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毒后》第165章


纨绔子弟,到哪里也还是纨绔子弟,即便是世族,他们也不可能比别的兄弟,过得更好。
可惜,年轻的岳嵘,还没来得及正式步入朝堂,他的价值观,便已经被人为的扭曲了。
“岳嵘,拼爹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龙子,子子不同,并不因为他们都是同一个爹,就能过上相同的人,人也不例外。”
3499第二百三十四章 凶手与凶手的对决3499
“你出身范阳梅氏,你的父亲,是现任尚书令,你的母亲,是当年最受先皇**爱的长乐公主,你出身显赫,富贵逼人,自然要为自己开脱。”人群中,突然有人出言反对道,“倘若不是因为这些,你如何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你的名字?”梅长歌微微抬头,饶有兴致的问道。
“苏宗平。”那人沉声说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梅长歌点点头,坦然承认道,“只是,我既为范阳梅氏之女,为自己的家族和亲人们说上两句话,又有什么不对呢?”
“况且,你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揣摩他人的人,这本就是而为人的通病。我非圣贤,心中有所偏袒,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你心中义愤难平,觉得自己和我之间,差得便只是一个机会。”梅长歌双手撑在扶手上,缓缓起身,冷笑道,“如此,我便将此案全权交由你审理,如何?”
“我?”苏宗平一脸茫然,接连向后退了几步,不知所措的说道,“我”
“怎么,苏宗平,你口口声声说你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如今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了,你竟然不敢了?”梅长歌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咄咄逼人的说道。
“我来。”人群中,有人举手示意道。
“你又是谁?”梅长歌若有所思的问道。
“姜崇亮。”那人眉眼间的神色,瞧着却是淡淡的,轻声重复道,“我来审。”
梅长歌用审视的目光,慢慢扫过他的脸庞,到底还是年轻,眉眼间的兴奋和狠戾,即便在他的刻意遮掩下,也依旧快要破土而出,重见天日。
这个姜崇亮,真的是很可疑啊。
“你请便。”梅长歌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崔平被杀当晚,你在做什么?”姜崇亮重重的咳嗽两声,严厉的质问道。
梅长歌复又坐下,冷眼旁观,笑看得意忘形的姜崇亮,一句话便出了自己。
她由始至终,可没有对这些孩子们说过,崔平是死于谋杀,而且,崔平的死,确实有几分意外的成分。
据推测,此案的直接实施者陈宇,是在一个多月前,驾驶马车,故意冲撞崔平,致使其脾脏破裂,内脏出血,继而死亡的。但由于崔平当时,并没有感到明显不适,大夫也没有准确诊断出崔平的病症。
所以,陈宇以为,这次针对崔平的灭口行动,是失败的,再加上崔平没有发现他的真实意图,于是陈宇果断放弃了逃亡计划,打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的样子,继续留在京城活。
而崔平那边呢,只当是一次意外,吃了几服药,又休息了几天,觉得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没当回事,直到量变引起质变,白白送了性命。
不过,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想来,是没有办法满足做手术的条件的。
脾脏破裂,在梅长歌看来,应该也能算得上是致死伤了。即便大夫医术高明,彻底查清了崔平的病症,恐怕他也难逃一死。
恰恰相反,萧良弼在崔平死亡后,一直竭力营造出,崔平是死于意外的舆论。这姜崇亮若非深陷其中,又哪里能得知内情呢?
“我和大家一起,在学堂上课。”苏宗平满脸焦急的分辩道,“当时班上有很多人,他们都能为我作证。”
“你说你当时很不高兴?”姜崇亮冷笑道,“为什么?”
“你不也是。”苏宗平愤愤不平的说道,“你应该比我还要气吧。”
岳嵘跪在一旁,一会看看苏宗平,一会看看姜崇亮,虽然跪的辛苦可怜,但他的脸上,反倒没有点倦色,有的,只是终于可以撇清嫌疑的释然。
反观姜崇亮,整个人兴奋到了极点,显然,参与案件调查,戏耍办案人员,在他的眼中,似乎是一件极好玩,极刺激的游戏。
看到此处,梅长歌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这个少年,便是崔平被杀案,及少女失踪案的主谋。
至于苏宗平,应该也是从犯之一吧。
“梅大人,坦白说,我们这群人,没几个爱读书的。”
姜崇亮的反常行为,落在心神恍惚的苏宗平眼中,便很有一点弃卒保车的意味了。这里面,谁是卒,谁是车,简直是一目了然的,他姜崇亮,显然不可能自承罪状,到底还是要栽到他苏宗平的头上。苏宗平没有姜崇亮的好定力,他害怕极了,他还不想死,尤其是见过那么多将死之人之后,他便愈发的想活着。
就苏宗平看来,“审理”此案的,虽是姜崇亮,但他并没有任何处置权,他现在要做的,是取信于梅长歌,而非在这里,同姜崇亮逞一时口舌之快。退一步说,若事态的发展,当真走到了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局面,他也希望,最后戴罪立功,能够侥幸活下来的那人,是他,而不是旁人。
人都是有私心的,况且苏宗平原本便不是什么好人。
“那天,我和姜崇亮,还有几个同窗一起,约好了是要出去玩的。”苏宗平顿了顿,缓缓说道,“就是喝喝花酒之类的,可是莫先说临时有课,我们便去不成了,因此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
“苏宗平,你既然那么想去,为什么不逃学?”姜崇亮像模像样的质问道。
“我倒是想啊,可惜光有贼心,却没贼胆。”苏宗平白了姜崇亮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莫先每节课都要签到的,况且他那个人,又迂腐的很,做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的,好没趣。”
“梅大人,我的父亲,是莫先的同僚,一同在国子监任职,闲聊时,总会说起我在学堂里的情况。莫先木讷老实,不会撒谎,父亲一问,便什么都招了。我也不是怕别的,主要是前些日子,我逃学出去玩,被父亲抓了个正着。父亲说,若是再让他知道我又逃学,下个月的零花钱,就不要想了。因此,莫先的课,我是万万不敢逃的。”
“你不去,别人便也不去了?”姜崇亮板着张脸,神情不定的说道。
“我说我自己,我又不是旁人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苏宗平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不也没去吗,净说我作甚?”
“莫先上课的风格,和他那个人,倒是一模一样的,教条死板,毫无乐趣。我听了不大一会,就觉得无聊透顶,刚巧岳嵘闹起来了,我也就跟着闹了。后来,我们觉得闹莫先没意思,就想逗逗崔平,没成想,他已经死了。”
梅长歌见他们二人争锋相对,吵得厉害,唇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冰凉,丝欣喜之意也无。
姜崇亮,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办案人员,同样也是一个有着众多杀人经历的连环杀手,这样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在合二为一时,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梅长歌突然玩心大起,毕竟,还有什么,比一位连环杀手亲自露出破绽,自己把自己给逮捕了,更火花四溅的事情呢。
“你发现崔平死后,有没有碰过他?”姜崇亮冷冰冰的说道。
“当然碰过。”对于姜崇亮的这句质问,苏宗平倒是有些不以为意,“碰过崔平尸体的人,又不是我一个,大家都碰了。”
“那崔平一碰就倒,我们当时还嘲笑他来着,我记得,文旭宁还说他装死,要我们打他呢。”苏宗平沉声说道,“后来不知是谁,好像是莫先吧,喝止住我们,跑过来查看情况,这才发现崔平已经死了。”
“你既说是莫先,又为何是好像呢?”姜崇亮不耐道。
“我不知道是谁说的这话,只是因为,莫先是第一个跑过来的,所以便觉得是他。”苏宗平的脸色,愈发难看,青着脸说道,“大家当时还不信,毕竟崔平很年轻,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谁能想到他竟然真的死了。于是好多人都凑过去,使劲拍了两下,想看看究竟。”
“你们的胆子,倒是挺大。”梅长歌在一旁插话道。
“还好吧。”苏宗平低着头,遮掩道,“只是我们都不信崔平死了,所以才会如此大胆。”
“你还记得,案发当日,你是和谁一起约好,要去喝花酒的吗?”梅长歌似乎是不经意的问道。
苏宗平指了几个,梅长歌一一看去,料想便是同伙了,心中顿时怒火更胜。
只可惜,陛下这个人,对自己的孩子,一贯残忍,但对别人家的孩子,却又慈祥亲近,他向来是不吝啬于给孩子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仅凭梅长歌的几句“猜测”之言,是很难给他们定罪的,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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