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深爱你》第105章


俞梅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看着他的表情,斟酌着:“还是见一见吧,哪怕是出于礼貌,我们家……”
“那是你家。”
俞梅脸色煞白。
徐正清没有抬头:“你是想说,我们徐家还比不上你们俞家,多少要给他留点面子是吗?话是没有错,他俞庭君现在也能耐了,这个年纪,能混到这样。听说也很得刘将军的看重,庭玠也要升了是吧。俞司令能有这样两个孙子,也不枉此生了。”
他虽然语气淡,但是俞梅却惊得捏紧了手里的筷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未落,徐正清已经把桌上的碗扫到了地上,霍然起身,扬手就掀了餐桌。一只只碗,被他掼到地上,“乒乒乓乓”大响,一片狼藉。俞梅尖叫起来,退到一边,和徐珊珊抱在一起发抖。
“是,他俞庭君了不得了!可以这样糟蹋我的闺女!”徐正清砸完,转身对那勤务说,“让他进来,我让他来说!”
俞梅吓得不敢出声,抱着徐珊珊快步上了楼梯。
但是,她没敢走远,躲在楼梯口看着。她是真怕出什么事儿。这两个大老爷们,这脾气都不是一般的差。
☆、第82章 
俞庭君走过去,在徐正清面前停下:“姨父。”
徐正清说:“你还有脸来?”
俞庭君说:“我想见嘉言。”
“见嘉言?”徐正清在原地走了两步,松了松袖口,劈手夺过张嫂手里的扫帚,猛地击在他的脸上。身体失重,他蜷着趴到地上,也不躲闪,就任由他打着。俞梅在楼梯口尖叫,徐珊珊也哭,但是都不敢下来,勤务在一旁也不敢拦。大约打了十几分钟,徐正清才停下来,扔了扫帚,慢慢走到他面前,俯身蹲下,又问了一句:“你要见嘉言?”
俞庭君爬起来。他的脸上都是血,左眼有些睁不开,但是他和徐正清对视着,虽然是在地上,但是气势半点不弱:“我要见她!”
“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以为我忌惮你大哥、怕你姥爷?你以为我们徐家就任由你们俞家揉扁搓圆?”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见嘉言。”俞说,“我只是想要见她。”
“你有什么脸见她?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她的表哥!你害得她掉过一个孩子,还害得她终身残废。你跟我说你要见她?”徐正清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我之前一直都以为你是真的关心他。你演的挺好啊,朋友、杭州认识的朋友?是朋友?是朋友你把她给睡了,还让他怀了你的孩子!”
“我爱嘉言。”他慢慢的说,很坚定。
徐正清冷笑:“爱她,所以让她流产,让她瘫痪?你的爱还真是伟大。”
俞庭君说:“您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我的错。但是您自己呢?嘉言恨您,也许更在恨我之上。您打我,我不会还手,因为您是她父亲。但是,有一点我也要说明白。要是我和嘉言结婚,我绝对不会再外面搞三搞四。我要是不爱一个人,就不会和她结婚。”
“我爱淑慧!”这句话说完,徐正清却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松开了他的领子。
俞梅在上面搂着徐珊珊,眼泪不住地滚下来。这段婚姻,这段她经营了几十年的婚姻,每日都在如履薄冰中度过,原本以为他会念着一点旧情。
窗外有飞鸟掠过。这个季节,是秋收,是收获的季节,也是严冬来临前的前奏。
两个人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说话了。俞庭君那是那句:“嘉言在哪里?”
徐正清沉默了会儿,说:“我让江玦陪她出国了,去看一个名医。”
俞庭君停顿了会儿:“什么地方,见什么人?”他站起来,把外套挽到肘上。徐正清抬头看向他,俞庭君说:“我要去找她。”
这个秋日的午后,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那么在窗边安静地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都看懂了彼此的眼神。
那个秋天,从初秋到深秋,旧金山的气温的转换却不怎么明显。这是美国西海岸的一座城市,在太平洋和圣弗朗西斯科湾之间的半岛北端,四季都能看的白雾,所以外面人也把这地方叫“雾城”。但是,雾气是怎么形成的呢?
嘉言坐在滨海的别墅里,从二楼落地窗望出去时时常拄着脑袋想。是什么原因呢?有一次早上,江玦端着牛奶过来给她,她就问他了。
江玦想了想,笑着说:“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有人说,是由于阿拉斯加暖流和加利福尼亚寒流在此处交汇,导致海平面升降起伏,低层大气水雾凝结,所以形成海雾。寒暖流交汇处,大多是海雾吧。对了,怎么问起这个?”
“好奇嘛。”嘉言说。
江玦又问:“身体好些了吗?”
“嗯。”嘉言笑道,双手撑在轮椅把手上,作势要站起来。江玦忙扶住她,嘉言说“没事”,推开他慢慢地沿着窗沿移动着。
江玦站在原地微笑:“莱福尔医生说,只要你坚持,一定能好的。”
嘉言点头,坐回轮椅中,把手放在腿上,轻轻地抚摸。到旧金山那天,江玦就安排了她在这里住下,说是空气好、安静,有助于疗养,还请来了著名骨科专家莱福尔医师帮她看病。专家先生却告诉她,她的腿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保持好心情和好心态,一定能好的。
嘉言心里却有些不确定,或者说,她仍然处于一种难以言说的迷茫中。这段感情,似乎就这样走到了穷途末路。就像秋末冬初,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江玦说:“你要努力地好,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有点不确定,心里还没有想好。”
“你可以好好想想。但是有一点……”
嘉言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放心,绝对不会寻死的。我只是要想一想,要想一想,以后的生活。”
江玦说:“你应该好好想想。”
嘉言真的认真地去想了。她驾着轮椅在海边漫步,用白色的自己做的编织袋把一只只漂亮的小贝壳装起来,然后回去钻孔,串成一条条漂亮的项链。她买了毛线和针,给自己织漂亮的毛衣,积累生活的点滴。
这个秋季,她在远离喧嚣的海边吹了一个季节的海风,心情忽然变得平和而安静。那些痛苦、仇恨,忽然就离她远了。
初雪降临的时候,嘉言已经可以独自走路了,不是仍然不算很利索。但是,她还是习惯一个人上街,不想身边有人跟着。她喜欢一个人推着车在商场里走,一个人就可以慢慢思考,慢慢纠结,想多久都可以,不用担心身边人不耐烦地等待,也不用担心会麻烦别人。
这天她又去了西边的唐人街,那里有很大的超市,街道上红砖绿瓦,灯笼家家户户满挂,看着比国内的街道还要具备中国气息。
不过,这里的中国色彩显得更加浓郁,体现在鲜亮的色彩上,就像旧时候的中国娃娃,透着喜庆。这里的人乐忠于把这种喜庆带给其他人、来这里的每一个游客。而她宿居的江南,是黑白灰三色的中国色,更加情意绵绵,像在等待微雨红尘中的一个个过客,等待他们去发现。永远安静地、沉默着,是遗世独立的孤高。
彩画和黑白照,问你更喜欢什么?
谁能说得清呢?
嘉言笑了笑,推开超市的门进去。身边人都在看她,不管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还是黑发黑眼的国人,都在看她——看这个脸上带着恬淡笑容的年轻女人。
嘉言在货架间徘徊,拿出记事本依次开始找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最近的记忆力出了很大的毛病,很多东西都需要记下来才能理清。以前的话,她只要脑子里想着就绝对不会漏下。可能是离群索居太久了吧。
找了几个货架,她终于找到生抽,但是那瓶子在很高的地上,她踮起脚尖去够,怎么也够不着。这时有双手够到了货架上,轻松地帮她拿起来,放到她的推车里。
是双很漂亮的手,骨节分明,白衬衫袖口上的蓝宝石看上去很值钱,衬衫袖子往上也没有一丝褶皱。所以,这应该是个有钱多金、颇有气质修养的男人。只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嘉言觉得,这一定是她的异国艳遇,深吸口气,笑着抬起头:“先生,谢谢……”
话没有说完。
因为这个男人是熟人。
一段时间不见,他依然那么光鲜亮丽,不穿那身军装,身姿也高大挺拔,气质清冷孤傲,英俊非凡。嘉言看着他,不知道该作如何反应。
爱?
恨?
这个男人占据了她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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