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攻心,名门首席侦探妻》第139章


宁长渊不怒反笑,“果真是我宁家的女儿!有胆识,有气量!”
以往,也不乏有人这么夸赞许安然。
说她有本事,有胆识,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每每听及,她都会很高兴。说没有一点儿骄傲是假的,但更多的却是自豪。因为,她是律凌辰亲手教出来的,对她的能力的认可,便也是对律凌辰的认可。
就像在国外办案的时候,经常有人因为她的年龄和性别而怀疑她的能力,而知道的人会说,别看这丫头人小又瘦弱啊什么的,鬼心思多着哩!
而今天,宁长渊算是夸赞了她,却给她扣上了“宁家女儿”的帽子,这让她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觑了觑,但也没有说什么,只当宁长渊也是在间接夸律凌辰。
见她不出口反驳,宁长渊的眼底窜过了一抹窃喜,但很淡,思考了一瞬后他说:“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只好猜猜看你想要找的是什么了。”
说完,他终于起了身,却是从许安然身前走过,进了另一侧的门。
看着宁长渊的背影,许安然垂在腿侧的手不由得攥紧,手心有隐隐密布的一层汗。趁着宁长渊不在的空档,她深吸了一口气来调节自己的呼吸,而后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不再去胡乱猜测宁长渊的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胡思乱想只会让她自乱阵脚,既然事情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那么她也只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几分钟后,宁长渊才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还有一个小盒子。他重新回到沙发边坐下,将东西放在茶几上,手压着文件袋说:“这里面的东西,记载了律氏从律门到灭亡时与宁家的一些往来,明细得当,包括与你一直跟进的‘画境’案子有关的资料。兴许这里面的东西还能助你让聂氏完完全全崩盘,让聂湃再无见光之日,当然,说不定也能帮你扳倒……”宁长渊故意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你的父亲,也就是你爱人的仇人。”
最后一句话像是拨动了许安然心中一直绷紧的弦,左右摇摆间将她的心脏弹得生疼。若是文件袋里的东西正如宁长渊所说的那样,记载了几十年来律氏和宁氏的来往,那么必然会有线索指向律氏灭门一案。许安然她们已经知道了结果,求的不过只是一个相对精细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恰巧能够成为有力的证据支撑起她们想要的结果。
而现在,那个过程似乎就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纸摆在她的眼前,她却有些害怕了。她清楚得很,宁长渊怎么会那般轻易地给出能够扳倒自己的东西?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会儿后宁长渊接着说:“不过,‘画境’这个案子牵扯的人、事实在是太多了,关系也太复杂了。如果你能把它彻底连根拔起,那是最好,但许多你身边的人可能也逃不过。如果你不能将它彻底铲除,那么……”
那么,对方为了不留有后患,一定会采取措施将涉及此案的人杀人灭口。
冷不丁想到了不久前Kervin曾经告诉她,律门也曾参与了“画境”这个案子,也犯下过很深重的罪孽,又想到了宁氏和聂氏原先是与律门有所合作的。想过这些之后,她再看着被宁长渊压在手下的黄色文件袋,眼皮突突地跳着,莫大的恐惧将她包裹了起来。
宁长渊始终在观察着许安然的神情,见她的脸色微变,他便勾了勾唇,手离开了文件袋,整个人有些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我的女儿那么聪明,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了。”
…本章完结…
☆、155你的爱对他来说是负担
从宁家离开的时候,宁长渊如她所愿,让她把文件袋和小盒子带走了。小盒子里是一张32G的存储卡,也存放了很重要的东西。
两样东西很轻,但却如磐石一般压在许安然的心头。她没说太多话,开着那日从律家开出来的车子便离开了。
而宁长渊站在原地,看着汽车的尾影,眉宇间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许安然一路开着车,却是漫无目的,车速很缓,像是无家可归而在路边徘徊的孩子。
从宁家走出来之后,她就开始茫然了。
在宁家呆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样子,渐渐的,她也开始接受了她就是宁多乐的这个事实,同时,心也在痛。因为两个死在她面前的人,原来并不是萍水相逢的人,而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思及此,许安然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了方向盘。
……
随便找了个车位将车子停好,许安然伏在方向盘上调整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
她心跳快得厉害,并且没由来地烦躁,刚刚在马路上时恨不得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开车,所以她想下车来走走。
是的,她是个惜命的人。
大路上来往的人很多,大都是三三两两同行,有像她一样独行的人都走得很快。人群之中,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目的地漫步着,将衣领口紧了紧,双手插在口袋,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烦闷不安的情绪。
冷风吹,刺骨又寒凉。
上海这座城,那么大,但此时此刻,她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很想回家。
回到那个,有她爱的人的温暖的家。
只是……
在街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寒风吹得她的脸都要没有知觉了,打了个冷颤之后她把脸从衣领中抬起来,扫了一下周围陌生的建筑之后,眼中流露出了点点惊慌之色。
她急忙回头,想要原路返回,但她走得太远太久,走得冰凉的脚都要没了知觉,完全不知道“原路”是哪一条路。
她也是佩服自己,大白天的这样散步也能散得迷路。
没有带手机,她身无分文,全身上下唯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揣在兜里的车钥匙和她的这身衣服了。
是宁长渊命人给她准备的,是很有名的一个牌子,虽然她很少穿这个牌子的衣服,但也知道这个牌子的价位是如何。她素来不喜为了奢侈而奢侈,一般都是以自己喜欢为主,但宁长渊不大了解她的喜好,只想着给她好的。
想到这里时,许安然的眼神又黯淡了,又将冰凉的口鼻隐入了衣领之中。
周身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后,许安然在原地站了许久,身子很凉,腿站得有些僵,她便弯下腰去揉了揉小腿。
却就在那一个不经意间,她的眼越过了茫茫人海,落到了一身钛灰大衣、目光灼灼地站在原地的男人。许是注意到她很久,所以当她抬眸时,他的视线与她交织,蔓延开了无限的柔情。
许安然僵在了原地。
律凌辰就那么站在那里,那么真实地站在那里,仿佛他们从不曾分开过这七日,仿佛他们只是出来逛了个街,她任性走得急,走累了回头,他还站在原地。
就那么一瞬间,许安然红了眼眶,但又扯开了唇角。
穿过重重人流,律凌辰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插在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包裹在手心,轻轻地哈着气。
她的手很小很凉,他的手很大很暖。
不曾说过一句话,律凌辰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做着似乎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许安然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喉咙堵得厉害。
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律凌辰笑握着她的手一同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轻声说:“你找不到回家的路,那我也只好亲自来接你了。”
许安然热泪盈眶,却就着冷风生生地将眼泪逼回。
律凌辰伸出大手触碰她的眼角,里面的晶莹便落了出来。他温柔地替她拭去,说:“然然,回家吧。”
被他拥入怀中的那一瞬,这几天积压的思念以及痛苦,还有刚才的烦闷以及迷路后的茫然与恐慌竟然神奇地消失不见。
是被他温暖又宽阔的肩膀挡去了。
她才知道,世界那么大,却又一处怀抱仅仅为了她而温暖。
……
回到车上之后,许安然还没有缓过神来,缩在副驾驶室的椅子上瑟瑟发抖,身上还夹带着车外的冷气。
律凌辰把暖风开到很大,却没有急着开车,而是问她:“车钥匙呢?”
人在冷的时候似乎反应也会变慢,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反正许安然硬是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把车钥匙从口袋里抽出来后递给他,想了想,颤着声音问:“你知道车停在哪儿吗?”
“当然。”律凌辰不假思索,又将车后座的大衣拿过来盖在许安然的身上,将她裹好后凝着她的小脸蛋。
因为被冷风吹了挺久,所以她的脸和鼻子都红红的,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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