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入骨[快穿]》第115章


她经历的,便是夜弦刚刚经历过的。她虽然还猜不透这酒里到底有什么,可她知道,这回,夜弦不说出点实话来,他一定会死。可他如果说了实话,就更没有活着的道理。
谢挽最喜欢把人命捏在掌心里,用大把的时间和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纪千尘爬起来,哼哼唧唧地搭着芳苓的手,回芙清殿去了。
佩英姑姑被谢挽骂了一顿,领着个太医来得倒快,大概是怕公主自己传了太医,诊出点招人议论的事情。
太医装腔作势地瞧了瞧,片刻便有人将煎好的药送上来。纪千尘迟疑着尝了一口,含在嘴里细细地品。
她也是对草药有几分研究的,可这碗中的汤药,似乎只是最普通、最常见的几味药,其功效不过是健脾开胃、祛风解表的罢了。
她正想不通,见佩英姑姑拿出个油纸包裹的糖豆来,凑近了,闻见蜂蜜甘冽的清甜气味。
“陛下知道公主怕苦,特让奴婢带了这新制的百花蜜糖,公主吃了药含一粒,保证不苦了。”
纪千尘心下一喜,笑得比蜜还甜,这才是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
对于谢挽而言,夜弦可以死,公主却还死不得。
她向佩英姑姑道了谢,叫芳苓送她出去,这才将含在嘴里的糖吐了出来。这蜜糖的外层是百花蜜和冰糖制成,而这芯子,果然是颗遇水即化的药丸,非常小,若是当糖吃了,根本感觉不到。
老钱打听消息回来了,他说,谢挽之所以改变主意,给夜弦赐酒,是因为刚刚谢明渊去过。
谢明渊这些日子没闲着,他处心积虑地查到,当年回雪山庄的覆没是九钺门所为。如今夜弦借用夜鹰阁的势力,把九钺门铲除干净,谢挽怀疑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继而怀疑圣物的真假。
夜弦下的这盘棋,谢挽越往深了想越觉得此人心思可怕,可她又说不上来,这真真假假,夜弦到底有多少事在骗她。
至于圣物,这东西没人见过,除了逼夜弦开口,采取攻心战术,谢挽一时也没别的办法。
纪千尘听了老钱的回报,此时真有颗将谢明渊剁成肉泥的心。她原本想着,只要自己不与谢明渊大婚,他就不能对她怎样。她尽可以先杀谢挽,再除谢明渊。
现在,她万般自责,若不是因为她,或许谢明渊不会这样处心积虑地对付夜弦,夜弦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破晓时分,夜色将尽未尽,十九又出现了,他替夜弦送来一封亲笔信。纪千尘打开来,却见信中只写了一个字——兰。
两日后,纪千尘又去求了母皇,说她想见见夜弦,若是母皇想问的话问完了,她想带自己的夫侍回芙清殿。她还可以去劝劝,叫夜弦听话些,对母皇知无不言。
谢挽笑道:“你觉得,他会听你的劝?”
“为何不听?女儿是公主,将来能许他半世荣华。”
谢挽想了想,答应了。让她试试,反正也没什么坏处,万一,夜弦真的贪恋富贵温柔乡呢?
之前,谢挽听佩英姑姑说了公主抢酒喝的事,她一点儿也没怀疑过公主有异心。因为,她觉得没有人不怕死,没人会怀疑酒里有诈还自己抢着喝,更没人会拿自己的命换解药,再把解药送给别人。
然而,纪千尘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有了女帝的恩准,纪千尘顺利地见到了夜弦。只不过,琅嬛殿四周,多的是谢挽的眼线。
公主和夜弦都知道,他们的见面是被许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只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公主今日真漂亮。”他这句话,在监视的人听来无关痛痒,却是他真心的赞赏。
为了与他见面,纪千尘是特意梳妆打扮过的,她画了个非常精致的妆,本就绝色的面容更显明艳。不仅如此,她还带来一盒点心,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手做的芙蓉糕。
“我又不是只今日才漂亮。”她笑了笑,皓齿星眸,配上一对浅浅的梨涡,好看得让他心头发疼。
到了这个时候,夜弦才将自己的心看得通透。无论是喜是嗔,她的样子,他多想能看上一辈子。
“公主的美,我记着了。”他勾着薄唇,笑容苍白,声线低沉,“公主,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他神色淡淡的,却一字一句,说得艰难:“将一宫的美男都找回来,把我忘了……公主,你会好好地……”
纪千尘拿起一块芙蓉糕,指尖颤了颤。
她那日送别时,对他说过:你若敢死,我就重新把那一宫的美男都找回来,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她听懂夜弦的意思了,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那酒里的药,果然是会要人命的。可是,夜弦是不会乖乖等死的,他会和谢挽拼命。
公主这一生的难题并不难解,只要杀了谢挽,她便是名正言顺的新一任女帝。而夜弦,他会倾尽一切让她好好地活着,坐享至高之处的繁华。只是,他不在了,那是只有她一个人的繁华。
纪千尘倒也没有过于意外,那日她接了他的亲笔信,想了半晌,去他房中把所有的蕙兰都挖出来了。在她送他的第一盆蕙兰底下,泥土里埋着个油纸包,里面包着的,是那个让谢挽大动干戈的墨玉手串。
夜弦用性命护了一生的圣物,他把它交给公主了。纪千尘捧在掌心里,潸然泪下,那时她便知道,夜弦没打算活着回来了。
她一个人在寝殿里坐了半夜,她在想,他会怎么做。以他的性子,在喝下那杯酒的时候,大概便已经做好了与谢挽同归于尽的打算。他会求见陛下,然后伺机行刺。
从前下不得手,那是因为谢挽戒备森严,如今既然豁出自己的命去,那便是只求进去,不求全身而退。
她淡淡地笑了笑,他去送死之前最想做的事,应该是见她一面吧。
于是,她来了。
纪千尘没接夜弦的话,她拈着一块精致的芙蓉糕,笑容美得灼人眼。“吃一块吧,我为了你,特意早起做的。”
他没拒绝,尽管他平时甜糕吃得少,但,这或许是今生最后一次,吃她亲手做的点心。
他接过来,像平常一样,细嚼慢咽地吃了,吃得优雅斯文,全不像一个杀手。他觉得,公主的厨艺倒是很有天赋,至少,比她的刺绣强太多。
纪千尘看着他一点点地吃干净,连渣都没剩,这才放下心。
她垂着纤长的羽睫,沉默了一会儿,一直到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倾身向他贴近,和他耳语。
语调温柔,声音轻幽,说出的话却让人惊讶。“有没有觉得浑身无力,提不上劲儿来?”
他愣了愣,身体僵硬,不明所以。
公主不学好,俩人相处下来,她怎就尽把这给人下药的招术学了去?不对,除了下药,她还从他这里,学了一招水到鱼行。
他蓦地抬眸盯着她,漆黑的眼底竟泛起一丝恐惧。他不怕死,可是,他怕她会死。“你在做什么?”
她笑靥如花,轻轻地捧住他的俊脸,将她嫣红的唇压了下来。
情深如厮,吻尽最后的温柔。此时方知,这人世红尘,多叫人贪恋。
当琅嬛殿暗藏着的人都不好意思地纷纷撇开了眼,纪千尘离了他的薄唇,来到他的耳边。“等到宫里出了大的动静,趁守卫松懈时赶紧离开。活下去,别为我报仇。”
她的手捂在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经将一样东西塞进了他的怀里。
夜弦心乱如麻,胸口痛得像在滴血,却偏偏使不上劲来。他想抱住她,不让她离开,可是,她已经起身,翩然转身。
她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眸,低眉浅笑间,诉不尽的情意绵绵。
与其让夜弦去行刺谢挽,不如她去。谢挽既已对他起了疑心,纵然他武功再高,也只有一半的胜算。而她,是个傻乎乎的废柴公主,这个身份,是她最好的掩护。
夜弦失魂落魄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远,心中是从不曾有过的痛与绝望。他深邃的眼眸中一片黯淡,像黑夜失了所有的星光。
他很快便察觉出来了,纪千尘在那块芙蓉糕里,放了两种药。一种是救命的解药,一种是分量极轻的软筋散。她精心地掐算过药效时间,目的是让他没办法阻拦她的决定。
谢挽在赐给他的酒里,下了绝心丹,若无解药,七日便会心脉尽断而亡。而这七日内,他不得擅动内力,否则,会加快心脉受损的速度。这是他没有贸然行动的原因,他只能在见到谢挽时,一击得手,否则,绝心丹会马上要了他的命。
夜弦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掌心处感觉到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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