,每人离宫之时,都会由尚宫局奉送黄金百两,外加田亩商铺之类的文书若干,定不会令她们冻馁至死,此外,皇帝也广施恩谕:若是愿意另觅终身的,他也会让礼部的郎官帮忙穿针引线,玉成其事,绝无拦阻。
几道旨意下来,众人喜孜孜的便都答应了。
林若秋望着骤然间变得热闹非凡的琼华殿——络绎不绝的人流,都是来领抚恤金的——忍不住朝红柳道:“她们就没有半点留恋么?”
红柳无奈望着天,“娘娘,纵使留下来,她们又能做什么呢?争宠争不过您,还得处处受宫规约束,倒不如出去逍遥快活呢。”
林若秋一想也是,她可真是当局者迷了,不过这些人里头竟没一个对皇帝抱有痴情,固然也属她们明智,可林若秋想想却觉得楚镇怪可怜的。那么,从此以后,就由她来好好爱他吧,毕竟这宫里就剩他们两个互相扶持了。
她觉得整颗心都变得充实安稳起来。无论多少风雨,都再也撼动不了他们的缘分。
安然离宫那日,林若秋亲自到城门去送她,看着她如往昔一般清明澄澈的眼眸,深感岁月对这个女孩子分外优待。不过,像她这样蕙质兰心的生灵,本就不该留在宫中压抑天性的,合该有更好的去处。
安然用力搂了搂她的肩膀,鼻腔里带着微微哭音,“姐姐,我以后还能进宫看你吗?”又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若是我父亲催逼我嫁人,我就只好到您宫中来躲一躲了。”
林若秋忍俊不禁,“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安伯父并非那样的人。”
况且,别看安然这时候矢志不嫁,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她毕竟还年轻,还未尝过爱情的甜蜜滋味,这世间的某个角落,或许正有命定之人在静静等候着她。
安然扁了扁嘴,“嫁人有什么好?我才懒得操持家业呢,只要有吃有喝,闲时来跟姐姐和公主说说话,我就很满足了。”
林若秋拂去她肩膀上一片落叶,莞尔道:“你当然能见她,将来那孩子的婚事,指不定还得你多多帮忙呢。”
安然一听便来了精神,她虽不乐意经历生儿育女的辛苦,为别人做媒却是无妨的,当下打包票道:“这个不难,无论公主何时来我府上,我一定恭候。”
说罢,便使劲朝林若秋挥了挥手,跟着引路的太监去往宫门口停驻的马车——她的行李已先一步运到车上了。
林若秋看着那女孩子一步三回头地眺望,心中固也依依不舍,却也只能报以微笑,只觉怅然若失。
这宫里,到底要冷清许多了。
不知何时,楚镇却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牵着她的手定定道:“朕在这里。”
林如秋握紧那只微有薄茧的大掌,眉梢渐渐舒展开,“我知道。”
唯有这个人,是绝不会离她而去的。
对他而言,她也是一样。
第220章 姻亲
众妃去后; 宫中的日子一下子清闲了许多; 于林若秋而言也省事不少。除了琼华殿外; 就只有众太妃、太皇太妃几处需要打理; 年纪大的人多为心平气和,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新鲜花样来; 林若秋除了每月定时送去份例衣食; 连账本子都懒得查了,反正宫里就这么点人; 用度自然减轻不少,犯不着太过啬刻。只要不太闹出格; 她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和她比起来,孩子们就辛苦多了; 顾先生尤其不肯放松。许是经历立太子的余波; 他深感肩上责任重大,若不将几个弟子培育成才; 便有负于天、有负于地。
楚珹和他姐姐一般心境开朗,自是不将外头的闲言碎语当回事,与之相比; 楚瑛却显得有些消沉——李家闹的那一出,无疑令他的处境愈发尴尬,若皇帝不肯立他; 岂非表明他迁怒于这位长子; 若朝臣们亦如此想; 那楚瑛将来即便做了个闲散王爷; 也不会自在的。
林若秋深觉李蔷临死之前还给她出了个难题,这令她对李家愈发痛恨。现在想想,她倒不觉得李氏对皇帝有多少情意,也不觉得她是真心疼爱阿瑛——真在意一个人,怎会让人犯难到这种地步?她简直像来报仇的。
努力平复了胸中怨气,林若秋抽空也对楚瑛缓缓提及此事,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知些事了,就算骗他李蔷得了急病,也瞒不了多久,何况,李氏的骸骨已经下葬,那是人人都瞧在眼里的。
楚瑛只是哦了一声,便再度沉默下去,他对于生死其实并没有多清晰的认知,除非亲身经历,才会感同身受——对一个童子未免太难了些。
林若秋努力地向他解释,李蔷那番所作所为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不说李氏的是非,却总得让楚瑛看清这件事对他的利弊,毕竟,这关心到他能否坦然面对今后的前程,而不再被人利用。
楚瑛睁着两丸黑白分明的眼瞳,定定的看着她,“父皇要立二弟为太子么?”
林若秋只觉呼吸一滞,她自然没法回答这种问题,只轻柔抚摩着长子的头顶,“阿瑛想做太子么?”
阿瑛有些局促的踮起足弓,绕内转了个圈,小声道:“李娘娘说过,我是嫡长,注定要做太子的。她还说,当了太子,我就能得到很多好吃好玩的,这天下所有的好东西,全都是我的。”
林若秋沉默片刻,叹道:“不是这般,当了太子,你肩上的担子也会格外沉重,那可比顾先生交代给你的功课复杂多了,你要面对的不是几张纸,而是大好河山,你承担得了这些么?”
楚瑛看上去没多少信心,不过他还是小小声答道:“孩儿会努力做好的。”
林若秋静静地看他半日,终是撒手叹道:“母后命人做了你爱吃的点心,自己去拿吧。”
楚瑛于是欢呼一声,一拱身钻进小厨房里。
他其实是个很简单的孩子,些微的快乐就能令他满足,正因如此,才叫人不忍伤害他。
晚间林若秋便跟皇帝说起此事,“阿瑛和阿珹都已渐渐长大,陛下再不忍决断,也请早做决定为好。待他俩成年之后,总有一个要分封出去的,不然留在宫中互相厮杀么?”
养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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