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堕落》第66章


“算了,我不计较你私闯民宅之罪了,能不能……”一桌子的白瓷盘子里,是看不出材料的东西,黑漆黑漆的,辨别不出是何物,方楠纠结了半天,才抬起头看向陆匪,他的小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还是叫外卖吧。”
方楠认识的人里面,大概只有顾易笙那只奇葩擅长厨艺和生活家务了。她和陆匪这样的,只有搞破坏刷新纪录的实力。
没办法,方楠身体要紧,陆匪再不济,也不能为了满足他的自尊,让方楠经受不良食物的折磨。最后还是叫了外卖,所有的肉推给了陆匪,方楠只是喝粥,清淡寡欲的小白粥。
林琳的死,方楠失去孩子,这些事陆匪当然已经知道。不同于以往的肆意妄为,这一次,陆匪再也没有勇气去医院见方楠。他也不明白,怎么就突然丧失了勇气。他自私来到这里,住了数天,每天都在等着,方楠的出现,既害怕,又着急。
“那个孩子,反正你也……”陆匪戳着一块排骨,本来计划了很久的完美开头被他毁了,现在更加不知所以了,他支吾了半天,觉得越说越错,“哎,死了都不能让人安生,林琳这个女人真是……”
“既然都死了,还说什么。好好吃完你的饭,给我立即离开。”方楠沉声下了逐客令,陆匪的那点矛盾花花肠子,她是没力气照顾了。
陆匪咬着筷子忽然一愣,傻傻抬起脸,看向她,“方楠,其实,我是来像你告别的。我可能要走了,离开这里。”
方楠低头喝粥的动作停在了嘴上,什么都没有说。
这些时日以来,陆匪都忘了他来这座城市生活的初衷。是年轻时无所顾忌的玩乐,还是因为对容衍的怒其不争?亦或者,曾经有一天,他只是突然对一个叫方楠的女人有了好奇,反正,他就选择了这里,生活了两三年。
他的人生没有多少高尚的追求,只是总不经意掉到了一个死胡同了,然后做着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结果往往还很不如人意。
方楠喝粥的速度越来越快,剩下的半碗几乎没用一分钟就见底。陆匪握紧了筷子,从来没有这一刻,他想上去抱住眼前这个女人。春末初夏,原来温度这么低。
“要不,跟我一起去英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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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有黑道背景的东胜集团,因为偷税漏税兼之贿赂多名官员而被人揭发,短短数日之内,股票被人恶意操控抛售,造成大量资金的流逝和冻结。东胜以前涉及的多起商业命案也被人故意提及,多方人员涉足调查,董事长黄大千被刑拘。
黄子涵作为黄大千指定的继承人,不敌集团内部老顽固的打压,导致东胜四分五裂,岌岌可危。江潮之前三番五次被黄子涵羞辱而不得后,又因被黄大千收拾了几回,心存歹念之下,被黄大千以前的老兄弟收买,准备谋取东胜的权利。双方势力明争暗斗下,江潮更是找人对黄子涵的座驾动了手脚,意图造成车祸将其杀死。幸亏警方收集好证据后,及时阻止,正式将江潮等几人全部逮捕。
名震一时的东胜挂牌停业,极度沉浮阴险的江潮锒铛入狱。在被一轮轮刑事问供时,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的江潮,死死的咬着一个人的名字,“都是顾易笙害我的!是他把我逼到这里的!你们去抓他啊,去抓他啊!”
容衍坐在问询室的隔壁,通过视频看着里面扭曲了的江潮,嘴角含着笑,浅浅的。
助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才整了整脸色,起身走了出去。
送过来的秘密文件上,是关于他举报市长一案的条条列列,有些被抹了去,有些被人指示修改了。看到这里,容衍便将纸张又塞回了黄色暗袋里。
他立在窗前,修长的手指夹了根烟,啪嗒一下点火,置于嘴中狠狠吸了一口,再深深吐了出来。
容正生,你做了这么多,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帮自己?容衍无需多想,他只知道,他的这个举动,在报复了容正生的同时,也把他推向了真正黑暗的世界里。
他再也不能光风霁月地出现在方楠面前,温柔地看着她,温柔地对她说话,温柔地对她笑。
曾经,他莫名所以喜欢上一个人;曾经,他以礼相待过一个人;曾经,他热烈地爱过一个人;曾经,他想强取豪夺过一个人;再是如今,他对那一个人,比起求而不得的爱,他更多的是心疼。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就像方楠也无法改变她的命运一样。
方慧利用她仇恨着男人,容正生又何尝不在利用她,弥补他站在成功顶峰上后的孤独和怨憎。
当年一己之私,容正生逼顾易笙娶方楠,一方面是为了方楠的后半生,一方面想了断容衍的心思。而更多的,是容正生对和方慧的孽缘生出的暴怒之心。因为他和方慧的开始,是顾家一手造成的。人在走入偏执的时候,是无法辨别是非分清对错的,他们会把对生命里的空白和不满,强行加在别人身上,认为那是他们的错,而自己是无辜的可怜者。
方楠没想过再见到容衍,她对这个男人,是陌生的。但有些不愉快的记忆,还是会在大病初愈后,在见到本人后,不自然浮现出来。
林琳躺在血泊里的时候,林浩漠然地站在旁边,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方楠渐行远去的模糊意识里,她还是看到了人群里的容衍。也是是容衍太过惹眼,也许是他在方楠的心上,的确很是深刻。
“陆匪要走,我来送送他。”十字路口,一南一北,红灯熄灭,路灯亮起,一身黑色风衣的男子,踩着光踏着风,朝她走来。白色围巾在脖子上环了两道,松软搭着,姿态闲散,轮廓深邃。
方楠站在原地,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春天明明过去了,还是觉得冷。她微微吐了吐气,说:
“他正在家里清理,你过去正好帮忙出点体力活。”
两人面对着面,中间只有一臂的距离,容衍的身高比她高了一个头,他看着她的头顶,而她没有正面回视。
“身体还没有好,出来时记得多穿点。”容衍说完便绕下脖子上的围巾,转继想要给她围上,方楠惊觉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动作。
拿着围巾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容衍一如从前地温文尔雅,没有因这一无礼的避开,而尴尬或恼怒。
“因为我,而让你冲动去举报钟市长,因此而给你带来的麻烦,我无法对你说谢谢和对不起。”距离拉大,方楠的目光才自然而然和容衍的注视碰撞在一起,她终于可以平静地看着这个男人。过眼云烟,在生死之后,其实并不难。
“谢谢你,没有对我说‘谢谢’和‘对不起’。”反反复复的几个词,既拗口又无语,容衍举着围巾的手缓缓落了下去,陷在丝团里的手指捏的有些紧,“顾易笙让东胜破产了,江潮也因涉及商业犯罪和几个命案,将会面对法律制裁。以后我们都不必因为他们,而在自己的心上,种下心结。”
方楠记不清她和容衍究竟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又为什么她会退了一步又一步,容衍的声音还在她的耳旁静静流动着,当她想要最后一次看着他,当成一场告别时,映入她眼睛里的,是熟悉的红色液体,以及插在他肩膀上冰冷的刀。
他的身后,是不知何时出现的钟可乐,以及他仇恨的眼神,咬牙切齿的憎怒。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我妈妈,现在又害我爸爸!”钟可乐还想继续将瑞士军刀往容衍的肉里刺去,容衍忍着痛及时侧过身,将钟可乐踹了出去。
“疯子!”容衍捂住肩膀上的伤,整个人变得冷酷而阴鸷。
钟可乐被踹的不轻,被容衍如此一激,更加暴不可遏,爬起来再度准备跑上来拼命。方楠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想出声叫住钟可乐,又想提醒容衍小心,但是根本不等她说出口,钟可乐像是只发了疯的野兽,赶上去撕咬了。
路过的人也有往这边跑来,方楠在衣服里例外找了半天,想找出手机报警,刚从里侧口袋里找出,来不及拨打110,和容衍撕咬的钟可乐突然朝她甩手来了一拳,将她的手机打飞了出去。
“报警有屁用!你以为警察能管的了我们吗?方楠,亏我以前我以为你有个性,实际上骨子里和曼曼那个女人一样,肮脏不堪!”
一笔笔新帐旧账算在一起,钟可乐终于发疯了,捅完了容衍,想捅方楠,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捅一刀。
容衍的极限终于被挑战出来,他猛地从肩上拔出了那把军刀,在钟可乐推到方楠时,锋利的军刀砍在了他的胳膊上,阻止了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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