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陛下》第29章


只是现如今记起来,早就忘记了当时的心境,只记得她手带着水的湿润,柔软又温暖。有人说那是心动,便是,说不是,便不是。
她整个人都被轻易左右了。
夜里的时候,阿姨送来了热牛奶和蜂蜜蛋糕。她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用手沾蜜糖吃,一边安静地翻着朋友圈。
杨思语将自己身材P得更加纤长,是为了发图给谢家俊看。李丹拍了精致的晚餐,是为了发图给大家看。
每个人的每个举动都带着每个人的小目的,她早早特意挑了一张挤进炫耀的大军里,又是为了要给谁看呢?
其实她从来都不喜欢吃甜得发腻的蜂蜜蛋糕。
只是偶尔一次吃多的时候被人记了下来,等她再想要甜点的时候,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Chapter 22
家里的气氛一直很是紧张。哪怕春节将至; 门前院里支起了大红灯笼; 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依然冷清得过分。
帮佣走了一多半,最后只剩下一个煮饭的阿姨跟开车的司机; 尹玉清一连喊了尹天成几次,这才请得动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两个人,一人分一块抹布; 很少这么勤快地擦窗子。
尹玉清早已求和; 却怎么都打不开尹天成一张铁口,两人挤到一块的时候,故意撞了撞她肩膀; 说:“怎么还生气呢?”
尹天成斜过眼睛睨了睨,扔了抹布,径直离开了。
尹玉清一直觉得,尹天成像极了刚一开始转变时的自己。因为不够坦然所以畏惧; 用传统礼教和固有观念约束起自己,不肯直面真正的自己。
只有旁人给予她引导,像母亲不厌其烦教育蹒跚学步的婴儿; 她方才能一点点放下心中的顾虑,彻底拥抱起这世上另一种的美丽。
因而她一直耐心; 从不跃进,也顺便等她成长; 慢慢强大。她看着尹天成薄削的背影并不恼,将那块抹布拿起来放一边,很快跟到她身后去。
尹玉清仍旧是在她房间找到她; 起初锁着门,她拿钥匙开了径直走进去。尹天成随手拿了本书扔过来,她身手敏捷躲过去,将书踢到了一边。
尹天成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开着窗,冬日刺骨的风混杂着屋里温暖的气流来回融合旋转,她刘海被吹得飘起来,露出苍白的一张脸。
桌上摆着手机,打开的页面显示对方是向时晏,只是对话框里没有一个字。屏幕每每要暗下去,她立刻用手点一下,灯光又照亮她眼睛。
尹玉清自她身边坐下来,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预备跟这人联系?”
她垂着眼睛,睫毛长得像扇子,一言不发。
“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管你再怎么喜欢这个人,在意这个人,都一定要有所保留。女人在恋爱上面不能太主动,否则旁人眼里就掉了价。”
尹天成这才侧了侧头,看到她,说:“那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了。”
尹玉清一下语塞,恼火之中站起来走了圈,回来的时候带着份奚落道:“他要是真的在意你,不会再跟我谈过话后,一个电话都不打给你。”
尹天成说:“他不知道我有手机了。”
“那去学校找过你没有?我再怎么独断专横,不可能限制你人生自由吧,他要真想见到你,为什么没有去看你?”
尹天成说:“他这阵子一直都是很忙的。”
尹玉清冷笑,说:“你自己心里知道答案,为什么就不肯面对现实呢?”
尹天成轻轻咬了下下唇,也笑一笑,说:“那又怎么样,我不管他怎么对我,他是什么一个人,我就是喜欢他。”
“喜欢?你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尹玉清忍不住把那根刺往她心理按:“你以前也说喜欢那个司机,后来你是怎么收场的?”
尹天成忽然两手坐直了身子,两手重重拍在桌上,恶狠狠地看着她。
尹玉清心不由一颤,下意识躲开她视线,等过一会,彼此都冷静下一点,方才说:“你总这样只是因为你害怕。”
尹天成说:“我没有。”
尹玉清说:“什么时候你才愿意真正面对自己呢?”
尹天成说:“我不是。”
“那并不可耻。”
“我不是。”
“你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证明,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我不是。”
……真的不是。
尹玉清离开前指了指她屏幕彻底熄灭的手机,说:“你说得对,手机我还给你了,自由我也还给你了,现在不管你想联系谁,都可以。”
尹天成抱着头,闭起眼睛。
“有些时候,人确实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只靠堵,是永远治不了水的。”她说:“我只最后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在晚上给他打电话。”
除夕夜里,家家户户都坐在电视前面守岁。
尹天成只在吃饭的时候瞄了几眼就回房间,无聊狠了,拆了她妈妈从国外寄来的新衣服穿上身,站在镜子面前转一圈,又脱了下来。
杨思语在微信里直播放烟花,中途诱惑尹天成一起来,她摇了摇头说害怕冷,倒是将窗子开得更大一些。
杨思语朝她眨了眨大眼睛,说:“那我不跟你多说啦,我还要跟谢家俊视频呢!”她喜不自禁:“我们前几天刚刚打过电话呢。”
尹天成点点头,说:“恭喜啊。”
杨思语嘿嘿一直笑:“哦,对了,祝你生日快乐哦。话说你生日还真的大得吓人呢,大年初一哎,全国人民都一起放假给你庆生。”
尹天成挂了视频。
炮竹随着年的倒计时,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密集。尹天成撑头向外看了会,最终选择洗过澡后早早的上床。
睡是睡不着的,拿着手机来回的划,只是无论开关过几次,最后都落到通讯录里同一个人的名字上。
她再三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给他拨过去。催促的铃声像极了她此刻的心跳,凌乱,焦急,又怎么盼都盼不到头一样。
终于有人接起的时候,她一颗心更是直接蹦到嗓子眼,犹豫着该喊他向先生还是向时晏的时候,那头的女声说:“你好。”
身子一下凉得透彻,尹天成这才想起姑姑说起过的那句话,不要在晚上给他打电话……方才的雀跃已死透,她说:“对不起,我打错了。”
女人说:“没有打错,你找时晏是吧,请你稍微等一会儿,我现在去喊他。”她边走边嘀咕:“不知道有没有洗好澡。”
尹天成仍旧说:“对不起,是我打错了。”便匆匆挂断扔去枕头下,躺下来的时候,心仍旧砰砰跳,心想还好没有更尴尬。
另一头,女人看着熄灭的屏幕一阵纳闷。
明明留着备注名,为什么要说打错了。
她又笑,想向时晏最近更恶心了,居然会称呼人为“宝贝”。
向时晏洗过澡出来的时候,向诗颖正被电视里的相声逗得哈哈笑。瓜子嗑了一整盒,洒了好一些在沙发上。
他一脸嫌弃地掸去垃圾桶,一屁股将她赶到旁边的贵妃椅,自己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间。两个长胳膊撑在膝盖上,抓着条毛巾擦湿头发。
向诗颖一边耗子似的咔嚓咔嚓嗑瓜子,一边看着向时晏发怔,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说,一张嘴又忘了。
唐朝除夕夜里也跑出来找向时晏一道浪,此刻厚着脸皮倚到向诗颖身边讨东西吃,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要在国内找事做吧?”
向诗颖头一点,说:“已经找着了。”
“这么厉害,什么地方高就呢?”
“上学校当老师,刚刚签了三年的合同。”向诗颖略显得意地朝人一扬眉:“崇德女校听过没,工资还不错,以后用钱可不用看我哥脸色了。”
“崇德啊?”唐朝忽然贱兮兮地笑:“这地方我可熟。”
向诗颖知道这是个不正经的,骂道:“不要脸。”
“越大越没点礼貌。”唐朝拍着她肩指向向时晏,说:“我是沾了你哥的光,他对那地方才是真熟,对人更熟!”
向诗颖对向时晏那点桃色新闻一点兴趣都没有,朝唐朝哼了哼:“你们这些男人啊,就知道打无知小女孩的主意。”
唐朝说:“可惜强中自有强中手,你哥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这就有趣多了,向诗颖凑过去问:“怎么说?是被人甩了还是怎么着,我哥他伤心了吗,他现在还有心吗?”
唐朝反倒讳莫如深起来,说:“这种事嘛,你自己问他咯。”
向诗颖一张求知的脸转过来时,向时晏已经扔了毛巾站起身,说:“无聊,你们能不能一个早点睡,一个早点走?”
唐朝耸一耸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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