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待我多冷峻》第71章


可温良内敛,默默无声,又有什么错?
临徽狠狠掐了一把掌心,才回过几分神。他神色难辨地拂袖转身,提步欲离开此地,却在长廊处,瞧见了一身玄衣的阮青令。
阮青令亦立在廊下,远远瞧着湖畔旁那二人,容色惆怅而嘲讽。
“……”
临徽步履一顿,眉间微恍。
不……孤苦之人无错,只是沉溺在苦海中,应该再狠狠挣扎一把才对。
临徽眉间沉敛,已有定夺,提步回了皇子府里。
……
入了皇子府,临徽便摒退了侍从,独自踏入书阁中。他抬袖自暗格中抽出一卷密文,神色难辨地拆开查看。
这些密文,乃从前安王世子造下的伪证。文中记载了谢淮的种种“罪行”,甚至有谢淮勾结雍州谢家,欲与南国掀起谋乱之罪。安王世子被贬离晋安后,五皇子无意拾得了这些伪证,一直藏在府中。
不得不说,安王世子从前当真是恨透了谢淮,造的桩桩罪行,若能得以坐实,只怕谢淮再难翻身。
……如何将“罪行”坐实呢?
临徽手执密文,眉间深沉。
昭贵妃对毁婚的怨怼,阮青令不得宣之于众的身世,临薇与那位南国而来的祝渚,以及远在南边修养的瑾王……
七日后,太后寿辰宴上,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只是这其中,还需要一位关键之人相助才行。
临徽收回思绪,目色暗沉,唤了侍从进来,淡淡道:“去安国侯府,请阮青令大人明日一见。”
“是。”
安国侯府中
因三公主与阮青令的赐婚撤销,二夫人勉强恢复了几分神采,又觉得前几日直言让阮青令去死实在太狠了些,便愧疚地端了鲫鱼汤前去阮青令的书阁。
恐这二人争执,阮青瑜也随行而去。
梅树下,阮青令正与五皇子的侍从说话。远远见二夫人与阮青瑜前来,他颌了颌首,朝五皇子府的侍从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侍从应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阮青令步履微动,又朝前来的二夫人俯身行礼,语气沉稳道:“母亲。”
听得他话中的平缓,二夫人却哑了哑,轻轻将食盒放到案上,垂眸道:“这是娘为你做的鲫鱼汤,见你这几日政事繁忙,不妨喝些养养身。”
“……”
阮青令望着食盒笑了笑,眸中却平静如水:“多谢您,只是您近日体虚,还是歇着罢,这些事留给下人做便好。”
言语中,没有半分不妥。
二夫人心中却酸涩几分。
换作从前,阮青令定不会待她如此疏离。虽他如今亦稳重妥当,但二夫人知晓,阮青令还是变了,变得更淡漠,更麻木,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见二人沉默不语,阮青瑜便连忙笑道:“哥哥坐下喝汤吧,站着说话做什么。娘做的鲫鱼汤最是美味,从前我可要喝好几碗呢。”
说罢,便盛了一小碗鲫鱼汤,递到阮青令面前。
二夫人捏着帕子,亦望向阮青令。
阮青令垂眸,沉默几许,却忽然笑道:“我不喝鲫鱼汤,鲫鱼汤于我,乃克物,喝了也会吐出来。”
二夫人一恍,喃喃道:“可你从前……”
“因为,那是母亲做的,是妹妹喜欢的。”
阮青令眸色如远山空蒙,拢袖轻笑,阖眸道:“而母亲……不也没发觉我喝不得鲫鱼汤吗?”
二夫人闻言,面色一白,险些又晕了过去。阮青瑜连忙搁下汤碗,扶住了她,急道:“娘,您哪里不适?”
又不赞同地朝阮青令道:“哥哥,娘为了给你做鲫鱼汤,在厨房劳碌了一早上,你便……少说两句吧。”
正逢阮连绪从庭中来,远远见着二夫人容色苍白的模样,便急得拂袖而来,抱住了二夫人:“夫人,怎么了?”
二夫人摇摇头,并不说什么,只虚弱道:“有些累了,想回去歇着。”
“我这便扶你回去。”
阮连绪皱眉说道,正欲走时,却又顿了顿,回首瞧了阮青令一眼,沉叹道:“她不欠你什么。”
“……”
阮青令始终一言不发,只凝眸瞧着他们三人缓缓离开,而自己,仿佛立在鸿沟的另一侧,格格不入,甚至永远也走不近他们。
若是没有他,这本该是安乐美满的一家。
安国侯府中……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
阮青令仰首望了望长空,却露出讽笑:可这世上,哪里才是他的容身之地呢?
“哥哥!”
一道清澈如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阮青令恍了恍,步履微顿,侧目望去,见长廊侧的花枝中,若若提裙走来,朝他露齿一笑:“在想什么呢?”
“……”
阮青令缓了缓神,容色几分松缓,叹道:“……没什么,可是寻我有事?”
若若笑了笑,想从长廊处翻过来,阮青令见此,玄袖微抬,伸手扶了她一把,还替她拂去发间沾着的花叶。
他无奈道:“不好好走路,藏在草里做什么?”
“见哥哥走神,想吓一吓你啊。”
这几日,阮青令常常立在廊下出神,若若无意瞧见,心知他一时半会走不出去,便前来瞧瞧他。
若若故作轻快,摊手道:“只可惜啊,根本没吓到哥哥,不然还想瞧一瞧,哥哥慌乱时会是什么神情呢?”
阮青令不禁失笑道:“就你顽劣。”
见他终于露出笑意,若若松下一口气,又浅笑道:“对了,明日鹿鸣书院的同窗们邀我去桃花阁相聚,哥哥也一起来吧?同窗们说,想见一见如今的阮大臣是何等威仪呢。”
“明日……”
阮青令沉吟一声,却无奈笑了笑:“明日我有事走不开,下回吧。”
若若也不恼,只莹莹笑道:“那说好了。”
话落,却又忽然闻得一缕浓香的鱼汤味飘来,侧目一望,见案前摆了一碗汤,还温热着。
若若俯身瞧了瞧,却问凝眉阮青令:“哥哥,这是什么汤?”
阮青令挑眉道:“鲫鱼汤……怎么了?”
若若捧起青瓷小碗,抬眸疑惑道:“可你不是不能喝鲫鱼汤吗?”
阮青令蓦地一怔:“……”
若若见他恍惚,便解释道:“从前金大夫来为我诊脉,闲暇时曾与我说起过你。他说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鲫鱼汤,还喝了几碗,说你蠢……”
话及此处,便蓦地顿住。
若若神色停顿,心虚地望了望神色难辨阮青令,以为他在气中,讪笑道:“不,不是说你蠢……啊,这汤真香、真香。”
阮青令一直恍恍惚惚,直到瞧得若若面上的心虚,才不禁弯了弯眸,温雅笑道:“你啊……既然喜欢的话,就端回去喝吧。”
“……可以吗?”
“无妨。”
他都这么说了,若若也不好推拒,捧着汤碗,送到嘴边就喝了一口。
阮青令瞧得,却忽然摸出一方锦帕,伸手欲替她拭去唇畔的无意沾着的汤。若若敏觉,眼明手快地接过锦帕,笑道:“我自己来。”
“……”
阮青令晦暗地笑了笑,并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C君、仙贝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爱恨一瞬间
翌日; 晋安城绿柳依依; 繁华昌盛。
西坊间的清幽酒舍中,临徽将阮青令请到一间雅间中,还未言语; 便将安王世子造的那些密文递到阮青令案前。
阮青令挑了挑眉; 执起这份列举了谢淮桩桩罪行的密文; 片刻后; 却抬眸望向临徽; 淡声道:“假的。”
临徽垂眸笑了笑; 道:“你想不想,让它变成真的?”
“……”
闻言,阮青令敛了敛眸; 面不改色道:“微臣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微臣?”临徽轻笑一声; 却叹息道:“我才是不知,皇兄何出此言呢?”
“……”
“你我本同根,为何不能互相扶持?”
临徽见阮青令神色凝顿,依旧云淡风轻般笑道:“世人都有所求,想你也难免。难道……你不想回到原本属于你的位置吗?”
阮青令讽笑一声,却问道:“那五殿下所求又是为何?”
“……”
临徽沉默几许,道:“我要谢淮; 永世不得翻身。”
闻言,阮青令眉间似雪,良久不作言语。彼时,诸多画面如走马观花般掠过; 最后,却是那人的音容笑貌停在眼前。
如果,这世上没有谢淮。
他垂眸,呵笑道:“我也是。”
……
太后的寿宴于宫中紫宸殿举行。
宣铧帝重孝,命诸皇亲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