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令言)》第66章



挑起一筷头,塞进嘴里,香得他都快咬到舌头了。另取了双筷子递给楚净,她摇头,“我不饿。”
陆行简挑挑眉,埋头继续吃。
一碗面吃了个精光,吃完他主动洗碗,水冰凉刺骨,哪里舍得她受这份冻。
锁好厨房门,将钥匙还给老板娘,楚净本来要回房间休息,陆行简突然拉住她,“我猜你回去也睡不着,陪我到外面转转。”
楚净无语,“你抽什么疯?大半夜的不睡觉瞎转什么?”
“宾馆24小时有人值班,我们回来会有人开门的,走啦!”
他拉起她就走。
乡下不比城里,虽然主要街道上也添了路灯,但乡间夜色主色调仍是黑暗。车子行驶在路上,好似行进在无边的汪洋大海。
车厢灯没有开,黑漆漆的,楚净没有问他到底要去哪儿,沉默地看着窗外。车子开得很慢,慢到她可以清晰准确地从外形轮廓判断出是什么。
车速越来越缓,最后停在一棵大树下。
陆行简熄了火,楚净四顾瞟了瞟,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老房子,被大树挡着了,她这会儿才看到。
“来这里做什么?”
陆行简望了望老房子,“我也不知道,开着车不觉就到了这里。过去看看,兴许会发现白天发现不了的线索。”
楚净扯扯嘴角,不屑道:“我记得你不姓夏。”
“夏洛克?”陆行简弯弯嘴角,“我当然不是他,我比他帅多了!”
楚净翻翻白眼。
他笑着推车门,“我下去把车门锁死,你待车上别动。”
许是夜色太黑,周遭太过寂静,不知怎的,楚净蓦地伸手拽住他,蹙眉,口气不免染了几分担忧,“太黑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看。”
陆行简看看她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玩世不恭的语气问:“你担心我?”
楚净“嗖”地收回手,坐正身体。
他下车,熄灭车灯,从外面锁好车门。周遭一下子黑了下来,楚净凭着手机屏幕那点微弱的光依稀辨识出他前行的身影。
从这里到老房子,以他的步子和速度,一分半钟足够了。两分钟后,楚净抬头睎望,那边有一点点光源,大约是他打开了手电筒。
收到一条短信,是陆行简发的:锁上手机,不要有光,不要说话。
她依言,调了静音,锁上手机屏,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片刻,隐约能辨认出老房子的外形,心“砰砰砰”跳起来。心里大骂陆行简,大半夜跑出来逞什么能!
五分钟过去了,周围静悄悄;十分钟过去了,树杈有鸟扑棱飞过。
楚净两手抓紧了手机,闭上眼。
十五分钟之后,隐隐的,老房子那边传来打斗声。
心跳戛然停止。该死的陆行简!她坐卧不安,两手绞在一起,死死咬住唇。
动静越来越大,她捂住耳朵。片刻,她拿开手,望望无边的夜色,咬咬牙,开了车门。
她一路小跑,到了老房子跟前,突然打开手机手电筒,空旷的夜色里,那点光并不能照亮多大地方,但足以看清楚人。她看见,陆行简和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住手!”她警醒瞪大眼睛,“我已经叫人了,你们跑不了!”
“谁让你下来的?快回去!”陆行简吼她。
同他交手的两人目光齐齐看向楚净,他暗叫不好,可惜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他只撂倒了一个,另一个人腿上即使挨了一脚,仍然朝前扑向了楚净。
楚净尚未来得及跑掉,落在了那人手里,脖间一凉,一看架了一把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二十七年的人生里,楚净从未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危险,冰冷的刀刃就贴在颈侧,稍一动,生命即有可能停止。
巨大的恐惧融进墨汁一样浓稠的暗夜里,沿着肌肤纹理侵入五脏,楚净傻了,动也不能动,呆呆望着陆行简。
陆行简手脚冰凉,呼吸都停止了。如果说他也会害怕,无疑就是此刻,那把刀仿佛是架在他脖子上的。
倒在地上的那人挣了下,陆行简很快反应过来,将他踹倒,一只脚重重踩在他背上,他吭哧一声,再不能动。
“放了她!”他冰冷的声音犹如锋利的镔铁,带着割碎一切的威力,逼得那名歹人胁迫楚净后退半步。
“放了她?哼,你当老子蠢啊?”他一只胳膊死死勒住楚净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不给我活路,我就让她死!”
“住手!”陆行简急急喝住他,“怎么样你才肯放了她?”
“你先放了我兄弟!”
“我放了他你不放人怎么办?”
那人“呸”了声,“你还敢跟老子讲条件,信不信我立刻让你见到血?”
陆行简眯起眸子,沉声道:“你敢动她一下,我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张狂笑了两下,“那正好拉这个女人陪葬!”他手上一用力,刀刃紧紧贴到了楚净咽喉处,楚净血液倒流。
“别动她!你别动她!”陆行简急出了一头汗,惊慌大叫,“我放人!”
他明白,必须先稳住对方情绪,然后才能趁机救楚净。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他一副商量的口吻说,“你站在原地别动,我把这个人提溜到你跟前,大家交换。不然我真的不放心,万一我把他放了你不讲信用怎么办?你看可行吗?”
混乱之中那人的大脑也不好使,点点头,不耐烦道:“你快点!”
“好。”陆行简弯腰将地上趴着的人提起来,并不去看楚净,一步一步缓缓前行。
刀刃就抵在喉咙,楚净根本不能说话,她水润的眸子紧紧盯着陆行简,一眨不眨,看着他一点点靠近,仿佛他是黑暗中唯一一盏明灯。
而陆行简始终没看她一眼,黑暗中他的表情看得不是太清楚,唯有斑驳的阴影落在脸上,神情十分可怖。
到那人跟前约摸两步远的地方,他突然停下,将手电筒的开关推到最顶,猛然照准了那人的眼睛,强烈的光线逼迫他闭上了眼。
瞬间的工夫,陆行简迅速推开手里提溜着的那个,疾风一般扑向前。
执刀那人也十分了得,即使眼睛被强光逼得睁不开,手上也并未放松多少,尤其陆行简上来抢刀,他立刻握紧了刀柄,奋力斜向下,妄图刺中楚净。
明白了陆行简的意图,楚净生锈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屈手抓那人手背,幸好长指甲没有剪掉。
两侧受敌,执刀那人发了狠,他觉得今晚必须见点血了,大吼一声,握紧刀柄朝楚净剜去。
情急之中,陆行简一把推开了楚净,刀刃不偏不倚戳在他手背,血顿时顺着手背流下。
即便夜色漆黑,楚净仍然觉得那血红得恕?br /> 千钧一发之际,大汪他们一路飙车赶到了。楚净真的叫人了,尚未从车上跳下来就打电话给大汪,说非常危险,陆行简都跟人动手了,要他立刻赶来。宾馆到这里并不远,他很快就到了。
两名歹徒迅速被制服,楚净松口气,连忙取出口袋里的帕子把陆行简受伤的手包起来,催促大汪赶紧开车去医院。夜里这么冷,万一得个破伤风什么的,后果难以想象。
大汪让人把那俩家伙绑起来,送派出所去,自己亲自开车送陆行简去镇上卫生所。
楚净怕他失血过多,手隔着帕子紧紧握住他的手。
陆行简微微翘起嘴角,这一刀,挨得真值。
值班医生无聊地托着下巴都快睡着了,突然闯入一行人,睡意瞬间跑光了。
从卫生所出来都后半夜了,风真冷,吹得骨头缝凉飕飕的。
回到宾馆,老板娘见着陆行简手上缠着纱布骇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歹徒了。
陆行简笑说:“哪儿有那么多歹徒,不小心摔了一跤,擦伤了。”
老板娘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快回去歇着!”
大汪把他们送回房间,说:“小楚你陪陆总休息,我去派出所看看情况。”走到门口,转身对陆行简竖竖大拇指,“陆总,你都快赶上侦探了,佩服!”
陆行简挤挤眼,示意他不要说话,赶紧走。
可是晚了,楚净还是注意到了。大汪一走,她就迫不及待逼问:“到底怎么回事?”
陆行简那只好手摸摸下巴,“什么怎么回事?你说大汪?他纯属胡咧咧,你别听他的。”
“你少打哈哈!”楚净板起脸,“我都被人拿刀抵着脖子了,差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却告诉我那是胡咧咧。陆行简,你安的什么心?!”
他敛起笑脸,严肃状,“对不起,害你涉险,我真是罪该万死。”
白天,警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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