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鹅》第102章


雪州,无论你身份证上用的是哪个名字,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
作为父母,我们本应该尊重你的选择。但如果那个人是律照川的话,我们会疑虑。
是的,我和你妈妈都觉得,律照川并不是你的良配。
可能,你会觉得我们武断专横。
我们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到更大的伤害。
父亲:牧如笙
初读罢这封信,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将信依原路折好收入抽屉。
直到被律照川直探心思的这一刻,顿然想起信中字字句句。胸口猛烈一绞,我本能地揪着心脏处,屈身忍耐。
原来,迟到的绞痛竟如此不堪承受。
——爸爸妈妈,他那么好,如果你们见到,也会觉得他很好很好的。
如果只是深岭女士反对,我还能忍受,但父亲的来信彻底搅乱了我的心神。
我独自跋涉在黑暗的隧道里。
没有光指引。
不知道出口。
在隧道之中,我是盲的也是聋的。
律照川见我如此,他慌了。急声问我:“胸口疼?怎么会突然疼,有药没有……”
“没关系,过一会就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律照川连忙说着。像是替我抚开绞痛般,他张开手掌,摁在我的手上。
这份疼痛持续了很久,终究也过去了。
我虚弱地说着:“律先生……他好吗?疏于问候,我是不是应该去与他问声好。”
此番,唯有律先生尚未表态,他怎么想,如果他也强烈反对……我该怎么办?
“你在担心?”敏锐的律照川迅速看穿我的想法,“你怕他不同意,会出手阻扰。”
我没有回答。
“不会的。我的事情,他不会管的。至于我母亲。你更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处理好的。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他坚定地说着。
并且紧紧握住我的手,握得我很疼。
我顺势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并且闭上了眼睛。
不再说话。
但我的心却无法再平静。
正文 【090】一曲
最近,律照川似乎很闲。
几乎我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你不是答应张总今天去店里吗?”
“不去了。”
“为什么?”
“无趣。”
我:“……”
“以前比较有趣。”
“哦。”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想,律照川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他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不理解,就尽力去理解。实在理解不了,就支持。
意外的,张济帆给我打电话了。
“小牧!”
“张总!”
“小牧,律照川在你身边吗?”
“嗯。他睡着了。”
我摁灭电视,给侧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律照川盖上毛毯。
“果然……”电话里的张济帆早急火攻心,“你立即把他叫醒,招辆车,将他押来店里!”
“可是,他刚刚睡着……”
“小牧,拜托你了!”
一小时后。车子抵达花店门口。张济帆对我比了个大拇指,一把拉开车门,拖着睡眼惺忪地律照川冲进了会议室。来的路上,律照川一直倚靠我的肩头,睡得香甜。
又半小时后,会议结束。张济帆扯着律照川上楼。二层的会议室内,张济帆将一堆文件推到律照川面前:“签吧,全是你之前你积累下的。”
于是,律照川在签名。张济帆从旁监督。
我将带来的刚刚烘培好的豆糕装盛在小碟里分给他俩。
刚刚给大家送豆糕时,被组长、小叶盯着看。她们目光热切而八卦:“说!你和老板,进行到哪一步了?”我严防死守,仍被她们审得全身发燥。见我慌神,这群人笑得更欢了。
哎哎哎,我想念她们,却不敢来寻,怕的就是这。
这难以描摹的害羞令我百肠愁结。要知道,不久之前,我还和律照川针锋相对,甚至大打出手!
如今、此刻……
张济帆眨巴着眼睛,看我久久后才说:“……小牧,你真的,不能再回来工作了吗?”
“欸?”
埋头签字的律照川,头也没有扬,插嘴道:“她有自己的工作,不能大材小用了。”
张济帆顿时急了:“你不要说话,我是为了我们公司着想!”
我笑:“公司有需,我定拼命!反正,无论在哪里我都可以画的。”
“不不,不需要你拼命,无论你画什么都好,只要你来这里画,来店里画就好了!”
我不解了:“……为什么?”
张济帆瞪了一眼律照川,憋闷地说:“为提升一下某人的出勤率。”
律照川在那头疯狂咳嗽起来。
“对了!”张济帆突然想起了什么,“最近,你母亲天天都来店里……”
“她?”律照川停了笔,从文件中抬起头,“她来做什么?”
“她……”
张济帆话还未完,门被推开了,“我来买花啊。”深岭女士出现在门口。
“你这个老板,经常不在,无论是什么工作,既然决定做了就要认真。”她看着律照川,温柔一笑,目光转至我脸上,温柔和随之消失,替换上一片冰冷,“路小姐也在。”
“您好。”我问好。
“您怎么来了?”律照川问。
“我的酒会需要鲜花,来你这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哦。”
律照川起身,丢笔,绕出书桌。
“您慢慢看,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两人对话的过程中,彼此隔着一米有余的距离,晴晴之前说的“客客气气”时,我无法想象画面,现在懂是什么意思了。
说话何止是客客气气,简直就是冰冰冷冷!我从律照川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起伏,疏远得客气得像一对陌生人。
哪里有半分母子的模样。
律照川来到我面前,揽住我的肩,然后对张济帆说:“我决定放假,工作上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轻易不要打扰我。”
深岭女士急了:“川!”她深呼吸,平静呼吸,优雅微笑着,“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们店里都是花卉专家,如果您实在不知道选什么,张总会给你安排一位花卉专家指导您选购。”律照川用的是办公事的淡漠口吻。
说完,他欲拉着我的手离开。
“等等!”
“还有什么事?”
“我有个欢迎酒会,明天在榕森酒店的宴会厅举行。”
“嗯,祝您的酒会圆满成功。”
“你会来吗?”
“我走不开。”
“我还想邀请路小姐参加。”深岭女士突然将矛头对准我。
为证明她所言非虚,她从手袋里取出一封请柬递给了我。
我下意识接过请柬。
“路小姐,我特地安排了精彩的节目,请你务必到场观赏。”这回,不等律照川走人,深岭女士自己先扭身拉门下楼了走了。
待深岭女士彻底走后,律照川从我手中抽走请柬,他打开看了看,淡漠说道:“这种酒会,你不必要理会。”说完,他扬着请柬走向垃圾桶。
我见他要将请柬丢掉,我连忙奔前,抢它回到手中,捂住怀里:“我要去的。”
“你真的要去?”律照川疑惑。
“嗯,我决定,要向深岭女士展示我的可靠!”
我当然要去。这是深岭女士下的战书。我不可能退缩的,我要理直气壮宣告,我和律照川在一起。
所以,我绝对会去的。
律照川微眯起双眼。
“那我陪你去。”
“可是你不是没空么……”
“本来没空的。”
嘴里塞着豆糕,张济帆的声音有些含糊:“小牧,这是送分题啊,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吗?他突然有空还不是因为你要去!”
宴厅门外,迎宾处。
迎面而来是一副占了整面墙的巨幅海报,上面是深岭女士的黑白照片。
她头上带着夸张的羽翎,侧着身,弓着后背,蜷着腿在高凳之上,黑色的露肩礼服露着沟壑般幽深的锁骨。华丽的裙摆在视野里无限铺漫,她像是马上就要悚然起飞的大鸟。
旁边整齐排列的几行小字是深岭女士的简历,虽是寥寥几行,每一行都代表着一份国际级的荣誉。
我在海报面前站了许久,直到律照川在来宾名册上签好字才来找我。见我入神,他也扫了海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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