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令言)》第64章


洛洛信以为真,开心地收拾行李去了。
楚净第二天去找陆行简请假,陆行简一口回绝。
楚净火了,“为什么不能?你不照样隔三差五就要离开几天吗?凭什么我不能请假?”
陆行简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我隔三差五离开是为了回总公司处理事情,是为了工作。你呢,你请假是为了什么?”
楚净抿唇,“照顾宝宝。”
“洛洛呢?”
“她要忙她自己的事情。”
陆行简低头沉思,“你先回去,我考虑考虑,中午之前给你答复。”
楚净怀着一丝丝期待离开。
中午,等来的答复却是——“我想了想,还是工作重要,孩子嘛,我也能照顾。不如你不要请假了,宝宝我来照顾。”
楚净握着手机,久久没出生,好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陆行简,你是不是疯了?你来照顾宝宝?开什么玩笑!”
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能指望他带孩子?可笑!
“我只请一周的假,这一周你随随便便找谁都能代替我工作。”
陆行简纠正她,“无法代替,你的工作,谁都替不了。布置一家书店不难,可是如何将书店布置得让读者喜欢,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他这么说一半是发自内心,一半是私心作祟,他多么渴望能和宝宝单独相处!
楚净最终妥协,但是有条件:一,他只能带宝宝一周;二,绝不能带宝宝离开H市。
送走洛洛的当天下午楚净就把宝宝送到陆行简那里。小书包鼓鼓囊囊塞满了,两手拎了两只袋子,全是衣服、玩具。
为迎接他,陆行简早早地请家政人员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亲自把卧室布置成漂亮的儿童房。
“他晚上睡觉老爱踢被子,你一定要隔几个小时起来给他盖被子,冷了热了,他都不说。他吃鱼容易卡着,他不吃辣椒,洗澡洗头的水不能太热,不然他会哇哇叫……”
楚净一点一滴详数宝宝的生活习性,那慎重的语气、神情,仿佛交代什么重大事项。陆行简觉得她小题大做,可是她走后,只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个小人儿时,才意识到那真不是小题大做。
恰是周末,不用去幼儿园,陆行简在客厅装了个微型篮球架,教宝宝打球。晚饭是他自己做的,想到这是儿子第一次吃他做的饭,特别激动。
“吃饭了!”
饭菜全端上桌,拉满头大汗的宝宝洗干净手脸,给他盛了一小碗汤。正要喂他,有电话打进来,他放下勺子接电话。
宝宝捏起勺子舀汤,嘴刚碰到勺子就叫起来,烫死了!
陆行简慌地扔了手机,最快的速度倒了杯凉白开断给他。
宝宝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喂他吃饭,他却摇头,“疼。”扁着嘴,两眼含泪。
问他哪里疼,他小手指指嘴。
陆行简立刻掰开他的嘴巴,低头一看,口腔上颚烫了个小泡泡。吓了一跳,没心情吃饭,立刻带他去药店买药。
抹了药,嘴巴不舒服,还疼,宝宝很难受,窝在沙发里,动也不动,眼圈红红的。
陆行简心里比他还难过,孩子才刚交到他手上嘴上就烫了个泡,他无比自责,心想楚净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他。
好在,晚上楚净打来电话询问一天的生活起居时,宝宝并没有告状,陆行简宽慰了不少。
睡前,他反复试了几遍水温才敢把宝宝放进浴缸,还不停地问水凉了热了。
把小家伙放到床上,陆行简终于可以喘口气,明明没做什么,却累得半死。照顾孩子,真不是说说而已,他以前想得太简单了。
宝宝睡着了,他关了房间的大灯,只留下自己这侧一盏昏暗的壁灯。
睡不着,时不时观察边儿上蜷成一团的儿子,嘴角不觉抬起。目光越过他,落在床那侧,陆行简想,什么时候那里也躺一个人就好了,那样人生就真无憾了。
“妈妈。”宝宝砸吧砸吧嘴,踹开被子翻个身,小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陆行简轻轻坐起来,给他盖好被子。
一晚上,父子俩极有默契的,宝宝一伸脚踢被子,陆行简就睁眼,不知盖了几次,最后索性把他抱在臂弯,再不怕他蹬开被子冻着了。
*
洛洛学习时间结束,兴高采烈提着大包小包回家。事先没告诉楚净,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孰料开了门却发现家里没有人。姐姐不在,宝宝也不在。
楚净接到她电话暗叫不好,心虚地说:“你回来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告诉了还有什么惊喜可言。”洛洛开了免提,把手机放桌上,蹲下身拉开包,把带给她们的礼物一样一样拿出来,“姐,你们在哪儿啊?快点回来,我带了好多好吃的,那个小馋猫呢?把电话给他,我要逗逗他!”
“我……”楚净吞吞吐吐的,“洛洛,我在清水镇。”
“什么?你不是请假了?孩子呢?”
楚净干笑,“请假没请下来,孩子……孩子在陆行简那里。”
晚些时候,陆行简把宝宝送回来,洛洛心头攒着怒火,口气很差劲,“以后我们家孩子不用你带!你离我们远点!”
黄毛丫头而已,陆行简并不在意,把给宝宝添置的日常用品放到房间,一样一样归置好。
出来客厅,洛洛依旧横眉竖目,陆行简到底是个大男人,被一小丫头三番五次挤兑,面子上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洛洛,你怎么就搞不清状况?你早晚要嫁人的,对吧?”
洛洛脸一红,凶巴巴地,“关你什么事?”
陆行简勾勾唇,“你嫁人了,谁来照顾你姐和宝宝?”
明白他要说什么,洛洛鼓鼓腮帮子,“不用你操心!赶紧的,你给我出去!”
楚净隔天回到家,多日不见,宝宝又是撒娇又是装乖,寸步不离。
他最近语言表达方面进步很大,尽管如此,楚净仍定期带他到杜雨的诊所去。
第二天,从杜雨诊所出来,楚净很开心。宝宝趁机表示他想吃街边老爷爷卖的烤红薯,楚净亲亲他,“好!”
付完钱,用袋子装起红薯,拉起宝宝走向公交站牌。
才走两步,一辆车子横在面前,她警惕地抱起宝宝,睁大眼睛,看清车上下来的竟是卫冬阳。
多日不见,他仍一副朗月清风。不同以往的是,楚净再不会被他蒙蔽了。
他直盯着楚净怀里的宝宝,表情很精彩,想发怒,又要忍着,五官隐隐扭曲。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一而再的拒绝我,一定有别的原因。原来你竟然有孩子!”他含恨瞪着楚净,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你跟你母亲,真是一样的贱!”
楚净心头火登时烧着了,她高高扬起巴掌。还未落下,卫冬阳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楚净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陆行简,宝宝见了伸手要他抱,陆行简一伸胳膊接过来,宠溺地捏捏他鼻子,抬头迎视卫冬阳,眸光骤然变冷,“我不想吓着我儿子,这一拳仅仅是个警告,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楚净面前,绝不会这么简单!”
说完拉着楚净离开了。
卫冬阳按按嘴角,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腾起巨大的仇恨。
“别怕,他掀不起什么大浪。”车上,陆行简安慰楚净。
楚净翻翻白眼,“笑话,我干嘛怕他?”
再见卫冬阳,自然而然想起那份合同。于是,她问陆行简:“那份合同你还留着吗?”
陆行简笑着看她,“那可是一张有分量的牌,我当然要留着。”
“无耻!”
触及这个话题,两人不欢而散,时候尚早,楚净带宝宝去了书店。
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从不久前和陆行简带宝宝在外面吃饭,被公司员工撞见,楚净就大大方方把宝宝带到店里玩。同事们震惊归震惊,并没有八卦地刨根问底。
小唯特别喜欢宝宝,每次他一来她就变戏法似的拿出许多零食。
“楚姐,朱萸和小东掰了。”
楚净不是八卦的人,可是八卦的对象是朱萸,那就另当别论了。“真的假的?她为了他都把自己作践到那个份上了,怎么舍得掰?”
“受不了了呗。”小唯把牛奶饼干泡在热牛奶里,喂宝宝吃,“听说小东赌大发了,问朱萸要存折,朱萸不给,他就打,把朱萸肋骨都打断了。这肋骨一断,俩人也就完了。”
楚净听了直叹息,若不是摊上那么个不成器的男朋友,朱萸绝对会大有作为。
“你快别可怜她了,还是可怜可怜你自个儿跟宝宝吧。”小唯泡了咖啡给她,“楚姐,不如就再给陆总一个机会,宝宝不能没有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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