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炮灰那些年》第145章


弄出这劳什子的满月宴,殿下何至断了手……你,你倒还好意思哭!你是怕皇后娘娘迁怒于你吧?你可有半分半点真心疼殿下,你也配……”
赵之蓁猝不及防叫她推倒,便是再多难过,此刻也尽换了愤怒,面上吃痛,更是急了眼。她虽是庶女,可也是爹娘娇养的姑娘,谁叫她这般难堪过?只是她力气不若季雪竹,一时半会挣都挣不开,所幸殿中还有清洁洒扫的宫女,见此忙冲过来将季雪竹扯开,又搀扶了赵之蓁起来,可赵之蓁雪白米分嫩的脸蛋儿上已然落下了几道狰狞的血口子,虽不长,可若养不好,也够毁了这一张面容的了。
“你这个疯婆娘!”赵之蓁以帕子捂着面颊伤口,怒骂道:“你倒是来怨我了,若不是你和你姨娘,你弟弟联起手来欺负你二姐姐,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一个疯子,怎会伤了殿下?!你……你等死吧,你全家都逃不过一死!”
“我死?我现下就死给你看!你生养出的孽种胎里头就带着晦气!我今日死了,他活不过一岁,也是要夭折的!”季雪竹咯咯冷笑。
“你竟敢这般红口白牙咒我儿!你也配……”赵之蓁咬牙道。
“你告诉殿下去呀,告诉皇后去呀,舍得一身剐,我有什么不敢的?”季雪竹冷笑:“那贱坯子自己不想活了,要祸害了我一家,如今我死变了鬼也要拉个垫背的——小殿下,好得很呀,我就带着你儿子去阎罗殿里看光景!”
赵之蓁嘴唇颤抖,她盯视着季雪竹,眼眸里仿佛要沁出血来,好一会儿,却慢慢抑住暴怒,俯下身去,将那个银盒小心翼翼捧了起来,护在胸口,声音轻轻的,道:“随你怎么说吧——季雪竹,我不同你计较,更不会为你言语气恼。你活着我都不怕你,你死了,那当然就更不怕……我儿的性命有皇家的列祖列宗看佑,不是你这般卑贱的鬼魂能祸害的。”
季雪竹一怔,赵之蓁已经转过了身,朝着殿外走去。她身上沾满了血渍,发髻散乱,十足狼狈,可她的脚步很稳。
那只银盒,在午后天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熠熠的光。
☆、第127章 牵连
赵之蓁离开后许久,季雪竹方回到自己殿阁之中,先支使宫女们去抬水给她沐浴,才瘫坐下去,心中一片破败。
她知道她完了,哪怕人人都知晓她与季雪川其实是不睦的,可也摘不断那血脉联系。已嫁女原本不必受到娘家犯罪的牵连,可是,若是没了爹,没了弟弟,她在深宫之中活着,又有什么盼头?更遑论那季雪川是借着她的名头才进宫的,这一桩罪过,她无论如何也逃不脱。
她紧紧攥着手,不知怎样才能逃出一条性命,外头天光转暗,亦是浑然不觉。
有宫女上前,将灯烛点亮,直到此刻,季雪竹才突然惊醒了一般,道:“我叫你们取水来我沐浴,怎的还不来?”
那宫女不惊不乍,极淡定道:“季良娣,她们不肯去,单是奴婢一个人,便是烧好了水,也抬不来的。”
“谁不肯去?”季雪竹怒道:“怎么,我如今已然到了这地步,连这些贱人也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吗?”
“良娣息怒,可哪怕是太子宫里头,也是个捧高踩低的地方,良娣岂会不知?”宫女道:“如今赵良娣和太子皇后那边都喊着用人,烧水的都忙着那边儿呢,谁顾得上您这一头?若是良娣不急,过阵子夜深,那边安顿好了,或许能有人烧水送来。”
季雪竹脸色红胀:“好,好得很呢,下去同她们说,这水,今儿我不要了——你们休要等到我复宠的一天!”
那宫女嗤笑一声:“良娣呀,您还是先复了宠,再说这些个有的没的可好?先莫说您如今的情境,便是真的复了宠……咱们轻慢了您是该罚,可到时候趋炎附势的小人们来了,您又当真敢用不成?”
季雪竹一时语塞,她寻不出词语来料理这言语锋锐的宫女,急得险些要哭出来,可正在这时候,外头传来数人的脚步声,有内监的尖嗓子道:“都给咱家小心着点儿,这季良娣门口连灯烛都不点,脚滑泼了水,就自个儿去再烧满了一桶送来!”
季雪竹闻言,眼光便飘向了那宫女:“怎么,你不是说,不会有人给我烧水吗?”
那宫女也是愕然,方才面上的不经意神色登时收了大半,忙道:“奴婢给他们开门去。”
季雪竹坐着冷笑,果然看着一群内监抬着沐浴的桶和水进了门,飞快地安置妥当,她这才站起身,道:“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良娣,我要了水,这半晌才送来!”
那内监却笑道:“季良娣要了水了?咱们却不知道,这是赵良娣手下的青珠去吩咐了给您送水,咱们才抬了……”
季雪竹当即变了颜色,胸口起伏,口中却是将“你们”二字翻来覆去地念,再讲不出下一句话。
“良娣切莫太气恼,仔细伤了身子呢,”内监似笑非笑:“若是伤了身子,看着季家覆灭,怕是就撑不住了。今日赵良娣求了殿下许久,道是切莫多杀伤,才容下良娣您一条命来,否则您如今还能同咱们发脾气?殿下慈悲,您还是感怀的好。若是这般不识好歹,听了叫人寒心,是不是?现下时辰晚了,良娣还是早些清净,免得叫夜凉伤了身子,奴婢们这就退下……”
他说着,一行内监连礼都不行一个,悉皆退出了房中,还将门给关上了。季雪竹怔怔站着,好一阵子,才一屁股坐了下去,放声大哭起来。
她身边现下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当初带着那两个产婆乳母出宫的时候,为了方便,自然是留着最最亲近的人跟从,然而紧接着就被太子给赶回了将军府,再也没能回宫。如今借着满月宴的机会回来一趟,如今掌着将军府内事的季雪川却将她的亲信临时换了……
那贱妇是打定了主意今日犯下这等滔天罪行,所以故意支开她身边的人,好叫她无所依从连苦水都没得倒吗?
那个方才就在嘲讽她的宫女走上前来,道:“奴婢替良娣更衣,良娣好沐浴了”,她却疯了一般将她一把推开,眼沁血红,盯着她道:“你也是季雪川那个贱人派来的,是不是?你也是要害死我的!你们走,你们都走,你们要下地狱!”
那宫女脸色一沉,道:“良娣怎能说奴婢与那犯妇是一伙的呢?良娣宫中有人和她勾结,难道良娣还能摘出自己去?既然您怀疑,奴婢乐得清闲——这沐浴啊,良娣自己来吧,奴婢不伺候了!”
季雪竹直气得面色发白却无话可说。她听说过那些个叫皇帝皇后很不开心的妃嫔会被下人轻慢,却想不到这日子有一天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人家的下人都只不过是伺候的不精心,她的下人呢,竟敢这么顶撞她。
她想动手打那个宫女,可抬起手,宫女却笑道:“良娣要打奴婢呀?奴婢们皮糙肉厚不怕打,倒是良娣您,仔细这责打宫女出气的信儿传出去!对了,目下季家老小均已下狱了,如今只剩下良娣一个还能作威作福,若是您也就这么没了指望……”
她就那么厚颜无耻地笑着,季雪竹咬着牙,想到了季雪川——自己的那个嫡姐,也总是这么用隐晦的言语暗示着恐吓着她,拖着她一起走向万劫不复……
“你滚。”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声嘶力竭地叫道:“你滚!”
那宫女松了一口气,季雪竹却不曾注意到。她看着那人快步离开,整个人瘫跪在地上。
季家老少都已经下狱了吗,她爹,她姨娘,她弟弟……她家为了冀王能做上太子做了那么多事儿,杀过人,流过血,可如今太子还没有当上皇帝,她家就被舍弃了。
“殿下,你忘恩负义,你不是人,不是人!”她终于哭了出来,整个人蜷缩着,手指狠狠抠着厚厚的地茵,眼泪一滴滴落下去。
殿外站着的两名内监对了一个眼色,一个面有不忍,小声道:“这……这季良娣也是凄惨,咱们……”
“什么凄惨,斩草不除根,迟早是祸害,你不看她那姐姐,心狠手毒,将殿下害成如今这样……快去,你不打算效忠娘娘了?”
那先前说话的一跺脚,快步离开了。另一个又将耳朵凑近了窗边。
此刻的季家人已经尽数进了大狱候审,喊冤不绝,但旁人家也没好到那里去。赵尚书夫妇同金姨娘如今也是忧心忡忡——太子应诺的太子妃之位固然在某一刻叫赵徐氏欢喜若狂,可赵之蓁第一个孩子的满月宴就出了这事儿,总归大为不吉。也正是因为先有了期盼,又出了这事儿,叫人更添了几分绝望。皇家不至于因为此事认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