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陛下》第30章


向诗颖一张求知的脸转过来时,向时晏已经扔了毛巾站起身,说:“无聊,你们能不能一个早点睡,一个早点走?”
唐朝耸一耸肩:“还没说就开始焦躁了。”
向诗颖跟着一道笑。
向时晏无奈摇头,抄过一边桌上的手机,随手翻了下,忽然皱眉又转回来。向诗颖一下回过神:“刚刚有人找你来着!”
向时晏扫过她一眼:“以后别随便动我手机。”
一句话唬得向诗颖跟唐朝都懵了。
唐朝问:“刚刚谁来电啊?”
向诗颖一摊手:“谁知道,我新来的。”
向时晏疾步往楼上走,一头扎进自己房间,手拨在那名字上踟蹰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拨号。
尹天成没让他久等,只响过几声,就将电话接起来,声音还是软软柔柔的,说一声:“喂?”
向时晏拉开椅子坐进去,问:“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在洗澡……现在洗好了,有事找我?”
尹天成说:“不小心按到的。”
“……”向时晏说:“哦。”
……
“以后别再不小心了。”
短促的对话没过几句就进行不下去,耳边仅有炮竹的声音越来越响,不知是从她那边来的,还是从自己这边。
他起身去关严窗户,又拉好窗帘,还是略带烦躁地说:“怎么还不禁放这玩意,又要一连几天都有霾。”
她低声应和句:“是的。”
向时晏终于厌倦了她这副态度,问:“你到底有事没事,有事的话快点说,没事的话我挂了。”
她仍旧是喏喏,向时晏不耐烦地要点挂机,倒又被她一句话拉回到通话里。
“向时晏,”她小声说:“今天是我生日了。”
向时晏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数字钟,时间刚刚零点过五分,他叹一声气:“嗯,真的,生日快乐。”
尹天成说:“我十八岁了。”
向时晏道:“欢迎来到成人世界。”
她似乎笑了笑,声音却是冰冷冷的:“以前觉得十八岁很了不起,灰姑娘会变公主,南瓜变马车。刚刚我等了等,却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向时晏问:“你想有什么改变呢?”
人不就这样,以为长大可以解决一切,却发现长大之后有更多事等着你解决。早知道烦恼只会越来越多,还不如当时就不长大。
“我也不知道。”尹天成顿了顿,问:“你十八岁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
他的十八岁?父母双亡,家贫如洗,身后还跟着一个拖油瓶妹妹。为了念书一天要打三份工,有时饿得一头扎地上,到现在额角还留着疤。
不像对面衣食无忧的富家小姐,唯一的爱好是玩一场恶心的游戏,游走在一个又一个人之间,只为了证明自己是被上天偏爱的那一个。
偏偏小姐还强说愁,又或者,这是她又一次别出心裁的手段?
他比方才更燥上一分,拉了拉紧锁住脖子的内衣,反问:“我的过去,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能跟我分享这种事。”
尹天成又拿出她那沉默的杀手锏,炮竹声再次占满了耳朵。
向时晏严厉道:“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再参与到你那种小孩子的游戏里。”
尹天成说:“好。”顿了顿,又道:“对不起啊,向时晏。”很久之前就想说的一句话,真的,对不起啊。
向时晏冷冷嗤了声,直接把手机关了扔一边。
生意人没有过年一说,初一开始就有数不清的饭局和聚会。浑浑噩噩吃到吐,吐了吃,胃像一个臭布袋,装得全部是垃圾。
熬到元宵节后,才勉强刹住车,家里向诗颖也上了班。
初入社会的新鲜人,头一天回来特兴奋,特地定了一家好餐厅请兄长,又约了气氛调节器唐朝来解闷。
席上谈天说地,聊学校八卦,向诗颖说:“现在孩子真是不得了,一个寒假出了一堆奇葩事。”
唐朝啜着小酒一阵笑:“一帮小孩,还能翻出什么浪,说两个给哥哥听听。”
向诗颖道:“怀孕堕胎的我也就懒得说了,有个你猜怎么了,不知道哪里想不开自杀了,家里条件可好呢。”
唐朝有几分兴趣,问:“哪家的,这么没骨气?”
向诗颖刚刚扯着嘴角发出个“尹”,房间里便传出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向时晏摔了手里的酒杯,顾不得酒洒了一满怀,站起身,问:“你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修改了女主的生日。
抱歉晚了,明天应该有更。
☆、Chapter 23
向时晏上一场酒本还没醒; 如今被液体冰得皮肤一紧; 整个人彻彻底底地缓过来。他一手扶着桌,问:“你说谁?”
向诗颖仰面看着自己哥哥; 咕哝:“这人怎么了?”
唐朝不似一贯的打哈哈,也是正色道:“你赶紧说清楚点,叫尹什么?”
向诗颖搓着手喊哎哟; 思索了半天; 说:“是个念高三的小孩,不在我班里,我就记得姓尹了; 名字怎么记得清。”
唐朝问:“那结果你总该知道吧?”
向诗颖说:“人没死成啊,割腕哪里死得掉。不过小孩子很能忍,手腕上有那么疼的一道口,她居然能熬到第二天早上。”
向诗颖依旧纳闷:“到底怎么了; 你们这语气,这口吻,弄得我心里毛毛的。你们有认识什么什么同姓的在崇德?真是哥小女朋友?”
唐朝没吭声; 两只眼睛朝向时晏忘,他又站了会; 终于还是坐下来,脸色黑沉地说:“没什么; 继续吃饭吧。”
桌上一时间静悄悄的,除了传菜时的脚步声,便是杯碗相碰发出的瓷声。向时晏点了一支烟; 皱着眉头抽得很快,烟将他人虚蒙蒙地罩起来。
傻子都知道这其中有故事,向诗颖想问又怕他哥发火,抓着手机给唐朝发信息。唐朝也不回,只是抿着嘴朝着她一阵挤眉弄眼。
没过多久,向时晏忽然又站起身来,抓过一边架子上的外套套起来,边走边松领带,说:“我有点事先走,你们吃着,账给我留着。”
向诗颖的好奇心就像那吹到极致的气球,就快涨破了,追着问:“到底去哪儿,这都几点了,一会儿谁带我回家?”
唐朝在后面扯着她胳膊,说:“我来,我来,姑奶奶,保准把你安全送到家。”
向时晏开门又关门,唐朝朝这位大小姐彻底投降,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你不是想听故事嘛,我说给你听呗。”
向时晏出了饭店,径直上车,司机问要去哪的时候,他又倏忽茫然起来。
是啊,该去哪呢?
他烦躁地降了半扇窗户,重新点起一根烟,手不自主地掏出手机,翻出那个号码拨出去。
一秒,两秒……
对方关机了。
叶婉如已经准备要关门了,门口吊着的布猴子忽然喊:“欢迎光临!”她扭头过去一看,有个高大的人影走进来。
她笑起来,问:“怎么这个点过来了,一个人?要不要吃点什么?”
外套随意塞在臂弯里,他两手插口袋,领带塞在衬衣里,“刚刚吃过,不饿,就给我来一杯热水吧……凉的也行。”
叶婉如从他手里接过外套,挂在一边架子上,说:“等着,一会来。”
水端过来的时候,向时晏已经坐在某张长条凳里抽起烟。灯关了半边,他半个身子就陷在阴影里,眼睛一边聚着光,一边深似海。
叶婉如将水递到他身前,说:“小心烫。”
向时晏拿手背靠了一靠,端起来吹了两口便喝起来。叶婉如看着都觉得舌根麻,说:“慢一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店里已经关了音响,只剩下墙上挂钟走针的声响。门口偶尔有人伸头进来看一眼,看到昏暗的光线就没兴致往里走。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好一会儿,向时晏终于开口:“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
叶婉如说:“要是想说的话,你早就开口了是不是。”她想了想,手指轻轻擦过桌棱,还是问:“这次要玩真的啊?”
向时晏手里的烟一晃,半截灰烬落在桌面上。他搓着手指碾起来扔进烟灰缸里,嗤笑一声,道:“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向时晏选在最近的周末去崇德找了一趟杨思语。小丫头意外,看见他人的时候,磨磨蹭蹭半天才肯跟过去。
她撒个小谎,跟家里人说下午临时补课,才打发了来接她的司机。向时晏在旁听着,一时恍惚,想起很久前的尹天成,也是这样的小心翼翼。
杨思语正转过头来看着他,问:“你来找我做什么?为天成?你以前,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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