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令言)》第65章


亲的。”
楚净佯怒,“你收了陆行简多少好处?”
……
小唯再不作声了。
*
新的一周,陆行简亲自开车送楚净去清水镇。她稍一拒绝他就拿合同来威胁,明知他不会那么做,可是那神情那语气,跟真的一样。
施工进度很快,老房子内部堆放各种施材料和工具,杂乱无章。在楚净的讲解下,陆行简大致弄明白了吧台在哪里,书架如何摆放,读者在哪里看书。
得空,他载她去了颍寨,他还记挂着那棵古老粗壮的皂角树。
他眯眯眼,“记不记得上次来,我说这棵树日后会有大用处?”
楚净点头,却疑惑,不知他要干什么。
他脚尖触地,划了一个大圈,“我想在这里建一个露天的茶社棋社,作为和书店、度假村配套的休闲服务。我有信心做好,你相信我吗?”他下颌微扬,英挺的俊脸蕴开一抹飞扬的笑。
楚净撇撇嘴,“你总是很自信。”
“我一直都很自信,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渐渐怀疑自己是否有自信的资本。”他按住她双肩,“不管怎么说,楚净,我十分感谢你生下了宝宝,非常非常感谢。”
陆行简决定留下陪楚净,尤其出了那样的事后,他更加庆幸自己的坚持。不然,真难以想象她一个女人如何面对这些事情。
几天后,老房子室内施工时脚手架突然坍塌,正施工作业的几名工人被砸成了重伤。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结尾改下 
这章字数多一点点 原谅没双更T_T 手机更的 难受死了T_T
☆、第五十五章
出事的时间也真是巧,那天附近村上有社戏,大家呼朋引伴去看热闹,施工现场除了施工方,没有其他人。
楚净挤在人堆里看了会儿戏,发现大家都来了,想想不大好,便说自己得回去。
大汪笑说:“不用担心,人家都是专业人员,咱们的专业是卖书,不懂装修,,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留下看戏呢。我打听过了,附近街上有家饭馆不错,看完戏咱们撮一顿去。”
楚净笑着摇摇头,“有好吃的记得给我打包一份。”
距离不远,她步行回去。枫杨树叶子掉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峭愣愣立在路两旁,像在为村庄站岗放哨。这天与往常并没什么不同,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若说唯一有什么特别的,大约就是天顶的太阳分外红,像血。
楚净回到老房子,看见工人师傅们站在脚手架上朝房梁喷彩漆,她没有进去,远远站在外面观看。眼角微微弯起,她想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带着大家一起布置书店了。
脚手架“咣啷”坍塌的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母亲的病拖了两年多撒手人寰,那时她以为生命的长度再短也是可以用年来计算的。可现在,亲眼看到几个健壮的生命躯体从空中坠落,鲜血淋漓,不知道生还是死。原来生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更多的不是怕,而是惊,震惊生命竟这样脆弱易逝。即使很快就知道,那几个人的性命保住了,但那个残忍的画面带给她的冲击力并没有因此减少一点点。
她呆愣愣站着,忘记打电话求救,幸亏陆行简及时赶到。
几名工人受伤程度不一,轻者过一阵就能出院,最重的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渡过了。
员工受伤,古建公司很恼火,项目负责人第一时间赶来,要求索赔。
要求赔偿是很正常的事,大汪原本没什么可愤怒的,可是对方态度非常不友好,那说话的语气,好像脚手架是他们故意搞破坏的一样。他也是好脾气的人,一言不合,起了争执,继而动起了手。
陆行简头大,急忙让人拉开他们,警方那边还没完事呢,这边又打起来了,真是添乱。
警方经过细致的查看,发现脚手架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因此,基本可以断定有人故意搞破坏。会是谁呢?警方开始了细致的排查工作。
私书房方面相关人员被叫去问案,问及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谁,陆行简抢先回答是他。楚净奇怪地看着他,他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汪等人多有眼力劲,见此,都心照不宣,说:“是,这个项目是陆总亲自在抓。”
“明白了。”问案的民警认认真真做记录。
回到宾馆,楚净问他:“为什么?”
陆行简开了空调,解了大衣挂在衣架,喝了口水,薄唇微微翕动,慢吞吞解释:“不想你扯进来。”
楚净听了,心里五味陈杂。死死握住拳头,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空调噪声很大,机身用久了,破旧暗黄,和房间内昏昏的灯光一个色调。
陆行简喝光了一杯热茶,浑身冒汗。楚净一直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脸。放下杯子,走近,轻轻托起她下颌。
她猛拍掉他的手,直起头,眼眶泪花闪烁,怒声:“你什么意思?”
陆行简拧拧眉心,不明白她说什么。
楚净大多数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宛若一朵静伏于水面的睡莲。但也有例外,一如此刻,她情绪逼近临界点,一把揪住陆行简,把他拉近,随后两手并用,又是打又是掐,下手很重,仿佛在极力发泄,声泪俱下:“当初我那么低三下四求你听我解释,你头也不回,那么冷漠拒绝!现在做出这幅姿态,给谁看啊?我不稀罕!”
咬着牙说完最后两个字,猛地一把推开他,扭头向外走。
陆行简忙追上去从背后抱住她,那样焦急地解释,仿佛她一走就再不回来了,“我错了,是我错了,以前是我太蠢,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楚净抬胳膊肘捅他,哭着说:“晚了!我妈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儿?我怀着宝宝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哭你又在哪儿?既然绝情,就请你绝情到底!”
他一再示好,楚净不安,不安之后是巨大的愤怒,无边的、吞噬理智的愤怒。
她不停捅他,踹他,急着抽身。他就是不放,索性扳过她身子,紧紧搂着她的腰,不由分说吻她的脸,她的唇。
她拳打脚踢,不起半点作用,渐渐没了力气,她觉得委屈,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慢慢的,哭出了声。
陆行简起先不以为意,后来她越哭越凶,他慌了神,完全没了主意。在哄女人方面,他其实真没多少经验。唐灵他从来不惹,所以几乎从没见过她哭。至于楚净,很久以前他一直认为她从来不哭的,现在方知,女人哭起来是不要命的。
他六神无主,手脚完全不知该往哪里放。愣了愣,只好搂着她坐在床沿,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任她歇斯底里哭个没完没了。
楚净也不知道自个儿那么能哭,她也不想这样,可是泪腺好像炸裂了,无穷尽的略苦涩的液体肆意奔涌,根本控制不住。
夜深,哭声终于渐渐平息,楚净用完了一包纸巾,才擦干了脸。
陆行简倒杯水给她,她只伸手,并未抬头。
他不由打趣,“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宝宝你哭起来特别难看。”
楚净紧抿着唇,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陆行简连忙拉住她,“骗你的!你什么时候都好看,非常好看!”
楚净怒地转身,拧他。
他翘起唇角,又把杯子塞她手中,“喝口水,嗓子一定哭哑了。”
乡下的冬夜异常寂静,唯有空调不知疲倦发出沉闷的噪声。从二楼的窗外向下望去,宾馆门口卖馄饨的小摊支了起来。
陆行简摸摸肚子,“饿了。你给我做饭吃,好吗?”
楚净瞪瞪他,“脑子没毛病吧你?”
他不是说说而已,拿上两人外套,拉了她下楼。
下了楼梯,楚净甩开他,“你做梦呢?我上哪儿给你做饭?”
陆行简指指外面,“厨房!”
“……”
楚净无语,更无语的还在后面。他竟然掏了一百块钱让老板娘把厨房借给他,做一碗面。
“一百块钱一碗面,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楚净握着菜刀把葱段切得“啪啪”响,仿佛切的不是葱,而是陆行简。
陆行简则搬个板凳坐在墙角,不说话,看着她在灶前忙碌,眉梢嘴角不时弯起。
没多大一会儿,面条熟了,楚净取了只碗,陆行简忙上前端起小锅将面条倒进碗里。白面条、青菜、红辣椒,三种眼色搭配得恰到好处,让人看了很有食欲。上面还卧着一只荷包蛋,陆行简觉得自个儿更饿了。
挑起一筷头,塞进嘴里,香得他都快咬到舌头了。另取了双筷子递给楚净,她摇头,“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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