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菩提》第121章


“是的,那时候,我还是大总持寺的一名小僧,你姑母是太宗最喜欢的公主,我们在梨花林里相遇,因佛而结缘,从此心里便有了彼此,后来我发现了她心里的苦楚,越发觉得,我们似乎心意相通,直到她的父皇将她嫁到了房家,我选择了逃避,那时的我还纠结在尘缘与佛陀之间,可是缘分就像命定的一样,我们就在这间草堂又一次不期而遇了,我们打破了世俗,挣脱了桎梏。”说到这,辩机停了下来,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过了好久,安定见辩机依然保持着沉默,她又问:“后来,你们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辩机摇了摇头:“不!我试图离开过,我们也分开过,可是越到最后,我越是发现,她早已悄然无声的融入我的骨髓,挣不脱,摆不掉。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将我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我也终于放弃了佛陀,选择了她!”
说完,辩机拿起一旁的石碑,在上面雕刻着什么。
直到天亮,直到武媚娘携带着大批人马赶来,辩机还在讲着他与高阳的故事。
武媚娘下令将高阳装殓于棺椁内,辩机立刻摆了摆手:“让我来吧!她不喜欢别人碰触她!”
辩机又一次抱起了高阳,将她小心的放进棺椁。
走到了墓地,辩机又将棺椁打开,对着里面沉睡的高阳:“你说,下辈子定放我成佛,可是我已经不想成佛。我怎舍得让你独自躺在这漆黑的地下,无人陪伴呢!”
一旁的安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上前拉住辩机,跪在地上:“姑父,让我来陪伴你,我来为你养老送终!到那时,安定一定让您与姑母团聚。”
辩机扶起安定:“不!没有了她!我一刻也不想留在世上,活着不过是个形势,每一刻都无比痛苦,我现在就要和她在一起,你听了我们的故事,难道不该为我们高兴吗?”
安定依然无法接受,她继续哭喊着:“我已经没有了姑母,不能再没有您了!我虽喊你们姑父、姑母,可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的父母啊!您让我怎么接受。”
辩机笑了笑:“你姑母一生之憾,就是无法生育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们抚养你长大,是你给了我们为人父母的喜悦。可是孩子!你要明白,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没有她,生命又有什么意义!我实在是活不下去!”
安定终于被触动,她无力的松开辩机的手,跪在地上沉重的叩了三个头。
辩机缓缓的躺进了棺椁内,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沉睡的高阳,脸上挂着无比满足的笑容,他抓起高阳冰冷的手,心里想着: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墓门缓缓的降落,地面堆起了巨大的夯土,安定跪在墓前哭成了泪人。
许多年过去了,终南山上的一座墓前,时常站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林秀英斜跨着竹篮默默的离去,那墓前时常摆放着一些糕点、吃食,执着一世的秀英,终是守着别人的爱情孤独终老,年轻时,她期盼着辩机能够离开高阳,年老时,她以为高阳离世后,她就有了希望。然而,眼前的双人墓冢也不过是他人的爱情故事,与她无关而已。
几个月后,又是一个细雨纷纷的清明时节,武媚娘携上官婉儿前来扫墓,她在墓前叹息着:“没入宫之前,我也曾想活成高阳的样子。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情才是我这一生最奢侈的东西。”
上官婉儿望着墓碑发呆:“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女子殉情者众多,男子少之又少。高阳公主活成了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样子!”
武媚娘走后,长孙澹蹒跚着步履来到了墓前,他已胡须泛白,垂垂老矣,自行走路都很困难,只能由他的儿子搀扶着。
“诵经问佛千百遍,难舍红尘一世缘。”长孙澹的儿子读着墓碑上的文字。转头又问,“父亲,那逝去之人是您的好友吗?”
长孙澹深深的点头:“是的。”
“他的墓碑为何不刻着姓甚名谁,而是刻着这么两句诗文?”
“这是一个生死相许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不久将会一次性更新辩机的番外,不打算一章一章的更新,一次性更完。谢谢对我的支持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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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辩机番外(始于初见)
自十五岁我踏进佛门的一刻起,我便决定,此生我将全部的生命奉献于佛陀,师傅常说,我有着超凡的悟性,那些佛法和经论我总能很快的领悟,于是我得到了更多的赞扬,师傅常说,我是为佛而生的。
每天的日子千篇一律,早课、晚课、习经,佛性早已根深蒂固,直到那日,我在梨花盛开的树下,探索佛陀眼里的一花一世界,一个年轻女子闯进了梨花林,她的笑声干净、轻盈。
当我意识到她向我走来时,睁眼一看,一张宛若梨花般干净的脸庞,让人一看,仿若忘记一切尘世之忧。
她似乎很是好奇,当我告诉她听落花声音时,她便悟出了花开花落的真正意义,我惊诧于她的悟性,我们坐在梨花树下,谈吐中,我发现她知识渊博到我无从想象的地步,那是我从没听过的,尤其是她讲的相对论,她说她所讲的叫做“哲学”,哲学是什么呢?她只告诉我哲学是佛法的一部分。
她告诉我,月亮本是不会发光的,她说月亮是一颗卫星,还有什么太阳、星星之所以会发光发亮,是因为他们自己在燃烧。这样论调我从没有听说过,但是佛陀曾经说过,以戒生定,认定生慧,我便认为,她或许开悟了更多的佛理。一些我还没有探索到的知识。
虽然不过几个时辰,我总觉得我好像认识她很久了,她看起来又活泼、又有涵养,她有着能融化一切烦忧的笑容。我从不知世上竟有这般女子。
当晚我随着师傅一起为大唐的十七公主祈福,那时我才发现她竟然是大唐的公主。既然她是公主,我便不能将她当做普通的施主对待。
不知道我的法号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她一听到我的法号就吓得脸色苍白,当所有人都退去,殿内只剩我们两人,我显然已觉气氛有些僵硬,初见时她的活泼,她的笑已然不见了踪影。
她随意问了我“缘”字就匆匆走了,走的那么匆忙,匆忙到我还来不及反应,却发现她落在地上的平安符,我将平安符带到禅房,明明很轻巧的东西,我总感觉它那么的沉重。
这一天对我来说是那么的不同寻常,我感到了我心里的异常,却没法描绘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总之是从未有的,思考了很久,我决定送还于她,我的脚步很急切,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的急于还给她。
直到被侍卫拦截,她走了出来,在一片月光中,她深深的盯着我看,虽然不如初见之时活泼,倒也不像在殿内那般惊慌。直到她指尖的黑墨碰到我的手上,她几乎是命令的让我进了她的房内,这时才发现她在绘画,我一眼便看出了她所画的正是那片梨花林,她笑了,她的笑让我的心紧缩了一下。
她回避了我的问题,我问的是她为什么如此惊慌,她却将那副梨花图赠予了我,我既意外又欣喜,从此它便是我最珍爱的宝贝。
我总隐隐感到她对我既关注又躲避,好似看也没有看我,眼尾却向我的位置扫动了一下,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有时候她又很从容的与我对视,尤其那次杜荷我们三人一起研讨经论,我们仿佛总能很快的明白对方的世界。
从杜荷那得知,她为婚事所纠心,送走了杜荷,我明显看到她和那个叫柴令武的贵族子弟交谈后,脸上的惊慌与哀伤,可我一个尘外之人,能做什么。
这一晚我没有安心的打坐习经,我对着月色看了很久,低头却想,我认识她不过两天,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令我高兴的是,我与她送别之时,她却说,早已视我为知己,我也相同的表达了我的内心。就在她走过我身边时,为何我的心总会不自控的跳动着,直到望着她走远依然没有停息。
那日我正望着那幅梨花林发呆,竟连师父何时而至都不知道,直到背后突然的传来师傅的声音,我竟被吓得一激灵。
“辩机,”师父望着桌上的梨花林,“怎么看一幅画看的这么入神?可有什么领悟?”
慌乱的心还没收回,此刻的我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摇摇头,趁机回问他:“师父,这么晚还没睡?”
“哦!”师父深吸口气,“陛下邀一名僧人,前去入宫,为一位公主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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