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千金坠》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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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前方的两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笑着看她:“清婉,别来无恙。”
“三皇兄?”吴清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对那个仪态万千的女子不知如何称呼,想了想,不敢相信地问:“嫣然,你,你为何同三皇兄……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诶~收到好多花花,好嗨皮~~只是很多都不满25字啊,让想送分的阿轻无从下手呀~
再提醒一下:满25字的留言才可以送积分哟~~
☆、第 75 章(小修)
一个月后。
青山环绕;绿水淙淙,即使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南方依然保持着它独有的清雅淡然。越过了蜿蜒秀致的山野小道,壮阔中难掩秀婉的古朴青灰色城墙映入目中。
“公子,宛平城已到。”前方探路的高瘦男子抱拳回报。
江心远低头看着身上折皱得不成样子的前襟,许久未曾换洗,现在的他毫无贵公子的风度。一个月来的风尘仆仆,所有人都是衣衫褴褛;仿佛从山林里出来的逃荒的野人。
他脸上浮起一丝讥讽的笑,随即又像荡开的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辛苦你了,王明。待进了城;我们再好生休整。”
几人刚走到城下,一排锋利雪亮的矛尖直直地指向他们。
“站住!”为首的一个士兵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没看到墙边贴的告示吗?廉王有命,灾民不得入城!”
城门口一片荒凉,本该热闹的南方名城失去原有的光彩。除却他们一行五人外,只有少数几个出城的农户,远远佝偻着,用惶恐、猜疑的眼神偷偷地打量他们。
“混账!”王明一拳抡上去,把那士兵打倒在地。
其他士兵一看,顿时又慌又恼,便有人喊道:“大胆,把这几个逆贼拿下!”
“逆贼?”王明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在几人面前晃了晃,“你等可认得这个?”
士兵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面露狐疑,微带慎重地上前双手奉过,仔细地看了看,顿时脸色大变:“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贵人!”
连忙磕头认罪,领几人入城。同时,吩咐机灵的同伴去请上头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骑着马飞驰疾来,到了面前,赶紧下马,瞥见吓得面无土色的士兵,狠狠地踢了一脚,继而向江心远单脚跪下:“末将陈炼风见过江公子,奉廉王之命,护公子入城。那些胆敢冒犯公子的狗东西,末将一定严厉处置!”
“不碍,他们也是公事公办。”江心远摆摆手,施施然走上一辆为他准备的马车。
陈炼风赶紧安排其他四人登上另一辆马车,却见江心远从车窗里探出了头,嘴角扬着笑,指了指一人,语带凉薄地道:“陈将军,这人就不用了,直接押走,好生看着。若让她逃了,小心廉王问罪!”
陈炼风定睛一看,原来是指从一开始就走在最后的那名瘦小少年,身上裹着肥大的袍子,不伦不类,面目脏污,看不清原来的长相,只有一双清冷的眸子透着光,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周遭。陈炼风历经沙场,何等人物,再看就猜到了,这是一名女子。
只是不知这女子哪里得罪了江公子,对廉王又有何用?然而这不是他该去过问的,遂抱拳领命:“是,末将定不负使命。”
陈炼风虽是个粗汉,心肠却不坏,见女子几乎是赤着脚,脚背上伤痕累累,心里有些怜惜,便命人拿了双半旧的鞋子叫她换上。
女子原本一直在发呆,同行的四人早已驾车离去,她也满不在乎。突然见一人对自己略表关怀,不禁定定地向他瞧去。可惜只看得见一个背影,陈炼风又跨上了马,留下军令:“来啊,把这人先带到府衙里,给她点干粮和水,待我请示过后再行发落!”
女子接过鞋子,轻轻地捏在手里,干涩得掉了皮的嘴唇微微颤动,无声地道:“谢谢。”
陈炼风,是吗?若我齐笙能侥幸逃脱,他日定当报答今日的情谊。她暗自发誓。
齐笙本就是个爱憎分明,恩德必报的人。自从被江心远拿住后,受尽了他恼恨交加的折磨,又被迫一路翻山越岭到宛平和跟吴正廉汇合,一路上尽往山里林中躲,即使身有银票也无处补给,不说吃住,连双鞋子也没得穿。
乱世里人命不值钱,人吃人的事虽然不常见,落草为寇的绿林草莽却一拨接一拨层出不穷。一番流亡下来,一行三十余人最终只剩下了五人,除江心远之外,另有他的军师万岭、李明翰以及那名武艺高强的侍从王明。
齐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活得下来,自从借口和吴正瑜不清不白后江心远便对她嫌恶不已,几乎看也不看她,更别提会在意她的死活。
至于李明翰……齐笙轻眨眼睛,想到他种种无情的行为,心中并无波动。这世上又何曾有人真心待过她呢?被两名士兵押着走,仰望着头顶那片湛蓝晴空,心中有些伤感,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齐五爷、齐箫、许四爷……所有的人的音容一一在眼前飘过,最后在吴正瑜那张薄淡容华的面上定格。
他此时大概正春风得意地当着他的皇帝吧?坐拥天下,美人在伴。只是吴正廉至今还好好地活在宛平城里,想来他也并非过得安稳吧?卧榻之侧,竟有他人鼾睡,吴正廉便如那鱼刺,死死卡在他的嗓子里,叫他痛得很吧?
想到这里,齐笙又有些快活。她被他害得如此下场,他活该这般。
宛平城还在掩饰着动荡不安的局势,该热闹的地方依旧热闹,只是人人面上不经意都隐隐透着不安。齐笙早已流脓发炎到不忍去看的脚上穿着旧鞋,虽然宽大不少,然而在这悲凉惆怅的乱世里,却变成了她心底仅存的一点慰藉。
要好好活下去,还有很多事要做,齐笙一路为自己鼓气。
到了府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个士兵又传来了命令:“廉王命,把这人关到……”
齐笙已经是又渴又饿,伤病缠身,劳顿不堪。还没听他说完,便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后倒,就这么昏了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很热很热,像走在火炉上,她就是被架在火架上烤的那块肉,反复地烤,水分血液都快被蒸发干了。她一步步地走,火势好像小了一些,先前的那股窒息感还在,但是不知道何处吹来的风拂过她的额发,像有人在她的额前亲了一下,冰凉冰凉的。
是谁?是娘亲吗?娘亲……这个词真是太陌生了。她走着走着,仿佛听到有人轻声地呼唤,蓦然回头,却看见一片碧绿的湖水,微风吹起涟漪,美不胜收。她又热又渴,急急地奔回,一头跳进了湖里。凉爽的感觉从心底涌起,她浮在湖面上,水波荡漾,放眼四周,都是绿意,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
突然感到眼角湿润,苦热的眼泪喷薄而出。许久以来的委屈、苦痛、悲悯、无助……百味杂陈。在这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她放肆地大哭起来,声音哀绝,淋漓尽致。好像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突然找到了出口,她也只能在这样的梦境里卸下所有的心防。
她从来都不是全无畏惧的强者,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因为莫名其妙强加己身的责任不得不去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还活着,我要活着,我只为我自己活着!她大声地吼了出来。
“齐笙!齐笙!快醒醒!”耳畔有人焦急地在叫她的名字。
齐笙只觉脸颊一痛,皱着眉头,睁开眼。眼前人影晃动了一会,才定下来。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吴清婉拍着心口,松了口气。
“你?”齐笙动了动,全身乏力,便没再挣扎。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哼,还不是吴正贤和季嫣然那对……狗男女!他们做的好事,居然趁我出宫把我抓到这里来!”吴清婉愤愤地咬牙。
“他们?那他们现在也在这里?”齐笙感到诧异。
“他们怎有脸待下去?”吴清婉鼻子哼了哼,不屑地撇了撇嘴,而后道,“不提他们,说说你吧,你为何沦落到这般惨?瘦了这么多,江心远他们怎么折磨得你?害你昏睡这般久,全身烫得厉害,几乎醒不过来,可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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