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草莓蛋糕》第8章


张老师把卷子一翻,戳卷子的力道之大,季铮都替她嫌手疼,“还有你这个选择题,总共也就四个选项,那么多道题下来,蒙也能蒙对个一两道了吧,这一块儿上你都能给我抱个零分回来?”
季铮咬着两颊的肉用力憋着笑,他一本正经地对赵老师说,“我觉得您说的都非常有道理,最近的数学实在有点难,我是真不会做啊,那什么,您看班里不是都实行一带一辅导么,我觉得,杜栢同学最近成绩的提高就非常明显,我需要像他学习!”
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季铮就像在看一只终于忍不住从羊皮底下露出大尾巴的狐狸,“所以你的意思是?”
季铮道:“我觉得,您很有必要也找一位富有责任心的同学来带一带我。”
赵老师拿手里的红笔敲了敲桌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说,找池以歌来带你,就很适合?”
“老师您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您看呐,杜栢跟着她复习,这回不就考得很好么,不如就让她也带带我,我保证好好听课,绝不影响池同学自己的学习。”季铮在心底腹诽,最好是能让杜栢换了个人给他讲题,省得他整天往以歌座位边上跑。
“可以啊。”赵老师哪还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慢悠悠地答道,“不过么……”
季铮脸上的笑容来没来得及打开,就又僵持在了脸上。
“池以歌帮杜栢补习的效果不错,不能半途而废,依我看哪,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再带上你一个也不是不可以。”赵老师见季铮嘴巴一动,就知道他还想再挣扎一下,悠哉游哉地道,“要是你还有其他意见,索性也不用弄其他的了,每天下课了到我这儿来,我破例给你开个小灶。”
季铮苦着脸道:“没有没有,我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他灰溜溜地往办公室门边儿挪,要是长了尾巴的话,现在的尾巴恐怕都已经丧气地垂在地面上,沾了一尾巴的灰。
池以歌坐在教室里看着墙壁上的闹钟,眼看晚自习都已经开始了,也不见季铮回来,她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找找,季铮终于低着个头走进教室,一进来就趴在桌上不说话了,池以歌转过身戳戳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怎么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时好好一只精神奕奕的斗鸡就成了蔫巴巴的小鸡仔了。
季铮从喉头里发出唔得一声,将池以歌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拽过去,把脸枕在女孩凉凉的手上,池以歌被吓了一跳,她慌忙地想把手抽出来,“你做什么,现在是晚自习时间,随时都有老师过来的。”
“让我充会儿电。”季铮哼哼唧唧地道,“我快没电了,要以歌摸摸才能好。”
女生抿了抿唇,拿手里的书敲敲少年的脑袋,却在即将落下的时候,不自觉地收敛了力度。

“以歌,好久不见了。”觥筹交错间,杜栢握着酒杯走过来,与池以歌碰了下,“毕业后就没见过你,很多事情,我还差你一声谢。”
“还有季铮。”迎上季铮的目光,杜栢陡然回忆起跟他一起找池以歌教题时,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哈哈道,“咱们班从前一起的那几对大多散了,也只有你们还那么好。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俩的喜酒啊,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包一个大红包。”
“好啊。”没等池以歌开口解释,季铮就已经抢先一步答道,他平静地看向杜栢,就像在跟他说一件理所应当会发生的式,他与他碰了碰杯,道:“等定下来了,我一定把请柬给你送过去。”
他的手宣誓主权般覆盖在池以歌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就像两个人真还是从前那样亲密的情侣。
池以歌的手一下子缩紧,她撇开他的手,放下酒杯匆匆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个借口听上去是很拙劣,但她一时间大脑空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了。
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好像把周遭所有的喧哗热闹都给隔离开了,池以歌将手撑在洗手台上,反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觉得把身体里的燥气都吐出去了,才洗了手往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她就看见季铮站在走廊里等她。
走廊里的光线暗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了一片阴翳,他的目光牢牢地黏在池以歌身上,就像是一只饿了很久的猎豹终于逮到了最喜欢的猎物,只等到最佳时机,他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池以歌深吸一口气,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刚刚,走那么急做什么。”季铮拽住她的手臂,跨到她身前,低下头看她。
池以歌沉默了片刻,终于与他对视,“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跟别人说这种话呢?”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说什么结婚,什么请柬的,你明明知道那种东西根本就不会存在的,为什么还要跟人说这种谎话,以后万一跟老同学见面,他们问起来只会更尬尴的……”
“那些从不是谎话!”季铮长臂一撑,将池以歌禁锢在他身前那一块小小的角落,“只要你愿意,那些就可以不是谎话。”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诉说。
“季铮。”池以歌侧过头去艰难地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分手六年了……”
“谁他妈跟你分手!”自重逢以来,季铮终于撕掉了他那层伪装斯文的皮,他想,要不是怕吓跑了她,他真想现在就狠狠地亲上去,堵上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出那些话来。
……他不爱听。
“我们没有分手。”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不禁流露出淡淡的委屈,“没有分手。”
“分手是要两个人都答应才算作数的,我没有同意过,我们就不算分手。”
“就算是夫妻两个,分居两年都可以自动解除婚姻关系,更何况我们。我们现在还住着上下楼,所以,我以为我们至少还能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池以歌避开了他的目光,她哽着嗓子,“你可以,不要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那么难堪吗?”
“好。”季铮声音沙哑,池以歌都能感觉到,他的手擦过她脸颊的时候,正在微微发抖,“池以歌,你就是仗着我对你没有办法。”
池以歌觉得她成了一条溺水的鱼,而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最想要汲取的水源。
不行了,她在心底对自己说,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池以歌推开季铮横着的手臂,她就像个临阵脱逃的士兵,匆匆向包厢跑去。
第8章 
两人前后脚出的包厢,回来的时候,季铮臭着一张脸,飕飕地往外冒着寒气,池以歌眼尾泛红,明显是闹了不愉快。
要是放在高中的时候,大家没准还会凑上去问几句,不过这会儿一竿子老同学都出了社会,再不是从前的愣头青,不会做出那样没脑没脑地就上去问东问西的事惹人嫌,是以大家看见了也就当没看见,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池以歌的长发垂在耳际,遮住了她小半张侧脸,从季铮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她忽闪忽闪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子,女生的鼻尖有些泛红,她干拿着双筷子发愣,整个人神游天外,老僧入定般,连夹菜都忘了。
池以歌想起了他们分手的时候。
那些过往被她压在心底,一层层地往上积压着东西,她不愿意去碰它们,时间久了,她自欺欺人地以为真能放下,可当它们被重新挖掘出来,她才发现原来那些东西始终鲜活地存在于她的记忆里,一点都没有褪色。
临近高考的时候,她和季铮之间已经有了不小的矛盾。
她妈妈体检时被查出患有肿瘤,要不是舅舅说漏了嘴,她可能直到高考结束都被瞒在鼓里。池爸爸早年因公殉职,她就只有妈妈一个亲人,池以歌根本就不敢想,如果母亲的肿瘤是恶性,她该怎样面对未来的生活。
她心里压着事,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影响到朋友们的备考,更不想因此影响到季铮,所以始终不愿意告诉他。那段时间季铮的脾气也不大好,一点小事都会成为争吵的导火线,池以歌能感受到季铮当时的状态不对,他似乎迫切地希望能从她的身上汲取到某种安全感,想要把她牢牢地绑在他身边。
池以歌觉得很累,她和季铮好像成了两只刺猬,明明是怀着想要拥抱的心在靠近,却不小心用自己身上的尖刺弄伤了对方。
再后来,池以歌陪着妈妈出国养病,在争执中拒绝了季铮报考同一个大学的提议,她换了联系方式,一走就是漫长的六年。
她终于明白闻溪在得知她和季铮在一起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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