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千金坠》第111章


后面桌上依旧热闹交谈,一声高过一声:“要说咱们这位女皇陛下,那简直是风华绝代,魄力非凡……”听到最后,齐笙已经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儿,原来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怔怔地望向外面,烈日之下,凡尘喧嚣。
两年前吴正瑜死后,将皇位传给吴清婉,圣旨下来的那一刻,朝中一片喧哗。众臣虽敬吴清婉的皇室血脉,然而对她的女子身份却不屑轻慢,吴正瑜生前铁腕斩尽吴正廉的余党,肃清了朝堂,然而皇室血脉还有一个唤作吴正明的皇子,得到很多朝臣支持,只是吴正明本人并不热衷,最后被孟阁老等人压住。
吴清婉虽然皇位坐得不稳,却有惊无险地继位下来。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天下女子读书考官之权。圣旨一下,天下大动。不仅朝中大臣抗议不休,就连普通的小老百姓也不赞同。吴清婉铁了心要放权,并不罢休,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忽然有一天,反对此案的大臣们回到家后没有热水、热饭、干净衣裳,一连数日,蓬头垢面地上朝,遭到其他人耻笑。
过了不久,便妥协了,只是提出女子读书可以,但女子禀性软弱不堪大用,不能入朝为官。此意却有针对吴清婉的意思,吴清婉没说什么,只是这些大臣们回到家后遭到更加严苛的对待,连热乎被窝都没得睡了,不出三日便彻底妥协。
吴清婉得到一多半朝臣的支持,渐渐皇位便坐稳了。说做就做,很快下令由国库出资多办院校,国内不论男女,满五岁即可入学,满八岁尚不入学者被视为违法,要被惩处。至十二岁从学院结业,男子每年交纳五两银子做束脩,女子不仅不需交纳,如果在学院里得到夫子评定,每年还可以拿到五十文到一两银子不等的奖励。
于是再也没人不肯,纷纷把家里的孩子送进来。入学之后,每日上午下午各一个半时辰,中午管一顿饭。也有调皮捣蛋的孩子不肯听话,或者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不耐久坐,惹是生非,只是夫子们都十分严厉,对待学生们一视同仁,凡不听话者皆有惩罚。
“要说那位名叫卫小雨的女夫子,却是我家闺女最心仪的人……”
说起卫小雨,齐笙勉强打起精神,听到最后,不禁莞尔。原来卫小雨人长得漂亮,脾气却火辣得不行,在学校里教人拳脚功夫,敢在她课上不认真的女孩子,无不要被她课上最认真的三个女孩轮番单挑。说是单挑,一个挑完了还有下一个,说是车轮战也不为过。这般流氓的法子,也就卫小雨使得出来。
他们说得十分有趣,齐笙便来了精神,继续听下去。
“前不久,一个刚入京不久的商人把家中庶女送了进去,这个庶女人生得妖妖娆娆,上课最是不认真,不是把玩头发便是花拳绣腿只做做样子。卫夫子忍不了她,便点名批评,谁知那叫岑青的庶女竟轻蔑地说:‘女孩子就要柔弱才可爱,夫君才会疼。’”
“卫夫子挑挑眉毛,点出她班里学得最出色的三个女学生:‘不用她夫君,你们作为她的同窗,先教她一下这疼的滋味。’那庶女岑青在家里娇娇弱弱,如何打得过那三个,当下哭天喊地,跑回家告了状。她那老爹商人入京不久,眼皮子甚浅,并不知道卫夫子的底细,当下领着女儿找来了。卫夫子看也不看他,只对旁边的人道:‘告诉他,姑奶奶是谁!’”
众人一听,顿时乐得拍桌子掐大腿:“卫夫子的爹是一品忠勇大将军,她哥哥是御前带刀侍卫,与咱们女皇陛下可有些不清不白,卫夫子自己也是有品级的,乃是一名县主娘娘,这商人可惨了!”
“可不是?当下被吓得腿直哆嗦,二话不说扔下女儿就跑了,只道随县主娘娘要打要骂,随便招呼。岑青被她爹丢下,不出三天,就被教训得再也不敢乱说话。”众人一时大乐,又听此人道:“要说这岑青也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心里不服气,憋足了劲学功夫,过了一个月,竟成了卫夫子班上最厉害弟子之一!”
“哦?那她找卫夫子报仇没有?”
“哪里会报仇,两人关系好着呢!说岑青学了拳脚功夫,同岁的男孩轻易打她不过,竟见天地带着几个关系好的女孩子下学后堵到隔壁男院门口,找低年级男学生的麻烦。卫夫子天天被家长和老师们找上门,当面把岑青骂得狗血淋头,私下里却爱得不行,三天两头带回家玩。”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感谢“彼岸花开”妹纸的霸王票,大啵啵~
吴清婉当女皇的事,有木有很狗血?捂脸,男主当然没有死,他的事更狗血,在下一章提到……
☆、第 90 章
得到想要的消息;齐笙付了茶钱,宛若普通客人般离开。街上人群涌动;从身边来回走过,春风拂面,带来淡淡的无名花香,齐笙望着湛蓝晴空,白色云絮缓缓飘动,忽然心里涌起难言的怅然。一别三年;她在海上经历风起云涌,波澜壮阔,原来朝中也发生着这许多的壮丽,毫不逊色。
为天下女子谋利这样艰难之事;吴清婉以柔弱之姿,说做便做,只让人想一想便敬服不已。齐笙面向京城的方向,感慨万分,眼前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吴清婉的样子,很想亲眼看一看如今坐在朝堂之上的女陛下,是威严庄重,还是一如当年清丽灵秀?
吴正廉在乱军之中被斩杀,他的心腹智囊江心远却无人提及,至于李明翰更加没人知晓。齐笙心中淡淡,并不很关心他们如何了,那两个人在她的生命中虽曾刻下难消的印记,然而在以后的日子里却再无影响。
将至晌午,齐五爷与齐夫人应已回了,齐笙抬脚往来路走去。春日里阳光温暖,路边的垂柳吐出嫩绿芽包,鲜亮的青绿看得人心中充满朝气蓬勃。齐笙站定在一棵老树下,素手轻抬,取下一根柳枝,折下一小段拧成柳笛咬在唇间吹了起来。
清脆的笛声从细细的鲜嫩的柳笛中发出,传出欢快的调子。齐笙小时候最喜欢这玩意,到处都是,且不要钱,想来多少便来多少。粗的细的长的短的,音色各不相同,小伙伴们一人衔着一根,呜呜哇哇边吹边跑。
茶肆到许四爷的宅院并不远,走上两三刻钟便到了,齐笙并不着急,衔着柳笛呜呜吹着,拈着一根柳枝,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动着。刚走进宅院所在的幽静巷子,远远便见大门口站着两个人,男子一身青灰色布衫,女子穿着绛色襦裙,见她看过来,女子微微一颤,往旁边的男子身上倾去,同时颤颤地伸出一只手:“儿啊——”
离得有些远,齐笙并没有听见,只是从她的口型中看出约莫是这两个字。认出齐夫人,便吐掉笛子,柳枝一扔,大步跑过去,在两人身前站定道:“娘,五爷。”
齐五爷听到这声称呼,耳后青筋一抖,齐夫人却顿时泪流满面,抓着齐笙的手,又摸上齐笙的脸,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满目哀伤与思念,使齐笙原本不太热络的心肠也有些触动:“娘,你怎么在门口等我?我们快进去吧。”
齐夫人见她就在跟前,仿佛有了主心骨,离开齐五爷的搀扶,死死抓着齐笙的手臂,两眼一瞬也不离开齐笙的脸,哽咽地应了一声,由齐笙扶着往里走。齐五爷抿了抿唇,待两人跨进院门,也跟在后面跨进去:“我就说笙儿一会儿就回来,你非要在这等。”
齐夫人的情绪已有些缓过来,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在齐笙身上捏一下,拍一拍:“瘦了,笙儿还是这么瘦——”
“你瞎说什么?四哥把笙儿教得多好,明显比从前结实许多。”齐五爷走在两人身后,轻斥齐夫人道。
齐夫人如未闻见,捉着齐笙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笙儿今年没有冻手罢?这么厚的茧子,该吃了多少苦?我就说海上不是那么好去的,不行,我要问问四哥,是不是没好好待你?”
齐五爷忍不住斥道:“妇人之见!”
齐笙不由轻笑,反握住齐夫人的手,道:“娘可别怪罪四伯,他待我好着呢。海上是极好玩的,咱们进去,待会儿我慢慢跟您说。”一面说着,微笑着对齐五爷点了点头,扶着齐夫人慢慢往正院里去了。齐五爷看着前面高挑爽利的背影,一时怔怔,心头滋味难明。
“哈哈,弟妹,你可见到笙儿了,怎么样我没有亏待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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