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是想杀我》第155章


王宏目光扫过周围的将领,目光所至,将领们一一垂下了头。
“天亡青州。”
王宏颓然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这一局,无论是胜是败,青州都败了。
以一人之力而威慑十五万大军,自大夏建国以来,也从未有此战局。
此战结束之后,青州兵颜面扫地,必将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资。
可尽管如此,他也不敢贸然让人上前。
秦钧敢单枪匹马过来,便绝对做了其他准备,在他不知道地方,秦钧的阴谋正在进行。
秋老虎的酷暑更比夏日,王宏猛然睁开眼睛,道:“不好!”
浓雾从后方升起,粮草被烈火焚烧的气味迅速蔓延开来。
王宏瞳孔骤然收缩,僵硬回头看。
他存放粮草辎重的地方,早已是火光冲天。
王宏剧烈喘息着:“回援!”
他败了,一败涂地。
他儿子说的不错,秦钧真的是大夏朝最为锋利的剑,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怪物。
可怕的不是他不可战胜,而是这把锐不可当的剑,原本只是莽撞行事,若略施小计,还能将他算计其中,而如今,这把剑,有了智商,有了脑子。
不再是以前暴躁不可控制的双刃剑。
摆成一字长蛇阵的青州兵迅速退去,慌张去回援营地。
就在这时,秦钧缓缓举起手中陌刀。
城楼上的黑甲军如黑云压城,城楼下的黑甲军如同散不开的浓雾。
秦钧带头冲锋。
如一柄锋利的长剑,撕破了青州兵的阵型。
青州兵早已被秦钧吓破了胆子,根本无人敢于他交锋。
营地被劫,后又有追兵,王宏征战数十年,第一次惨遭如此大败。
夕阳西下,旗帜被鲜血染得殷红,逃出生天的士兵护住王宏,在落日的余辉下显得分外凄凉。
王宏环视四周,二十万精兵随他出战,如今只剩不足万余,心中悲愤难忍,拔出了腰中的佩剑。
副将连忙夺下,跪拜在王宏身边,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岂可轻生?”
“青州兵强马壮,只待将军回青州,必能重整山河,再续旧日雄风!”
王宏仰天长叹,缓缓闭上眼睛。
与秦钧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又同时为将,是所有武人的悲哀。
秦钧注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之将,他们注定是秦钧脚下的踏脚石。
萤虫怎可与日月争辉?
秋风四起,卷起落叶无数。
“不对。”
王宏又睁开了眼睛。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
他研究过秦钧的作战习惯,如此精密的计划,算无遗策的安排,绝对不是出自秦钧之手。
秦钧与赤狄作战,靠的是一味的蛮横之气,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更别提用什么计谋了。
此计必然是秦钧身边之人使的,他不是输给了秦钧,而是输给了用计之人。
王宏大脑飞速运转,缓缓吐出三个字:“杜云彤。”
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极长,王宏眸色幽深,道:“我怎么就忽略了她?”
王宏闭眼又睁开,眼底已恢复了平静,道:“传我命令,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杀了杜云彤。”
没有杜云彤,秦钧还是那个横冲直撞的莽夫。
莽夫再怎么悍勇,也只是莽夫,不足为虑。
同一方天空下,王宏对杜云彤下了必杀令,而济阴城下,无数青州兵被齐文心骗出城。
秦钧的盔甲不断往下滴血,慢慢走进济阴。
齐文心浅浅一笑,道:“恭喜侯爷又下一城。”
作者有话要说: 杜云彤: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凉
第116章 
秦钧走进济阴城。
作为青州之地的门户; 济阴城与阳谷昌平两城相似,城外有哨楼和护城河,城墙用花岗岩铸成; 连绵数理,雄伟高。耸入云; 实属易守难攻之城。
若非有杜云彤之前一早便计划好的计谋; 想要攻入济阴城,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饶是有杜云彤的锦囊妙计在此,济阴城也打了半个月左右; 可谓是非常艰险。
秦钧与赤狄作战时; 有屠城杀俘虏的行为,名声并不算好,济阴城的将领们怕秦钧又是如此,在城破的那一日,早拎起细软跑路了; 什么也没给秦钧留下。
秋风扬起落叶; 四处都是灰败的颜色,百姓们跪在路两边,哆哆嗦嗦喊着侯爷。
王少斌是王宏的嫡长子; 素来受王宏的看重; 青州兵们丢下谁也不会丢下他,王守仁一早便带着王少斌逃出城,与王宏的败军汇合了。
城里主持大事的,只剩下齐文心一人而已。
齐文心早已与杜云彤互通有无; 此时正好趁着城破的机会,正式向秦钧投诚。
于外人来看,王宏此战败得极惨,正头夫人都不要了,留在乱军之中自己跑路了。
齐文心一介妇人,手无缚鸡之力,除了投降秦钧,再无其他路可走。
秦钧看了齐文心一眼,漠然坐在椅子上。
她倒是会挑时间。
这个时间,这个环境下向他投诚,旁人都会说齐文心也是无可奈何而为之,并不会骂她捡高枝,弃主求荣,哪怕她以后再反水了,世人也不会过多责备她。
撑死也不过说些失了气节之类的话,可她又不是齐家嫡出,庶出的女子纵然失了气节,也没什么。
嫡庶尊荣有别,世人看待的眼光也有别。
世家诸侯若是败了,嫡出的子女除却一死殉家外,再无其他路可走,苟且偷生活着,不仅自家的人看不起,旁的人更是看你不起。
而庶出,就不一样了。
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未享受的嫡出的尊荣风光,世人也不会以嫡出的标准来苛求庶出。
大夏朝建国以来,世家诸侯更迭无数,历史的巨轮滚滚而下,活下来的人总是庶出。
或许老天总是公平的,某方面苛待了,某方面便会补偿过来。
世人不会以气节来要求齐文心,正是因为齐文心是庶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她的幸,也是她的不幸。
随侍的暗卫泡上了茶,秦钧轻啜一口,道:“夫人辛苦了。”
齐文心微微一笑,道:“为侯爷办事,不敢言辛苦。”
秦钧漠然点头,道:“夫人下去休息吧。”
齐文心退了下去。
问徵开始梳理城防事宜,宫七统计着伤亡士兵的数量,暗卫们各司其职,忙做一团。
新拿下一个城池,交割,防守,都是重中之重,尤其是这个城池是青州之地的门户,不仅他们看中,青州兵们更是看重,这种情况下,黑甲军更是不敢出现半点疏漏。
他们和齐家不一样,齐家家大业大,兵多将广,战死二十万人,还会有二十万人补上来。
青州之地最不缺的,就是银两和兵士。
而秦钧,缺钱缺粮缺人。
比不得。
所以只好在城防上多下功夫。
青州兵输得起,他们输不起。
阳谷三城是青州之地的门户,更是天启城的门户,有了这三座城池,秦钧就不用再担心青州兵随时都会兵临天启城下。
青州兵再想跟帮助李昙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天启城,首先要过阳谷三城。
身上的血腥味颇重,秦钧让人去烧了热水。
热水烧得极快,一桶一桶挑到秦钧的屋里。
盔甲一片一片被卸下,可怖的伤口不断往外冒着血水,随侍的暗卫脸色微变,道:“侯爷!”
“快宣军医吧!”
秦钧坐在捅里,热气升腾,萦绕在他身边。
秦钧点头,道:“唔,宣。”
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有些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身上几乎没有片块好肉。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可战胜的怪物,不过是抿唇强撑罢了。
打仗打仗,其实打的也是一个气势,气势永不衰竭,敌人便会失了几分胆气。
胆气一泄,自然就无心作战了。
他征战多年,一靠超伦绝群的武力,二靠锐不可当的气势。
闭上眼,秦钧想起那夜星辰漫天,杜云彤坐在花荫下与他说为将者,万不可以蛮力为先。
她说孙子三十六计,又说草船借箭,铁索连舟。
说的都是一些他不曾听过的战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讲,或许是话本里一些夸张的描述,但对于久经沙场的他来讲,却是久旱逢甘霖,潜龙入海底。
秦钧出身武将世家,自幼接受的便是系统的武将训练,阵法天象,无所不学,给他以后的百战百胜,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可秦家终究是敦厚规矩的世家,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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