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娇_简容》第41章


那个少年的一只眼睛是寻常的眼神,另一只却是琥珀色的,比一般人的瞳孔颜色要浅许多,异瞳往往被视为不祥之兆,霍振北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因为生病变成这样的,总之这样一个带着不详之兆的人怕是并不会找人喜欢,虽然他对这个并不是很在意,但他却感觉到他们这次怕是救了一个麻烦。
晏姝看着霍振北的神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有些担忧的问道,“那要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不管他们了吗?”
晏姝脸上这种纠结的表情,霍振北一看就知道要是此刻他们真的把人撒手不管,这个女人怕是会因为这件事惦念一辈子,他一点也不想这个女人心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事会一直念念不忘,于是他便摇了摇头说道,“既然都已经救了,不管怎么样,都已经粘上了干系,还不如干脆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看那个少年的情况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了,不知道少年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希望他足够聪明,这样他也不算是白费功夫,因此霍振北打算一切等人醒来再说。
晏姝听到霍振北的决定有些惊喜,但想到可能会因此而给公子带来麻烦,她心里挣扎了一番,还是道,“公子,要不我们把人救醒了之后,给些银子就算了吧,我们还是先去澧县最重要。”
这下子轮到霍振北有些吃惊了,他想前世她都能为了他这个仅仅见过一次的人就舍了性命,想必一定是那种看见猫猫狗狗受伤都要救一救的软心肠,如今放在她面前的事两个人,她却说出了这种话,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不想救他们了?”
晏姝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道,“我们……我……还是公子的安危最重要。”
晏姝其实想的很简单,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她愿意多帮一些人,哪怕这样会让自己受损也无所谓,可是这件事的底线是不能牵连到公子,任何会让公子受损的事她都要杜绝他们发生。
晏姝在最底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虽然仍有良善之心,但也不会滥发善心,有些事触及了底线她就知道不能做了。
霍振北听了晏姝这话只觉得心里熨帖极了,他甚至因为那少年而变得有些凝重的表情都一下子松了起来。
他对着晏姝说道,“没事的,不过就是救两个人而已,你想救就救了,不用想那么多。”
晏姝还是摇头。
霍振北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两人原本是一个坐在桌边,一个站着的,霍振北这样一个动作,顿时就让晏姝红了脸,不过她似乎早已习惯了霍振北这样动不动就抱着她坐到腿上的行为,也没有挣扎,只是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
她不觉得自己会说话,更不必说变得会说话了,这些都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霍振北好像也没有等她回复的样子,他有一下每一下的摸着晏姝的头发,声音平静的说着好像是情话一样的语言,“你这样我会越来越想把你抓在手里的,这要怎么办呢?”
他说着又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自己回答道,“还能怎么办呢,反正你本来就是我的,你已经是我的了。”
他说完好像才想起面前有个人似的,低下头,把下巴靠在晏姝头上轻轻道,“你是谁的?”
“我是你的。”晏姝顺着他的话说道。
霍振北突然就笑了一下,“是啊,你是我的。”
然后才像恢复了正常似的,用极温柔的语气说道,“既然你是我的了,我当然也愿意纵容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啊,你想救人就救吧。”
晏姝莫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又似乎没有,公子的脾气她向来不敢说是摸得很清楚的,他和外人相处的时候似乎总是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甚至还让人觉得他待人十分和善亲近,但是与自己相处时,虽然有时也显得温柔,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面无表情居多,又让人觉得他是个冷漠的人,她直觉公子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才跟接近他真实的性情,她也愿意公子在她面前的时候保持最真实的性情,但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敢说自己对他是十分了解的,因此有时候面对他偶尔的似乎有些奇怪的举措,晏姝也不能说出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此刻也只能顺着霍振北的话说道,“那我们先等他父亲好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她想救那个少年的心是真的,但知道那少年有些特殊后,不想惹麻烦的心也是真的,但看公子好像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晏姝也不确定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此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直接去向少年询问这一切?
看这少年这两天的表现,他们也知道在那个少年那里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而且他们还有一点疑问,那就是那个少年到底智力正常不正常,他刚开始时说话费劲的样子,以及这两天一副完全和人没交流的样子都表明他可能有些问题,但他也不闹,也不干嘛,也认识人,也会道谢,这样看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总之不管如何,这个少年怕不是一个好的突破口,一切还是得等到床上的人醒来再说。
第38章 清醒
而或许是心里记挂着自己儿子; 又或许是感受到了大家殷切的期盼?少年的父亲当天傍晚就醒了过来。
自然; 第一个发现的事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少年,他们甚至都怀疑这个少年有没有休息过,他似乎永远都是那副坐在床脚守着父亲的姿态。
他发现自己父亲醒过来之后,就立即匆匆忙忙的把大夫拖过来了。
他话也说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只是一直说着“醒了,醒了。”幸好,大夫知道是什么情况; 因此也能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少年的父亲似乎对于自己处于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戒备; 看见大夫的第一眼便问道,“你是?”
由于昏睡一直没有使用过的嗓子十分粗哑难听,但大夫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他不慌不忙的上去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回答道; “老夫是个大夫。”如此简单的说完; 便让他伸出手来,要给他把脉。
或许是大夫的身份让人放心,又或许是他的形象让人信任,少年的父亲听完之后竟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顺着大夫的话把手伸了出去; 然后才跟他说道,“在下刘方平,犬子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吧。”
他这两天一直昏睡,几乎没有什么意识; 自然也分不清今夕何夕,只是隐约知道据他昏睡过去应该不止一天了。
少年听到父亲这话,凑过去握住了父亲的手,又把头贴在他的身边,意思大约是想表达他很乖巧。
刘方平似乎对他这行为也很纵容,笑着有些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才对着大夫解释道,“这孩子一直跟着我一个人长大,对我有些依赖。”
大夫对他们这行为并不怎么关系,只是接着他上一句话说道,“我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并不费什么心思。”
他听刚才刘方平问话的意思便知道他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救他们的人,于是才会这样跟他解释。
刘方平确实是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了,听了这话之后反而有些懵,脱口而出便问道,“那我现在是在那里?”
“驿站。”大夫言简意赅,似乎怕他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是一位要赴任的大人,刚好在路上遇见了你们。”
他们栖身的破庙并不在路边,刚好遇见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这么说应该是……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只是还没有等他向自己儿子问什么,霍振北他们就刚好过来了。
其实刚才少年出去叫人的动作并不算小,他们几人的住处又隔得不远,所以霍振北他们能如此迅速的出现也并不稀奇。
他们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大夫的话,霍振北便继续解释道,“我们赶路的时候刚好遇到令公子晕倒在路边,原本是担心令公子,让人过去看了看,没想到令公子口中却一直要我们救他的父亲。”
霍振北说到这里轻轻地眯了眯眼,“还不知道令公子叫什么名字呢,他似乎不善言辞,这两天也不怎么和人说话。”
知道眼前的人是救命恩人后,刘方平赶紧答道,“犬子刘安,在下刘方平,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他说着似乎还想下床给霍振北行礼,被老大夫呵斥了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给我安分在床上躺着,什么事都等病好了再说。”老大夫疾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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