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后,我膨胀了》第43章


许久之后,她听到一道恍惚的声音,“你回去吧,已经入秋,地砖寒凉。”
身旁,国师跪在那里,面上一往不变的冷漠面容竟带着些空茫,程仙愣了片刻,做不到就这么走了。
“舅舅,我错了。我不该翻窗出去,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国师扭过头,看着她,淡淡地道:“你与你母亲不同,你母亲运命坎坷,一生怨恨多过快乐。当年我用尽办法阻止你母亲,可她最终还是要跟你父亲走,与我断绝关系。”
程仙想起绣娘的遭遇,沉默不语。接下来又听国师道:
“你这一生比旁人要顺遂,七皇子注定不得善终。因此,我不希望你与他有过多牵扯。”
程仙虽低着头,但心里的震惊也是无以复加了。国师这样说,说她一生顺遂,原青澜不得善终。这是真的啊,书中确实就是这样。
国师他真的能预言,虽然这预言在她来了之后,也许就不灵验了。
“舅舅。”
程仙立刻知道了他的担忧和怒气,若他能算出来这样的结果,再加上有绣娘在前,那般血淋淋的例子,他不希望自己与原青澜这样的“不祥之人”又牵扯也就说得过去了。
“虽然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但也不能都相信命。你也说我这一生平安顺遂,肯定不会有事的。至于七皇子,我觉得他未必不得善终,他现在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后应该也没有机会做。”
国师没再说什么,他不愿起身,跪在大殿中,只是让程仙先回临风阁。
程仙知道他作为长辈的担忧,不好再劝,就听话的回去了。
*
下了场大雨,翻了窗入了宫,回来又受了罚。
真是遭罪。
朔雪和蓝莺这次听话的守在二楼房门外,一步不离。
她们向来克忠职守,这次因为程仙跳窗已经自责不已,但又怕跟在近前惹程仙心烦,伺候过沐浴就赶紧出来了。
“唉……”程仙直叹气。
国师舅舅确实很厉害,难怪这么受皇上看重。但现在多了个她,知道剧情走向,如果她没有任务在身,说不定还可以和国师探讨探讨,一起在这京城呼风唤雨也不是难事。
她不能按书中剧情走,得改变原青澜的命运,肯定不能与他再不来往。
这可怎么办呢。现在临风阁的守卫虽然撤了,但才被国师教导一番,她至少最近都不好意思再进宫了。
除非宫中有什么大事,国师带她去。现在才九月,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呢。
程仙穿着睡袍躺在床上了无睡意,就在殿中到处走,晚饭也没吃,生怕仪态不佳,走了一圈,肚子空荡荡的,
“这可真难过啊,早知道我就吃点了。”
“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小声点,不然朔雪和蓝莺又平白折腾……”
她走到白日翻的窗子那里,唉声叹气,“我又不能再翻了,那什么时候去见殿下呢……”
“你果然在想我。”
一道压低的声音传来,窗子外忽然有个人影跳进来,一把捂住她差点惊叫的嘴,满心满眼愉悦的笑意,
“就才一会儿不见而已。”
第38章 风月(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程仙十分震惊。
这; 原青澜这是翻窗而入了!
而此时,守在外面的朔雪听到屋内有些动静,忍不住问道,“公主,可是有何吩咐?”
程仙瞬间紧张起来,好好的皇子,路不走非要偷偷摸摸跳窗; 还是大晚上的,要是两个侍女进来,这要她怎么解释。
原青澜松开她; 摇曳灯影下,他倚靠在窗边,眼中带笑; 丝毫不担心门外的侍女是否进来。
程仙此刻只看见了他脸上狡黠的笑; 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冒起一丝恼火,便对门外的侍女道:
“我无事,刚做了个梦; 梦见大老鼠偷东西吃,被我给打死了。现在好了; 我继续睡,你们不用守着了。”
朔雪这些日子也观察出来程仙睡觉时多少都有些动静,听她说的大老鼠只是做梦,便放了心; 和蓝莺退下了。
“你竟敢说我是大老鼠?”原青澜倚着窗,挑了挑眉。
程仙看他十分有闲情,白日浑身是伤,亏得她还担心,药也没上就走了,心里还存了丝内疚,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半夜翻窗,不是老鼠什么?”
程仙回到软塌前的毛绒软垫上坐下,端了一杯水来喝。
二楼的寝殿,一盏灯火泛着暖黄的光晕,屋内陈设都蒙上一层柔光,逶迤垂地的帐幔如月华倾泻,少女坐在毛绒绒的软垫上,背靠着软塌轻纱,像一团温软洁白的小兔子。
就和记忆里的一样,白白的,软软一团,还带着温暖。
他看见了她,心底那些空茫的惊慌和期盼,才落到实地。
来此之前,他在半路遇上从神庙送人回来的燕扶游,莫名其妙和人吵起来,翻窗之前,在九思堂和国师打了一架。
国师说:七殿下好自为之,有些东西强求也不可得,陡增执念。
若是在回京之前,他约莫还会放手,可现在,他就只剩这一点温暖的微光了,如果不抓住,那些无数夜里血腥的噩梦,就太难过了。
原青澜微微调整个姿势,仍是眼角带笑,
“我刚到窗子下,就听你在念叨我,所以我就来了。”
还在喝水的程仙被呛一下,觉得原青澜不知时候脸皮变厚了。
“殿下,我还是要解释一下的,我的意思是不能再翻窗惹舅舅生气,并非在念叨你。”
原青澜半边身子落在阴影里,“你今日大雨翻窗入宫去看我,可见心里十分担心我。”
程仙噔一下把杯子放下,扭头瞪着阴影里的原青澜,大雨入宫,是因为原宝来了。不过他被猛兽抓伤也确实因为救她,
“殿下,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十分感激,都记在心里的,以后我会还你的。”
清脆的嗓音少了平日的憨糯,像把不太锋利的小刀戳过来,除了身上的伤口,心尖也被扎一下。
可是这点疼又让他甘之如饴。
她对他仅仅只有感激之情,他并非不知道。
那么多人喜欢她,倾慕她,除了与她有青梅竹马之谊的燕四,无一人特别。他从来没想过让她还所谓的“救命之恩”,只是以此在她心上留下点不一样的痕迹。
她不会想他,也不会念他。
他强加在她身上,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心底就多些欢喜多些慰藉。
也许说的多了,说不定她偶尔会想想他。
他为自己此来找了个借口:“我是来要我的衣服的。”
“什么?”
程仙一脸懵然,要衣服?白日她在成衣铺换过衣服后,怕把原青澜的红衣带回来舅舅看见,就留在成衣铺了。
“那件衣服是我十七岁的生辰礼,所以我很喜欢……”原青澜又加一句。
程仙终于坐不住了,走过来,有些着急,“那衣服我怕穿回来不方便就留在成衣铺了啊,现在天这么晚,人家店铺也……殿下!你怎么了!”
原青澜顺着倚靠的窗慢慢滑座在地上,但借着朦胧光影,只见他胳膊上衣袖被划破,白色里衣都染了血,这又是在哪跟人火拼了吗!
“没事……”原青澜声音有些虚弱,看程仙蹲在他面前一脸焦急,便先安慰她,接着又从怀里拿出两个瓷瓶递给她,“你看,我带了药……”
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气的程仙想打人。
程仙搀扶着他在床前的软垫上坐下,离灯近了些,才发现他衣裳破烂,显然是刚跟人打了架。可是他背上的箭伤猛兽抓伤都还没好,此刻脸色苍白,强撑着坐下。
“你……”
不等程仙问,原青澜道:“我来之前和国师打了一架,要不是伤没好,我肯定能打得过。”
这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吗!真是闲的没事干,一身伤又和国师起争执,然后跳窗来进来,只为了要回借她的那件衣服!
“殿下……”程仙摸摸他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烧糊涂了。
从来到现在,他说的话都和从前大不相同,没有丝毫往日沉稳淡定可言,整个人透着股胡搅蛮缠的姿态,现在他又抓着她的手,要求,
“你给我上药。”
程仙觉得,现在原青澜特别像只大狼狗,因为受了伤,显出一点与往日威风不同的脆弱来。而这种难得的情绪竟被她看见也是不容易。
他小时候在神庙,估计没什么机会和人哭诉伤痛,回了宫皇后也不会看他这样一面。现在这温馨的气氛里,也许正是她感化他的好时机,
程仙从善如流地接过瓷瓶,抬起他受伤的手,“殿下……啊!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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