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是想杀我》第154章


王宏本打算依济阴将领所言,中军大开,引诱秦钧前来,而后与济阴将士里外夹攻,置秦钧于死地。
可想了又想,总觉得不妥,故而扔把军队分为三军,前军部署前方,他独坐中军,若有意外,后军可以随时支援。
入夜之后,果然又有人前来劫营。
王宏坐在中军营帐中,一边翻看着兵书,一边听着前军的厮杀声。
一想到秦钧就在其中,便觉得这厮杀声可真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声音。
秦钧自负武力无双,善于千里奔袭,劫他营地得手之后不知收敛,竟又来第二次。
当真是死不悔改。
死在他的手下,倒也活该。
王宏闭上眼,道:“让后军出战。”
副将领命而去。
马蹄声如同雷震,刀剑相撞的声音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
这般厮杀了一。夜,东方缓缓升起了启明星。
副将急急忙忙从营帐外赶来,慌乱的脚步声吵醒了正欲小睡休息片刻的王宏。
王宏眉头微皱,不悦道:“何事?”
副将哆哆嗦嗦道:“将军,不是。。。不是秦钧。”
王宏眼睛微眯,声音骤冷:“什么?”
副将忙跪了下来,不断磕头:“不是秦钧的军队,是济阴城的青州兵!”
“将军!我们与济阴城的青州兵厮杀了一。夜!”
王宏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副将头若捣蒜,额上鲜血长流。
宫七领着黑甲军观了一。夜战。
天色渐亮,宫七打着哈欠,挥挥手,黑甲军手里的诸葛连弩齐发。
交战中两支青州军,无一逃出生天。
宫七大胜而归,昌平城摆起酒宴,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宫七连喝了几杯酒,醉眼迷离地问:“这般缺德的法子——”
夜深露重,王宏为引秦钧深入营中,并没有无火把照明,这才着了秦钧的道。
王宏的军队误以为秦钧前来劫营,济阴城的军队以为前方的人是秦钧的兵马,两者相撞,不分你我便厮杀在一团。
这计当真缺德,不用一人一马,便将两军玩弄在鼓掌之中。
不用想,也知道是侯爷的那位心上人想的。
这个世界上,能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的人可是不多。
侯爷心上人就是其中一个。
秦钧的目光微微扫过来,宫七立刻换了说辞,道:“这般英明神武的法子,侯爷是怎么想出来的?”
桌上的酒香诱人,秦钧轻啜一口,眼底慢慢变得温柔。
浩瀚星河下,他仿佛看到那个眉目如画的少女在冲他狡黠一笑,眉眼清澈,嘴角微微翘着。
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一般。
情爱一事就是这般奇妙而无脑,遇到杜云彤,三尺青锋也会变成绕指柔。
锋芒毕露的眉眼漫上了星光,秦钧道:“云儿想的。”
她脑袋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每一个想法都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爱得跟心肝似的。
他有时候会觉得跟不上她的脚步,她便会停下来等他,告诉他天下太平的法子有许多种,没必要非要走最为艰难的那一种。
她以前只是能让他动心的姑娘,有几分小聪明,也不怕他,偶尔还会说几句让他顺心的话。
那时候的他觉得,留她一命也不错,闲暇之时打发打发时间。
但现在,却是他身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非她不可。
宫七又喝了一碗酒,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家伙侯爷这是捡到宝了。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属下,他要拎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提醒侯爷几句,免得以后他家走歪路了,被杜家姑娘生吞活剥了。
月沉星河,宫七给秦钧倒上了酒,借着三分的酒劲,说教开来:“侯爷,您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杜姑娘。”
一干暗卫府兵连连点头。
要是他家侯爷对不起杜家姑娘了,以杜姑娘的心思手段,能把他家侯爷吃的渣都不剩。
苍天大地啊,请保佑他家侯爷情深意重,至死不渝吧。
秦钧狐疑地看了一眼宫七,道:“这是自然。”
她那么好,他怎么舍得薄待她?
她是他的命。
也是他病入骨髓,却无药可医的病。
时间悄悄从指缝中溜走,秦钧放下了酒杯,道:“喝完这一杯,便去办你的事。”
“好嘞。”
亲卫递上锦帕,宫七擦着脸,擦完之后,对秦钧双手抱拳,深深鞠躬,道:“侯爷保重。”
秦钧眸色深沉,道:“活着回来。”
宫七一笑,道:“这句话,应该属下对侯爷说。”
“杜姑娘在等着侯爷,万望侯爷凯旋而归。”
风声烈烈,西门的城门无声大开,宫七领兵出城。
此战之后,王宏兵力大减,算一算伤亡,竟有五万之众。
还未与秦钧正式交战,便已伤亡了这么多的兵马,王宏在震怒只余,更是心惊不已。
——或许少斌说的不错,秦钧本就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怪物,无论是哪一个世家,都不会成为阻挡他路上的荆棘,他们只会是他脚下的踏脚石,用血与肉成就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赫赫威名。
见王宏面有不虞之色,副将小心翼翼问道:“将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王宏深呼吸一口气,道:“死战不退。”
阳谷三城是青州城的门户,三城若失,青州之地再无关可守,全部全部暴露在秦钧的铁骑。
如今阳谷昌平尽失,济阴再不能出任何意外。
可他的军队与济阴之间有个昌平城横在中间,往来的消息并不算灵通,哨兵哌不过去,信鸽更是会成为黑甲军的盘中餐,原本以为的两面夹击之势,如今看来更像是首尾难顾。
首尾难顾,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王宏眸光微闪,道:“传我将令,摆一字长蛇阵,将昌平城团团围困,逼秦钧出城来战。”
秦钧精于奔袭,但并不善于守城,且性格上有弱点——嗜血贪战,绝非是畏首畏尾之人。
这样的缺点,注定秦钧不会龟缩在城里等待救援。
秦钧只要出城,他的攻城便能实行。
他攻下来的城池,怕是比秦钧打过的战役还要多。
更何况,昌平本就属于他的城池,哪里容易被攻破,哪里又是难啃的骨头,他再清楚不过了。
而秦钧,得昌平城不过数日,只怕还不清楚里面的环节。
以知知而打不知,秦钧必败无疑。
号角声响起,青州军缓缓向昌平城进发。
护城河外,青州兵如铁桶一般,将昌平城围得水泄不通。
秦钧站在城楼上,眯眼看着针眼中心的王宏。
王宏也看着他。
风声烈烈,秋色飒飒,秦钧的寒甲与陌刀在阳光下闪着幽光。
而他身边的府兵,更是如地狱深处爬上来的修罗鬼魅一般,肃杀冷冽,让人望之生畏。
王宏叹道:“北地兵马,果然名不虚传。”
副将道:“将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青州军亦是善战之旅。”
战鼓声,阵前挑战声,随着风声卷入昌平城。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清晨的阳光变得刺眼,副将道:“将军终究是高看了秦钧,兵力如此悬殊,他不敢出城接战的。”
然而副将的话音刚落,昌平城门缓缓打开了。
花岩石铸成的城门颇为沉重,要几人合力才能打开。
沉闷的响声如同九天之上积压着的雷,秦字大旗高高扬在风里,无数人的目光汇聚在城门下,看着那大门如同裂缝一般慢慢扩大。
“轰隆!”
城门重重被打开,门后的秦钧重甲着身,反拖着陌刀,慢慢走出城门。
副将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道:“他,怎么会是一个人?”
王宏手指微紧,身体微微前倾。
副将道:“将军,没有人可以一人敌十五万兵马,此事必然有诈!”
微风拂过,战场上静默无声。
秦钧一人一马,立在吊桥上。
倒提着的陌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刺目的光芒,秦钧微哑的声音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秦止戈在此,何人上前领死?”
他的声音不是寻常武将的浑厚,也不是儒将的清朗,低低的,又略带着沙哑,谈不上好听,却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日头当中而照,精兵十五万,却无人敢答话。
或许是被前夜嗜血的秦钧吓破了胆子,又或许觉得里面必然有诈,上万双眼睛注视着秦钧,却无人敢看他的眼睛。
王宏目光扫过周围的将领,目光所至,将领们一一垂下了头。
“天亡青州。”
王宏颓然坐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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